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春秋無義戰
大明東部沿海地區較多,為什麽倭寇難除就是因為乘坐船隻,來去自如可做突襲,而大明的海防除了山東花了重資才修繕完善,另外也是離著倭寇較遠的關係,和後來因為出海遠征和剿滅海匪而修建的滬地,其他的簡直是一塌糊塗。一旦日後戰事膠著,這裏可以派出大批水師,既可騷擾大明東部沿海邊境,又可作為奇兵穿插到後方去,更能謀取海外天下,這是其一。
其二廣東在南邊,朝廷重兵在北方,若想征戰路途遙遙,不利攻取。而父親和陸尋在北方山東,一旦家裏有變故這裏也能通過路上諸多勢力的層層緩衝而過濾一遍,從而通過海上支援山東則方便許多。如果能打下廣東,即便山東諸地不保,也可給他們留個安身之地。
第三,這裏與國外通商方便,外藩喜歡從這裏登陸,做商業周轉和倒賣之地。但顯然大明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商業價值的客觀性,而且還再次頒布禁海令,真是鼠目寸光。不和外界通商就失去了進步交流的機會,就算你再怎麽固步自封也抵擋不住人家的發展。待敵強我弱之時,船堅炮利的敵人就會深入腹地撕裂你的政權糟蹋你的人民,故此陸繹認為發展才是硬道理,至於其他方法都是扯淡。所以海上的遠征力量必須增強,這裏是最好的發展之地。
陸繹是這麽想的,既然現在朝廷兵馬都堆積在山東周圍,不如先和廣西軍談好條件,做到互不侵犯,在廣東公開招兵買馬。南京城現在雖然兵危已經有所解除。但是還在混亂狀態,號令根本傳不出去,整個南京城還在為陸炳效忠的錦衣衛南鎮撫勢力掌控之中,城門緊鎖外人不得入內。
另外現在的韓素發是該考驗一下他的忠誠度的時候了,現如今他的地盤搶占的有些過快。而他手下以及他個人的軍事素養根本不足以支撐這麽大片的地盤,吃得多到時候吐出來的更多,不如讓他們馳援廣東方向,同時也削減了韓素發的實力。陸繹相信,在他的帶領下,韓素發的軍隊會從內到外有質的轉變。而這支部隊也完完全全的可以變成一支姓陸的隊伍。
隻要把海防力量還海上艦隊組建好了,剩下的就都不是問題了,即便廣東不保也可去海外的其他地方另謀生路。當然陸繹還是喜歡大明這塊疆土的,總之他選定了這塊根據地。陸繹叫來了下人,讓他們請崔淩和趙慿前來。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陸繹麵前,陸繹單刀直入問道:“崔兄弟,我需要你幫我去韓素發那裏分權。還得去照顧南京的兄弟們,城外已經有軍中將領開始領著人攻城了,我想在這種混亂下很快他們就會推舉成新的將領,我們如何攪亂和幹擾都無法製造長久的失控混亂局麵。總之兄弟們撐不了太久,必須有強援介入才能搞定城外蠢蠢欲動的南京兵部常備軍。至於韓素發那邊具體怎麽做,我一會兒再跟你詳談。可否幫我這個忙?”
“說這等見外的話幹什麽,你的忙我能不幫嗎,隻要別因為能力太低給我搞砸了就行。”崔淩笑道。他最近正閑的發慌呢。爺爺崔英的口信兒他早收到了,對於爺爺的閑雲野鶴隱居山林的生活他早就有所準備,因為作為劍王傳人觀氣的大師他也感到了崔英命不久矣,這一步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為了不影響心境,不讓爺爺的死在自己人生中留下陰影。如此這般心若止水的崔淩就有了漣漪,一旦遇到變故就可成波濤洶湧之勢。再也難以使出劍王訣了,更有了自己心境上的弱點。劍王門人因為敏感。所以任何的感情變化都會對他們造成高於常人數倍的危害。
陸繹點點頭道:“那我先謝過了,這事兒必須找自己信得過的人幹,你我兄弟之間時日不長,但我願意托付身家,咱們是生死之交,對嗎?對了,趙慿,不光是崔淩,我也有事兒找你。”
陸繹崔淩趙慿三人幾乎朝夕相處,現在已經熟到不怎麽客套尊稱直呼其名了。趙慿疑惑道:“你不會讓我也替你去帶兵打仗吧?”
