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金殿點兵
陸炳突然笑道:“我要紅布,京城有多少。”
“屬下在這方麵還沒做統計,不過想來京城乃繁華所在,一兩千匹還是弄得來的,另外做軍服做官府所用的庫房以及宮內庫中還能整出一千餘匹不成問題。保守估計兩千匹吧。”嚴嵩答道,現如今這個小老頭容光煥發,對於男人錢和權都是腰杆子,嚴嵩這麽多年都不得誌,如今好不容爬了上來借著陸炳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怎能不興奮,而且他和陸炳先前並無太多交往,隻不過有過幾麵之緣罷了。此次陸炳的提拔令嚴嵩也很納悶,但看陸炳章法有度,才知陸炳不光是個好官好人,還是個明主,看來自己是遇到伯樂,大可一展宏圖,有如此禮賢下士知人善用的主公,定能大有作為,故此嚴嵩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十幾歲一樣。
陸炳這麽問一來是考察嚴嵩的能力,還有就是做到心中有數,至於紅布則是突發奇想。朱厚熜知道陸炳的厲害,故此本來他是準備打一場持久戰的,所以京城的物資可謂是十分的齊全充裕,後來突發奇想想要偷襲山東,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怎曾想陸炳沒有走陸路,而是從天而降,一下子打亂了朱厚熜的計劃,到頭來朱厚熜這摳門之人,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兒卻給他人做了嫁衣,估計朱厚熜要是從逃難中平靜下來,好好想想的話,都能氣吐了血,這極有可能,天下誰人不知當今聖上朱厚熜的小心眼呢。
陸炳說道:“安排下去,給我將士一人做一套紅簡章。讓將士們自行縫在肩膀上。並許諾,今年冬季之前結束戰爭,一人發兩套新軍服。”
“是。”嚴嵩退了。
按說大明的軍服官府都該是紅色的,但怎奈這麽多年將領克扣,士兵們是朝廷的正規部隊。雖然不至於穿自己的衣服,宛如雜牌軍一樣,但是也隻是穿一些棕黃色的粗布。至於那些製作軍服的上好料子,早就被倒賣出去了。除了官府和官府的衙役,軍旅中少有部隊是按照正規著裝的。
陸炳的陸家軍最注重軍容,這代表著全軍的精氣神兒。穿的統一了士氣就能為之一振,人看著也精神,現如今趕製服裝是不可能了,隻能先暫用紅色簡章來代替,更可以以此分清敵我。
陸炳看向了湯克寬。淡淡的問道:“武河。”
“在。”湯克寬站起來說道,他的腿被因為遭受折磨已經有些不便,也不知道日後能不能治好,但如今坐在大殿上卻不顯絲毫病態,雖然消瘦但已然英氣勃發,宛如十幾年前曾經一起征戰過的那個少年一般。他站起來走上前去,步履蹣跚但氣勢不輸。
陸炳說道:“還可騎得馬否?”
“騎得。”
“還可拉的弓否?”
“可彎三石大弓。”
“可上陣殺敵否!”
“殺的,殺盡敵寇。尋公道二字。”
“好!”陸炳讚道:“說得好,好一個公道,你就替陸某打出一片天下。陸某定會給天下一個公道。湯克寬領命!”
“末將在。”湯克寬道。
“今派你甩順天府全體兵丁一萬四千人,與宮內大內侍衛禦林軍錦衣衛共計三千人,總共一萬七千人,統為一隊出征追敵。除空騎兵外,將領隨你調配,立刻奔赴山東以解山東之困。另外你要切記不可莽撞,但亦不可過於謹慎。要講剩勇追窮寇。”陸炳道。
“遵命!”湯克寬中氣十足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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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鐺!”
