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完全不知道沈瀟瀟在說什麽,藍色的眸中滿是不解。
什麽好人壞人?
她遇到的人都是好人啊,這麽多年她都沒有遇到一個壞人。
但麗娜不知道,什麽事情都絕非偶然。
她遇不到壞人不是沒有壞人,而是壞人都根本接近不了他。
畢竟這世上,比GZ金二爺還壞的人本來就沒幾個。
車子停下來,沈瀟瀟帶麗娜來到了一間酒店,這種事自然不能回家去做。
“金禿子收到信怎麽說的?”
沈瀟瀟輕聲開口,坐在位子上看著站在一邊的白峰。
“他說,馬上來。”
白峰不敢怠慢,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為沈瀟瀟擺放好餐巾布。
沈瀟瀟點了點頭,禮貌地給麵前麗娜使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人的對待方法自然與其他人不同,即便是拿她當人質,沈瀟瀟也不想嚇到她。
“你到底在做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麗娜還哪有心情吃,一臉不解地問著沈瀟瀟,一雙手即便是沒被綁在一起依舊慌亂的無處安放。
“你不要管,不用說話。”沈瀟瀟冷冷開口,對她好是對她好,但耐心多少這種東西,對誰都一樣。
不過五分鍾,金禿子便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眼中難掩的慌張。
“沈瀟瀟,我說了有什麽事你朝我來,GZ的資產我都還回去了,你還搞這麽一出戲是出爾反爾麽?”
金禿子站下腳步,直到看到麗娜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幸好她沒事,要不然他跟這個女人拚命!
“姓金的,你也太奸詐了些?難不成這世上除了你,別人都是傻子?”
沈瀟瀟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切著盤子中的牛肉,語氣帶著幾分怨意。
“你這是什麽話!”金禿子職業賣傻,一臉懵逼的表情十分真切,若是不了解他的人還真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呢。
“我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當時那麽好言相勸,你都不放在心裏,非要我現在把原主請過來當你麵給你表演個什麽叫挫骨揚灰,你才肯聽話?”
沈瀟瀟將叉子上的牛排不緊不慢地放到口中,麵無表情。
麗娜根本聽不懂漢語,所以一臉疑慮,等沈瀟瀟說完話的時候還十分不解地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能給的我都給了,你還想要什麽?難道要我這身衣服麽?”金禿子死不承認,連說帶比劃的解釋著,眼中還一副無奈的樣子。
“是麽?都給了?”沈瀟瀟語調怪異,話音一落放下手中刀叉,揚起手對著麵前的麗娜直接就是一巴掌。
“啪!”
劇烈的巴掌聲打懵了麗娜,嚇懵了金禿子。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
金禿子看著捂著臉蛋的麗娜,眉頭緊皺,語氣十分急切。
“你不知道是麽?”
沈瀟瀟再次揚起手,瞄準麗娜的臉蛋,剛打算再扇下去,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金禿子緊張的聲音:“我錯了!”
“所以呢?”
沈瀟瀟滿意地收回手,接過白峰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上剮蹭到的麗娜的口紅。
別說,方才太用力了,連手都打紅了。
“所以、我改。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多少錢,什麽文件,隻要你一句話!”
金禿子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從始至終,不管他怎麽解釋怎麽求情,但他都沒有直視麗娜一眼。
那個女人太幹淨,幹淨的他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那如果我要你死呢?”
沈瀟瀟不緊不慢地扔掉手中紙巾,語氣涼薄。
曾經太多人想讓她死了,以至於她現在說讓別人死的時候,語氣是如此的平淡。
無所謂了,大家都能要她的命,難道她不能要別人的命麽?
“我……”金禿子雙手緊握成拳,頭一轉看向麗娜,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直視她,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願意!”
聽到這兩個字,沈瀟瀟還真是有些吃驚:“這麽愛啊?”
這可不像是金禿子這種人的性格啊,愛的連命都不要了?
“行,也算你也是個男人。三天之內,把你給我下的陷阱都自己踩了去,然後就割斷舌一頭滾去金三角苟活吧。”沈瀟瀟言語淩厲陰狠,“記住、如果你敢邁出金三角一步,我讓你躺著回去。”
“我明白。”
金禿子點頭答應,她能饒他一命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但金禿子死也想不到的是,沈瀟瀟之所以會饒他一命,是因為剛剛他說願意時,麗娜桌下的腳輕輕地碰了碰沈瀟瀟。
金禿子這條命死有餘辜,但麵前麗娜的請求,她卻忽然不想辜負。
這麽一個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的外國人,竟然聽語氣猜到了她們的對話內容,這個女人真的很有靈氣。
“滾!”
沈瀟瀟冷聲開口,金禿子站起身來,最後又看了麗娜一眼,而後便決絕的離開。
可能每個男人這輩子都會有一個讓他奮不顧身的女人,但這個女人或許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沈瀟瀟把麗娜送回家,而後也回到了家。
顧庭霄在睡覺,她踮起腳走進去,看著他睡熟的樣子勾起嘴角。
睡得還挺沉,開門聲都吵不醒他。
“你的桃花運也挺旺盛嘛。”
沈瀟瀟小聲調侃著,忽然想起那時候就連在戰場上都有女人看上他!顧大少爺還真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呢。
算了、還是讓他好好睡覺吧。
沈瀟瀟轉身,剛要邁步,卻被顧庭霄一把抓住手腕。
“這麽會兒,就看夠了?”
顧庭霄慵懶地睜開眼睛,在看到沈瀟瀟臉龐的一瞬間露出笑意。
“你早就醒了?”沈瀟瀟言語中有些埋怨,他竟然還裝睡。
顧庭霄輕輕鬆開沈瀟瀟的手:“夫人怎麽又想起研究我的桃花運了?莫不是我哪一朵桃花又惹夫人吃醋了?”
“每一朵。”
沈瀟瀟忽然認真,臉上笑意消失不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了觸他的眉間。
這男人不會真以為她吃醋上癮吧?沒有的事!每一個喜歡他的女人她都討厭。
“那就把她們每一朵都掰了,摘下來給夫人釀酒喝,以解夫人心中煩悶。”
顧庭霄話音一落,大手用力一拽,把沈瀟瀟扯進懷裏。他冷峻的麵色隻對她溫柔,目光似三月春一水般,迷人且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