“那倒不是。”陸繹笑答,趙慿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你要提了我也沒法幫你辦,真不是博你麵子而是我真沒這本事。”
“我不是讓你去幹這種事兒,你得答應我件事兒。韓素發帶領大軍走後,你們隻能南北蠶食地盤,不準再往西進了。”陸繹說道,趙慿不解的問為什麽,陸繹解釋道:“首先韓素發現在所占領的是皆是富庶之地,一旦他帶兵來南京之後再來廣東的話,那邊防禦必定薄弱,說不定就會被朝廷再度搶回去。這就成了無主之地,你們若是攻克下來,豈不是讓我們吃虧了?我們還想搞定廣東後要回那些地方呢,從朝廷手裏要總比從你們手裏拿合適吧?說句實在的,這些地盤在朝廷手中也更好得回。”
“這話說得,咱們結盟,既然是結盟那就要互助互利。你們不要,我們就可以要了,難不成空著也不準我們搶占嗎?再說落到我們手裏總比落到朝廷手裏要好的多吧,起碼屬於咱們盟軍,公是公私是私,丁是丁卯是卯,陸繹君可不要太過專權跋扈了。”趙慿有些不滿的說道。
陸繹笑了笑說道:“適者生存,專橫是基於強大實力之上的。我們陸家在抵擋朝廷大軍,你們卻在趁虛而入,我們要求你們難道不對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勸說家父,讓陸家軍和朝廷大軍暫停戰事,先滅了你們在說。如果戚景通的朝廷主力殺過來,你想還有你們趙家什麽事兒嗎,現在不過是些小魚小蝦,你就叫嚷是落到朝廷手裏了,還是什麽丁卯的。這真是癡人說夢啊。”
趙慿眉頭微皺道:“我們可以先代為管理。”
“哼,隻怕是劉備借荊州一借不回頭了吧。還是那句話,這些地方是大明寶地,我們想要朝廷想要你們也想要,咱們是醜話說到前麵。別萬一你們占下來了我們去要的時候你們還覺得冤枉。這就不如讓給朝廷,讓朝廷覺得戰事有所回旋的餘地,既會放縱你們繼續發展,也會讓我們來去自如隨時可取。試問,若是你們把那些地方收為己有,我陸家若是要南北接應之時。你還會讓我們大軍在你們地盤上過境嗎?就不怕我們暴起攻占你們?嗬嗬,若是回答不怕和可以,那才是鬼話連篇呢。”陸繹說道。
“我不否認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或許明滅亡之時就是你我所屬勢力分道揚鑣之日,你早做可以遏製我們的準備也是沒錯的。”趙慿恢複了當初談正事兒的模樣。少有小女兒態了,一本正經道:“不過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需請示我伯父和家兄才能作出答複。”
“恩,有勞了,不過還是醜話說在前頭,你們這次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陸繹冷笑道。
趙慿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估計今日她就會派人回去傳信。待趙慿走後。崔淩幹笑兩聲問道:“你這樣說好嗎,太強硬了吧,都關係不錯的。”
“沒有什麽不好的。爭奪天下的鬥爭中豈能有一點仁慈。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陸繹淡淡的說道。
崔淩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我該怎麽辦?”
“你看來兄弟,你隻需這麽般這麽般如此。”陸繹把之前已經卷起來的地圖重新打開對崔淩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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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沈家的錢去哪裏了?”有一青年氣急敗壞的對著麵前一個被捆綁著的老朽說道,隨說隨揮動著手裏的鞭子。
“不都告訴你了嗎,資本運作最主要的在於運作。而非是資金積累。至於錢,不都讓你們給搜出來了嗎?沈康?”老朽咳嗽著說道。
名曰沈康的青年凝眉冷對道:“我看你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打你打的輕!”說著沈康揮動鞭子又一下子抽在了老者身上,啪的一聲。老者的前胸再度多了一道新傷痕,隻是這傷痕不是太明顯,因為他的前胸早以及傷痕累累密密麻麻了。
老者低聲悶哼了一下,然後笑道:“沈康你這種大逆不道之徒,就算沈家有積聚的財寶也不會讓你知道的。”
“沈青山,我給你說,沈家的錢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更何況你還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沈康囂張的叫嚷道。
原來這個被嚴刑拷打的老人就是當年的沈家家主沈青山,剛開始沈青山還隻是被軟禁起來,然後軟磨硬泡去逼問,但吃飯和醫療上並沒有給沈青山斷掉,生怕沈青山出了事兒,到時候反逼著族內眾人和還忠於沈青山的老部下走投無路投奔他人,亦或是造反。
但後來時間久了,沈青山的勢力被各方吞並的差不多了,沈青山也就失去了得以保全的資本,而沈家的篡位者們同樣也失去了耐心。剛開始先對沈青山停了藥,讓病痛折磨他,再往後又斷了沈青山的生活必須,連飯也不給吃。
沈青山扛住了,沈家人依然不敢讓沈青山就此死了,因為沈家相傳藏有巨碩之量的寶藏,但地點也隻有家主知道,沈青山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能不能吐出藏寶地點。沈紅山把沈家管的支離破碎,各個房頭那叫一個爭權奪勢,整個沈家四分五裂已經在走下坡路了,而且幅度之快難以想象。如今眾人聽調不聽宣跟沈紅山鬧,要輪番審問沈青山,生怕誰知道秘密後獨吞寶藏,於是便各個在輪到自己審問的時候竭盡所能,凶殘程度宛如對國恨家仇的敵人,誰問出了,寶藏就是誰的,當然外圍也有不少人,他們在靜等,跟梢查探這沈家其他人的所有動靜,生怕別人早已得知了寶藏所在。為了不被人懷疑,故此每每的拷打也越來越凶殘,以顯示自己的不知情。
沈青山本欲誣陷某人,說他得到了寶藏,還與自己結了盟。隻是這樣一來,沈家變更要打做一團了。雖然現在沈青山已經對沈家心灰意冷,但沈青山依然不希望沈家就此自相殘殺支離破碎,畢竟沈家對他有輔助之功,而最初剛入沈家的時候,還是有對自己好的人的。更何況這般一鬧起來,那些改投門庭的老部下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沈青山依然在堅持著,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境況,不說是個死,說了就得立刻去死。沈家的寶藏究竟在哪裏,沈青山也不知道,隻是有句口訣道出許多藏寶位置,沈青山並未探尋過。連番的拷打和虐待,讓本來就體弱多病的沈青山更是雪上加霜,有一些傷口都開始化膿發臭了,發起的燒從五六天前開始就沒退過。
如今沈青山已經近乎達到了極限,他再也經不住這種陳年累月的折磨,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邊緣地帶,他便更不會說了,心想再撐一會兒估計就該歸西了。視死如歸,估計就是現在他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