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樂也不管他們怎麽想,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管她們怎麽認為,她就是這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是他們戳破她的脊梁骨也已經發生了,林樂樂不想解釋,也沒有任何需要解釋的。

林寒澤不是她三叔,名字不是真的,三叔不是真的,血緣關係也是假的。

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若不是林寒澤救了她,他又怎麽會是林家的人?

明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為什麽她和林寒澤不能在一起?有什麽不能在一起的?

林樂樂此刻如行屍走肉一般,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胡亂的接起電話。

電話剛接通,另一頭就傳來了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你這孩子是瘋了麽?你不要臉我們林家還要臉,你到底還想要我們怎麽樣!林樂樂我告訴你,想和林寒澤在一起,死都不可能!就算是我死了,我都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林先生的話語很肯定,其中的氣氛也十分明顯,不管如何他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還何須他反對,林樂樂失神的笑了笑,林寒澤就從來沒有同意過。

“我給你丟不多久人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林樂樂的語氣很輕,若是以前她即便是感冒了,都要鬧的全家人天翻地覆。如今怕是誰也不會想到,她得了這麽重的病,竟然會藏起來,瞞著眾人不讓眾人知道。

嗬,其實她也沒有藏起來,她好像對任何人都說了,她快死了。

她林樂樂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很快就是死屍一具,隻是從來沒有人信,從來沒有人覺得是真的。

每個人都以為她是在威脅林家,威脅她的親生父親,甚至在威脅林寒澤。

沒有人願意聽她解釋,好像她不管說什麽都是在撒謊一樣,她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個為了得到林寒澤可以不惜放棄一切的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好像也的確是為了得到林寒澤不擇手段,不過無所謂了。

眼下她還在乎那些麽?

“說完了麽?”

她攥著手機,冷冷開口,聲音別提有多平淡,平淡的就好像電話裏各種怒罵和斥責不是在說她一樣。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林先生氣的不行,言語中的惱怒之意沒有絲毫掩飾。

“那就別救了!”

林樂樂眉頭微皺,捏著電話的手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下一秒手機被扔在草坪上,連通話還沒掛斷。

俗話說的好,這世上的苦隻可自救,他人難悟。可她都沒打算自救,還救什麽救?

另一邊,早有管家將林樂樂來了的事,告訴林寒澤。

林寒澤放下手中的書籍,呼吸急促,站起身一直等在門口。

大約三分鍾,林樂樂才晃晃走進屋內。

她要先擦掉眼角的淚水,先把一切懦弱的樣子都解決掉,就算是死也要死的體麵些。

不管怎麽樣,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還是她做不到笑著麵對,但總不能讓那些人瞧不起她吧。

“有事麽?”

林樂樂走進屋子,薄唇微動,早沒了以往的態度,這若是以往,林寒澤叫她來,她恨不得開心的撲上去、

可惜,林寒澤幾乎從來沒有主動叫她來過。

每次都是林樂樂自己來,雖然沒有人攔她,但是那種感覺根本不一樣。

自己來和被邀請來,怎麽能一樣/?就算是出入沒人管也不一樣啊。

“來我書房談。”林寒澤相比往日開口,今日不知為何竟然溫柔了幾分,他轉身上樓修長的身形挺拔高大。

這也是林樂樂喜歡他的原因,林寒澤雖然是影帝,雖然是明星,可他一點都不娘,根本不是那種小鮮肉,而是那種特別又陽剛之氣的真漢子。

這讓林樂樂忽然想起林寒澤昨晚的肌肉,一點也不會有特別明顯的凹凸,微微凸起的肉非常細膩緊一致,不像那種吃蛋白一粉吃出來的。

“愣著幹嘛,還不上來!”

見林樂樂良久都沒有邁動腳步的林寒澤轉頭看著林樂樂,皺著眉頭催促了一句,可催完之後還是攥緊了指尖。

他是不是聲音又太過嚴厲了些。

林樂樂邁動腳步沒有開口,嘴角提著笑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跟在他身後上了樓,她了解林寒澤的,這男人隻會像長輩一樣責怪她,質問她,說不定還會又像每一次她犯錯一樣軟禁她。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要喜歡她。

不過無所謂,林樂樂習慣,她早就習慣了。

她習慣了他的冷漠,習慣他的無所謂,習慣他的冷麵孔,習慣了他的一起。

可他卻從來沒有習慣過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感動他那顆心?

林樂樂好像是做不到了,她這輩子應該是無緣去感動他那一顆心了,誰有本事誰來吧。

兩個人先後來到書房,林樂樂大步走進去,直接就坐在了主位的書房椅子上,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大膽。

怎麽了?

以前她就是太怕他了,每次犯錯誤,她都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麵前,像是一隻落湯雞一樣。

這一次不是她的錯吧?

就算是她的錯,也不隻是她的錯吧?

他也是有責任的吧?那種事那個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麽?況且她好心好意給他喂藥有什麽不對?

林寒澤看她那壯著膽子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察覺到有些胸悶地整理了一下領帶,轉身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怪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林樂樂見他竟然沒有生氣,索性大著膽子翹起了二郎腿。

“把腿放下來!”

林寒澤皺著眉頭,實在看不慣她那抖腿的樣子,沒忍住冷聲說了一句。

林樂樂也是條件反射的把腿拿了下來,拿下腿之後,她還有些納悶。不是說好今天不聽他的麽?該死,怎麽還條件反射聽了他的話?

林寒澤見她有些小乖的樣子,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幾分,林樂樂卻有些不耐煩了:“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怎麽了?都上了床了,她還怕他什麽?沒什麽可怕的了吧?

林寒澤聞言,又深吸了一口氣,別過頭,盯著麵前的書架開口:“昨晚的事,你……”

“我不用你負責!”

他話還沒說完,林樂樂便灑脫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從古至今第一次,以前林樂樂從來不敢的。

那個別人眼中溫柔的林三叔,隻有在林樂樂麵前像是個凶神惡煞一樣。

當然了,林寒澤對林樂樂凶,整個哈市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