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動作,會驚醒封寒爵。

封寒爵看著她的目光透著關切,嗓音帶有初醒的磁性沙啞:“餓了麽?”

葉晚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隻是淡漠地問:“封總能出去嗎?我想上廁所。”

高級病房自帶衛生間。

話音落地,封寒爵特意避開她的傷口,把她攔腰抱起。

“喂!你又幹什麽!”葉晚棠漂亮的丹鳳眼裏匯聚怒氣。

這個男人怎麽總是一聲不吭,也不詢問她的意見,就把她抱起或扛走!

她是什麽沙袋玩具嗎?

“別激動,小心扯到傷口,我抱你去衛生間。”

封寒爵把她放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再關上門出去,在門口等著。

葉晚棠:“?”

這又演的哪一出戲?

而且在門口等著真的合適嗎?

她都能透過磨砂玻璃看到他的影子。

“可以請封總離開病房嗎?”葉晚棠直抒胸臆:“你在這影響我上廁所了。”

懂不懂男女有別啊。

門外的男人微微擰眉:“我們之間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你還在意這個?”

葉晚棠噎住了。

正當她苦思冥想應該用什麽辦法把封寒爵勸走的時候,外麵傳來關門聲,封寒爵自己走了。

上過廁所,葉晚棠拿著高級病房自帶的洗漱用具刷牙洗臉,然後重新讓回病**。

剛躺下沒多久,封寒爵又進來了。

他問道:“早上想吃什麽?”

“想吃什麽和你有關嗎?”葉晚棠反問,語氣譏諷。

封寒爵沉默片刻:“你想吃什麽,我可以買給你。”

葉晚棠了然點頭:“這樣啊,那我聽說最近隔壁市有家網紅糕點做得很不錯,你能親自排隊給我買回來嗎?”

大概是這個要求,對於高高在上的封總裁有些過於刁難了,男人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葉晚棠冷笑,自己去醫院門口買了份小米粥,路邊商販售賣的小米粥比醫院食堂便宜,味道也不差。

吃過早餐,葉晚棠返回病房。

沒多久,護士帶著針管和幾瓶藥來查房,說她失血較多,這幾天需要掛水補一下。

葉晚棠嗯了一聲,任由護士給自己紮針,拿著手機給陳媽發了條短信:

“陳媽,我這兩天在醫院住院,接送小淮的事就麻煩你了。”

幾分鍾後,陳媽回複:“少夫人怎麽了?在哪家醫院?要不要我去照顧您?”

葉晚棠怕她擔心:“不用,隻是得了流感而已,順便把我的事和小淮說一聲吧,省得他不知道媽咪去哪裏了。”

“好。”

結束聊天,葉晚棠感覺整個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便躺下睡去。

再醒來,已是中午十二點。

這個點,在酒吧駐唱的謝嵐嵐也醒了,她第一時間給葉晚棠打電話:“寶,今天感覺怎麽樣?”

葉晚棠笑著回答:“好多了,身上也沒那麽痛了。”

“那就好。”謝嵐嵐話鋒一轉:

“對了,你看了今天的雲城新聞嗎?李忝那個狗雜碎名下的公司一夜之間,全都破產了,股票也被做空了,專家說,這種速度像是有大人物連夜操盤動的手,不會是封渣男弄的吧?”

“不清楚。”葉晚棠垂下眼簾。

她昨天晚上回病房後,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封寒爵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連夜收拾李忝。

“那封渣男後來有去找你嗎?”

“來了。”葉晚棠省去了被抱去廁所的事:“他還問我想吃什麽,要給我買,我說隔壁市的網紅糕點很火,你去親自排隊買給我,他氣得當場轉身走了。”

“哈哈哈哈哈!”謝嵐嵐幸災樂禍:“那個店我知道,生意特別火,排隊最少要排幾個小時呢,而且今天這麽熱,光來回開車就要好長時間,他怎麽可能紆尊降貴——”

話沒說完,病房門被人打開,封寒爵提著網紅糕點的包裝袋走進來。

葉晚棠瞳孔輕縮。

謝嵐嵐也在電話那邊驚呼:“我草,我手機剛剛收到新聞推送,有網友拍到封渣男真的在排隊!”

網友不認識封寒爵,隻說今天排隊買糕點,遇到一個巨他媽帥的西裝男,偷拍下來發網上讓姐妹們大飽眼福。

“咳,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葉晚棠趕緊掛了電話。

“謝嵐嵐?”封寒爵聽到了謝嵐嵐的聲音。

葉晚棠微微點頭,心裏尷尬得要命。

她發誓等她有閑錢了,不僅要買個像素好自拍好看的手機,還得要求隔音效果好!

“快吃吧,涼了味道不好。”封寒爵把網紅糕點的包裝拆開,把一排精致好看的五彩糕點放在病床旁邊的可移動餐桌上。

“我不餓。”葉晚棠冷言冷語。

下一秒,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她早上隻喝了一份小米粥,不可能不餓。

葉晚棠:“……”

這肚子太不爭氣了!

封寒爵挑挑眉。

“我突然又餓了!”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葉晚棠漲紅著臉,泄憤似的插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裏。

糯嘰嘰軟綿綿的口感,頓時讓她兩眼放光,真的很好吃!

身側傳來男人愉悅的輕笑。

葉晚棠臉更紅了,她岔開話題:“嵐嵐說李忝的公司昨天夜裏破產了,是你弄的嗎?”

封寒爵輕輕頷首,語氣微冷:“他敢把主意打到封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頭上,自然要付出一點代價。”

葉晚棠咀嚼糕點的動作一頓,把糕點咽下去:“你知道嗎,我剛才突然有一種,你很心疼我的錯覺。

但我知道,你做這些隻是在補償我,就像繆斯大學校慶那晚,你給我五百萬,說我去費蘭達念書的開銷你全權負責一樣。”

沒有情,沒有愛,隻有出於偶來的愧疚,施舍的一點補償而已。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她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玩物。

高興的時候哄兩下,不高興了就隨便扛走強吻羞辱的玩物。

病房陷入死寂,男人沒有回答。

他眸中閃爍晦澀難懂的情緒。

“其實封總如果真想補償我,也不用這麽麻煩,我想進娛樂圈,你能做我的靠山嗎?”葉晚棠語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