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傳承刀法

果然消息傳出去不久,就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在民間得到了相應。有人說陸家選妻,尚且不論出身貴賤,更何況選賢任能爾?故此可謂是國民之幸。還有人說聖上真乃天子也,做事果然非常人可以理解的。雖說新國講究公平公正,而且普及教育讓百姓擺脫愚昧,破舊立新,最不愛什麽繁文縟節,但卻也同樣重視古典文化,更尊重百姓的選擇。你願意自己簡單行事沒人說什麽,願意遵守禮規也是無人阻攔。

千百年來,國人講究門當戶對,頗有門第之見,兩情即便再怎麽相允,父母不同意也是沒辦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行禮明媒正娶才被承認。更有甚者,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新國建國之後,連皇後都可以拋頭露麵,坐在大殿上議事了,尋常女子就寬鬆了許多,起碼可以出門了。

加之陸家在山東經營多年,男女平等之風從齊魯學院女子學院開始就開始盛行起來,現全國通商往來十分便利,消息和這等看似破天荒的思想也由報紙和經商而弄得人盡皆知。山東乃陸家發家之地,是皇恩浩蕩的福地,故此人人皆願向山東人學習。男女平等之風,在新國的土地上盛行起來。一旦女子可以出去勞作,能夠出門了,這就多了許多男女之情,可宗教禮數所限,讓他們有些有緣無分。今日陸炳不顧這般,破舊立新的為兒子娶了個倭人女子,又傳聞兩人情投意合。陸炳根本沒有阻攔,甭管是正身受禮法之害的,還是已經被勞燕雙飛棒打鴛鴦拆散的人。紛紛拍手稱讚,大呼我主聖明。

新國發達,人們茶餘飯後閑暇時分就愛去聽聽書或者看看通俗演義的小說什麽的,藝人開始講述陸繹和伊賀清流的愛情故事。陸繹乃是武當瑰寶丹陽子的徒孫,聖上駕前陰屬大俠段清風的徒弟,現如今段清風也為一代教主實乃國君,身份顯赫異常。故此陸繹這個皇子身上的光環就又增加了許多,更加值得大書特書了。加之陸繹本身就戰功顯赫,武藝高強。故此民間多了許多寫陸繹的愛情故事,就連戲曲也進來插了一杠。不論是何種載體,或多或少都有兩人的故事,有的是說兩人如何風花雪夜的。有的則是金戈鐵馬又帶一絲柔情。還有的則是舞槍弄棒江湖軼事,還有的是朝中袍帶智謀。總之不消兩個月的功夫,對皇帝的不解和對此事的不滿就盡數瓦解,大家反倒是歌頌這段愛情,稱讚聖上的英明。

陸炳巧妙地利用順治和輿論導向,卻又把自己擇得幹淨置身事外,反倒是收到了好的名聲,不用官方聲明乃是順治根本。潛移默化才可扭轉思想。至此,不光陸繹的愛情不再成了什麽詬病。反倒是成了可歌可泣被人大為讚揚的事情,少女懷春,都期望能夠嫁給陸繹這樣身份尊貴相貌堂堂,文有文采人有人才,卻又能夠敢愛敢恨的男人。

大婚萬明同慶熱鬧非凡,不過卻也同樣沒有什麽值得過多說的。陸尋在京中輔政,天天被陸炳訓斥,這個兒子腦子聰明卻從不用到正地方,心思安定不下來,沒事兒就調戲下宮女什麽的,一點君王的樣子也沒有。若不是戰時體現那般雄才偉略,陸炳真以為這孩子廢了。

陸尋不適從政,心思根本安定不下來,天天政事不濟,根本懶得管理,陸炳非但沒有減輕壓力,反倒是還要操心陸尋,教訓於他。但父子二人商討起來某事的時候,陸尋又能語不驚人死不休,特別之語真知灼見令陸炳驚歎。陸尋好似個紈絝子弟,但陸炳知道人各有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之亦勿施於人,於是便對陸尋說:“為父非你,不知你之誌也。今見你不理朝政,天天安於享樂隻知玩耍,都老大不小了,可有你想做的事情。”

陸尋一聽這個就來了勁,聲稱自己就像率兵打仗。

陸炳哭笑連連說道:“我的傻兒子啊,現在哪裏有仗可打。”

陸尋一聽這話又再次萎靡起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陸炳歎息道:“這般吧,你帶人出海巡視,檢查海防,每日操練兵馬,若遇賊寇,那就誅之,這般可好。”

“好好好,謝父王。”陸尋大喜,陸炳道:“隻不過這海上不比陸上,裝備再好也難免風餐露宿時常吃不上新鮮食物,而且海風傷人,漂泊不定,你可能受得了?”