兩聲兵器碰撞的聲音結束後,趙一郎和崔淩分別背對著相站。月色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略顯一些蕭瑟之意。遠處還有城內陸家的高手與倭寇忍者軍團交戰的聲音,慘叫聲不絕於耳,趙一郎微皺眉頭,不對,為何士兵們並未奔走捕捉,莫非陸炳早就看破了這一切,現如今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
這時候兩人都左肩同時迸發出了鮮血,鮮血順著兩人本來就有血跡的衣服,“塗抹”的更加均勻了,隨即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崔淩說道:“臭味相同啊。”
“是英雄所見略同才對,會不會用詞。”趙一郎道:“你我不是說好拿出絕招嗎,怎能再度試探。剛才看你起手式,我還以為你真的用處劍王訣了呢。”
“你怎麽知這不是劍王訣,你呢,你的看家絕活為什麽沒有用出來?”崔淩轉過身來,於此同時趙一郎也轉了過身來:“切勿狡辯,若絕招隻是這個,我隻怕要大跌眼鏡了。”
兩人看向對方,臉上還掛著的笑容漸漸地收了起來,他們知道,現在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要見真章了。生死就在這最後一擊,與上次不同,這次兩人不會再故作聲張故弄玄虛的喊出絕招,然後試探,而是真的絕招的到來。
崔淩慢慢向前走著,趙一郎也往前走著,兩人都停在了離著對方七八步的距離上。兩人看著對方就那樣借著月光觀察著對方的眼睛,好像要從眼睛裏看出對方的意圖和破綻一樣,就等著意誌不堅定或者想要有其他意圖的時候發動進攻,這就是高手的對決,此一刻無聲勝有聲無招勝有招。
兩人猛然間出招了,沒有過於花哨的樣子。隻見崔淩周圍的氣壓突然驟低下來,變的好像是肉湯凝結一般,似乎是凝固了,而崔淩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無比的氣,但轉瞬又歸於平淡,好似天地之間就隻有他和他的星月劍一般。
草木都傾向崔淩,露水漂浮空中,一切都如此的神奇,借助自然的力量這就是劍王訣的奧義,也是劍王訣最為致命的一擊。崔淩做到了,他之前雖然明白劍王訣的理論,但從未實踐過,因為這一招的威力實在太大了,而如今他卻遇到了同樣料敵先機功夫高強且變化多端招式怪異的對手,隻有如此起鼓相當的對手才值得他使出這一招劍王訣。
此一刻,崔淩心如止水,他不再是崔淩而就是這自然中的一部分,他融入了在了這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之間。即便周圍全是民居,即便實在南京城內,但這也逃離不了自然,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因為建造者人也是自然的產物,也都可以為崔淩所用。
而趙一郎則是周身出來六個分身,這六個分身並非傀儡也並非高強的忍者所扮。崔淩的內心平靜,此時不起一絲波瀾,心中隻有自己,眼裏隻有一個趙一郎,否則此刻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這六個人都是趙一郎,不是外表也不是氣場更不是身形,而是他們本來就是趙一郎。
此時的趙一郎如此詭異,六個一樣身高樣貌的他站成一排,身上飛出無數的鋼絲,宛如一條條巨蟒一樣繾綣盤旋,圍繞在身旁,就好似趙一郎長了無數隻觸手。而就在六個都展現出這樣的狀態後,六個身體又合為了一人,正所謂一就是全,全就是一,如是而已。
此時的趙一郎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而是像妖孽一樣存在著。他的身上布滿了各種長短不一的精鋼絲線,這些絲線並未由於過分的密集而產生錯亂纏繞,他們就好似身體是是光滑的一樣,從容不迫的滑過沒有一絲糾纏。而即便現如今這些鋼絲還運行的十分緩慢,但趙一郎身旁八尺之內依然是潑水不進,可見鋼絲的密集。若不是對麵站著的是劍王傳人這樣的高手,一般武林好手連打都不用打就可以直接認敗了。因為根本刀砍斧剁不能近趙一郎的身,可謂是最強的防守招式,攻中有防防中帶攻。而崔淩的劍王訣則是劍王招式中的唯一攻擊招式,其他的都是隨意而為,大多見招拆招借力打力,以對方的力量化巧勁運氣力再度打出。
這夜最強的攻擊和最強的防守將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碰撞,隻可惜周圍並無觀眾,而兩人卻也無動於衷,因為此時他們皆沉浸在自己的武學當中。
絲線瞬間頻率極快的抖動起來,即便不用攻擊,依然接近還是會被削成肉末。而崔淩好像熟視無睹一般,帶著絲毫無有的氣息鑽了進去。
火星飛濺,兩人宛如太陽一般撞在了一起。若是說照亮了整個南京城不免有些誇張,但是兩人卻的確照亮了前後數條街道。高手對決在於最後一招決勝負,但見此時的趙一郎轟然倒下,倒在血泊之中,右肩被穿了一個大窟窿,鮮血不斷地湧出來,整個人麵色慘白四肢無力,嘴裏發出若有若無痛苦的呻吟。隻不過縱然如此,他的臉上卻依然帶著些許笑容,他一張口血沫就從口中噴湧而出,止也止不住,他說道:“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劍王訣,我死而無憾了,崔淩,結束我的命吧。”
崔淩提著星月劍,隻不過此時的星月劍不似先前那般,就好像不久前殺入萬軍叢中一般,上麵沾染著鮮血。再看崔淩,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好似碎布一般掛在身上,而他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的線路,當時被趙一郎所傷。崔淩剛要開口說話,臉上的傷口就崩裂開來,留下了片片鮮血,崔淩頓時整張臉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但他沒有停下他的話,說道:“我也見識到了忍者的厲害,導致我的劍王訣都刺偏了方向。我會給你一個尊重的一劍,你配做我的對手。陰間再會,到時你我再大戰三百回合。”
就在崔淩要走到趙一郎身邊刺下去的時候,隻聽有人急促的叫道:“劍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