舒兮慢悠悠地來到樓上的會議室,這時整個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都是各個部門的領導,還有幾個老總。

烏泱泱的人頭,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十分凝重的表情,看起來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啊。

如果是尋常人,來到這樣的場景,估計都有些緊張,雙腿發軟了。

但是舒兮不一樣,她淡定自若地走進去,絲毫不畏懼。

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淩厲,她也全然不放在眼裏。

齊悅看著舒兮如此鎮定的模樣,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侯一凡,你就繼續裝吧,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看到舒兮過來,嚴戰的身體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沒有了動作。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舒兮,他倒是想看看,舒兮有什麽解釋。

這時,勞副總說道:“侯一凡,昨天你送文件到百菲的時候是不是進了我的辦公室?”

舒兮說:“我把文件放到資料室了。”

“你撒謊,你放的是我的辦公室。”勞副總雙眼微眯,看著舒兮的眼神滿是憤怒,“你就是別的公司派來的間諜,為的就是偷看我標書的標價。

你這麽做已經違法,我要報警來抓你。”

舒兮說:“你們要是有證據的話歡迎你隨時報警。”

舒兮拿出了手機,上麵有她拍的照片,是她昨天去送文件的時候拍下來的,她說:“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放文件的地方明明寫著資料室。”

“這……怎麽可能?”

“現在P圖技術這麽發達,誰能保證你這照片不是P的?”齊悅突然說道。

嚴戰聽到她的聲音,眸光一沉,不悅地朝著她那邊看了過去,冷聲說道:“齊悅,這裏沒你什麽事。”

“嚴戰,你為了幫他,你凶我?”齊悅眼圈一紅,淚意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

她說:“我回去告訴爸爸。”

嚴戰的眸光又陰沉了幾分,他已經忍了齊悅很久了,這個齊悅是他爺爺第二任妻子娘家的侄女,她和父母一起出車禍後,隻有她一個人幸存了下來,奶奶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家裏養了。

讓她和嚴戰一樣叫他的爺爺奶奶做爺爺奶奶,還叫嚴戰的父母叫爸爸媽媽。

老人年紀大,前些年已經去世了。

奶奶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乖巧聽話的齊悅,她緊緊地抓著嚴老爺子的手,讓嚴老爺子一定要照顧好齊悅,可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她。

嚴老爺子答應了,他說了,他一定會照顧好齊悅的。

現在齊悅在家裏那叫一個順風順水的,不管是誰都對她很好。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嚴戰。

雖然哥哥姐姐們都喜歡這個齊悅,說她乖巧懂事。

但是嚴戰卻覺得齊悅有心計,整天不是告狀就是到處說別人的壞話。

而且這個齊悅有一種幾近變態的占有欲。

她不喜歡別人跟他玩,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有人跟他玩,對他好,她都會想辦法拆散。

她就像個魔鬼似的,無處不在,讓他心煩。

他故意犯錯,被老頭子丟到這裏來,就是想求個安靜,結果呢?齊悅又跟著過來了。

看到她說要告狀,嚴戰頓時一陣頭疼。

就在這時,投影幕布上突然出現了齊悅鬼鬼祟祟地更換資料室和辦公室牌子的畫麵。

還有舒兮拿著文件走進勞副總辦公室的畫麵。

舒兮幾乎是剛走進去就出來了,正常情況下,她連標書在哪裏都未必能找到,所以她壓根就不可能偷看標書上的價格。

看到這裏,在場的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嚴戰眸光微沉,他看向齊悅,冷聲說道:“齊悅,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嗎?你為了對付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就出賣公司的機密,害得我們的低價被對方知道,害得我們失去了合作機會。

你的鬼話就留著回去跟我爸解釋吧。”

“不!嚴戰,你就憑一個視頻,你就信了她?這些視頻是P出來的,絕對是P出來的!”

舒兮說:“是不是P出來的,找個專家過來一看便知道,我隻是一個管財務的,可不會這麽高超的技術。”

這時,齊悅也不裝了,她說:“嚴戰,別以為就這樣你就能把我趕走了,隻是一個小項目罷了,又虧不了多少錢,爸爸是不會生我的氣的。

倒是你們……”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在舒兮和嚴戰的身上掃了一眼。

舒兮壓根不帶怕的,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侯一凡,對他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根本就不會害怕或者有羞愧感。

舒兮說:“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下去工作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至於誤會,還會損害我名聲的事,麻煩你們折現一下,當做下個月的工資發給我就行了。”

嚴戰看著舒兮,哭笑不得。

雖然他失憶了,但是守財奴這一點還是沒有變。

這時,嚴城突然開口,他說:“小嚴總,針對剛才我們開會的決定,隻要找出出賣公司的那個人,我們就要報警。

我剛才已經報警了,警察就在外麵,等著進來抓人。”

齊悅麵色驟然一變,她雙目欲裂地看著嚴戰,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居然敢報警?”

嚴戰一臉無辜地看著齊悅,他說:“剛才,齊小姐不是很大聲地跟我們說,一定要報警,不能放過那些立心不良的人嗎?”

棍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痛,現在知道害怕了?

嚴戰說:“這件事,我會親自告訴父親知道。”

齊悅終於害怕了,她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她指著嚴戰說道:“嚴戰,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心裏清楚,要不是因為你,爸爸也不會這麽操勞。

你為了那個男人做了那麽多事,還調轉牆頭來對付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嚴戰皺了皺眉,說道:“隨便你。”

嚴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齊悅就像個鬥敗的公雞,頹敗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