“兒臣隻要能帶兵打仗,就算吃屎也高興。”陸尋道。

陸炳哭笑不得,隻得抬手佯裝打去道:“混賬東西,說話一點體統都沒有。出海之前,你先跟為我做件事情。”

“父親請講。”陸尋見父親嚴肅起來,也一本正經的答道。

“你自覺武藝如何?”陸炳問道。

陸尋答曰:“可衝鋒陷陣,力大如牛,破軍無疑。可若是說像父親或者兄長那樣,力敵百人,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兒子隻怕不行。”

“這就是了,你小子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你不是喜歡舞槍弄棒,金戈鐵馬嗎?近來趁你兄長大婚,就權且留他在我身邊輔佐我,替我代行國事,我專心傳你陸家奪命十三刀可好?傳你之後,你定不可用此刀法為非作歹,切記日日練習不可荒廢爾,雖不能力敵百人,但也絕是有益無害的。”陸炳道。

“當真?”陸尋道。

陸炳笑道:“為父豈能欺瞞於你,更何況君無戲言。”

“謝父皇。”

陸炳傳授陸尋奪命十三刀,這讓夢雪晴是既喜又悲。悲在陸尋的不爭氣,陸炳叫兩位皇子輪流輔政就是可能有考驗兩人的因素在裏麵,但陸尋卻沒有把握住。明明有腦子有智謀,為大事者的運氣成分也不差,可偏偏卻沒有誌氣。這麽好的機會白白放棄。竟然要出去打仗,難不成就相當一輩子匹夫?待到一日,陸繹麵南背北,繼承陸家皇位的時候,不光陸炳的心學要給了他人之子,連自己兒子陸尋都要身陷尷尬境地。陸繹是個狠辣之人,定不會留這麽一個可能奪其位的心腹大患在身邊。所以陸尋要麽可能被害,要麽就是被派往邊疆成為陸繹首宗的棋子。夢雪晴想想都覺得憋屈,各種窩囊接踵而來。

不過夢雪晴喜在陸炳終於承認陸尋的才華。並願意傳授陸家家傳的奪命十三刀給陸尋,這代表著陸家的正統,起碼是家傳武藝上的正統。總之也算得上是對陸家一方麵的繼承,故此夢雪晴也略有欣慰。欣慰於陸炳對兒子的賞識和兒子這方麵的才能。男人大多都是別人家的好。但孩子皆是自己家的好,不管是鄉野村婦,還是貴為皇後的夢雪晴,起碼在孩子這一點上皆是如此,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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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悠閑啊,三弟。”夏大德說道。

陸炳笑了笑,對陸尋說道:“你先退下吧,我和你這幫叔叔伯伯聊聊天。”

“是。父親。”陸尋練武的資質並不算太好,隻能算作中遊。對出神入化講究快準狠和超越自我的奪命十三刀領會的也不怎麽樣,故此陸炳氣的是火冒三丈,總是暗歎,當年自己學的時候也沒這麽費勁,這孩子武學上的基因一點沒遺傳自己的,所以陸炳今日已經夠夠的了。同樣陸尋也覺得夠了,早想溜出去玩了,學武太累了,也太難了,不光要明白其中道理,還要千百次的演練,突破自己的身體極限,這哪裏是人練的武功。

陸尋正了的告退,走到眾人麵前叫到:“大伯,二伯,段叔父,舅舅。尋兒有禮了。”

眾人紛紛回應,陸尋隨即跑了出去。

段清風道:“你這當爹的還真不心疼孩子,在這裏虐待尋兒,又把朝政全讓給了繹兒,你倒是悠閑得很了。”

“尋兒的資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二哥怎麽都說我悠閑,這可是個苦差事。我要不是怕陸家的奪命十三刀失傳了,真就不想教了。不盼望著孩子能練成我這樣子,隻要能傳承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陸炳歎息道:“再說了,我可不像二哥那樣光在一旁說風涼話,也不像清風你一樣,光知道溺愛徒弟。”

“我怎麽聽這話酸溜溜的。”孟霖說道,眾人笑了起來。

陸繹大婚之後,各方人馬紛紛回去,就連剛剛建國的紀聯洪也因國內事務繁忙,自己本就是初次為政所以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隻能早早離開。而其他地方的皆離不開人,故此諸位封疆大吏也都回去了。段清風則和沈紫杉多呆了幾日,畢竟這是如同自己兒子一般的,注入了段清風全部心血的徒弟陸繹,而夏大德則邀孟霖一同留下來敘敘舊,畢竟當年三人結義,而後也是聚少離多,此次又是多年未見了。這三人都在宮內有自己的住所,自然可以隨意入宮。

夏大德笑了笑說道:“我有事兒找你。”

段清風和孟霖兩人對視一眼,孟霖抱拳道:“這樣,二弟三弟,大哥我今天還有點事兒,你嫂嫂身子骨不舒服,我回去看下,你們聊,回頭兄弟們一起喝酒。”

“好,大哥慢走。”

“大哥請。”

“雨亭兄慢走。”

三人送走了孟霖,陸炳坐在了石鎖上,然後指了指讓兩人也坐下,段清風盤膝而坐,而夏大德也不在乎,金戈鐵馬坐了下來。隨即,夏大德說道:“大哥真是精明,見機不對就撤了,滑頭的很啊。三弟,你敢用大哥,真是了不起。”

“將心比心,三番四次放過大哥,大哥而今也幡然悔悟,況且新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誰又會打破現在的好局麵呢?況且咱們三人依然有結義之情,有何用不得的呢?”陸炳笑道。

“三弟,你可知我要說什麽?”夏大德嚴肅下來問道。

陸炳嘴角帶笑道:“怎能不知,大哥都看出來了,他身為大哥,卻又是新國臣子,不好多言故此離開。再說,他與我們三人身份不等,雖兄弟情深,卻依然有階級差異,故此多有不便。二哥,現在在座的都是一國之君,可謂是地位相當,所以二哥你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