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霄雖然依舊再接著唱,可是目光卻一直盯在她身上。

他給肖齊使了一個眼色,肖齊當即便明白他的意思,走上前來,搶麥克風。

“董事長,這個我也會唱,讓我唱吧,我特別愛唱這首歌。”

“喂,怎麽還能搶呢。”

“就是,就是董事長唱的很好聽好麽?”

顧庭霄的小迷妹們不同意了,她們隻要她家董事長。

可此時顧庭霄早已撒手了麥克風,他一心都撲在他家夫人身上,隻想給他家夫人唱。

而她家夫人,躲在轉角處,蹲下,身子。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渾身上下的翻找煙和打火機。

如果說五年的戰亂生活,增加了她適應生活的生存能力。那麽這三年的國外生活就是讓她墮洛了,隻不過是偷偷的墮洛了,在孩子麵前,她還是那個慈愛優秀的母親。可一個人的時候,隻有她自己知道,心中那些沒來由的惡魔和邪念都一下湧了上來。

她去醫院看過很多次,可都沒什麽用。

她有時候會想自殘,有時候會想殺人。

她知道自己精神出問題了,但她就是不敢直言麵對。

瘋就瘋吧,死就死吧,隻要能再堅持九年,等孩子們上了大學,能獨立生活了,她怎麽樣都不要緊了。

已經死了這麽多次了,有時候她真想真死一次。

總有人說,連死都不害怕,你還害怕說著麽?

沈瀟瀟掏出火機,點燃煙頭,思慮至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恰恰有時候死亡簡單,背負無盡的痛苦和自責苟活下去才是最難的。

不遠處顧庭霄看著蜷縮在牆角吸煙的樣子,難忍悲傷的抿了抿唇,下意識紅透了眼眶。

他後退一步到沈瀟瀟的視覺盲區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能讓她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她會懷疑的。

沈瀟瀟一口接著一口地吸著煙,幹澀的眼眶,還是流不出一滴淚。

耳朵治好了,腿治好了。唯有淚腺,醫生說要慢慢來,到底什麽時候好,要看身體情況。

而沈瀟瀟早已接受了哭不出來的現實,可能上帝堵住了她悲傷的發泄口,告訴她,要把眼淚流進心裏。

“咳咳咳!”

一口煙沒吸好,沈瀟瀟劇烈的咳嗽著。

顧庭霄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奪過她手裏的煙,輕輕地幫她撫著背。

“沒事吧?”

沈瀟瀟轉頭看是他,連忙站起身來,笑了笑。

“您怎麽來了?不是在唱歌麽?”

“唱累了,想來喝口水。”

“哦,那您快去喝水吧。還是……您還有什麽吩咐麽?”

“有吩咐。”

顧庭霄怕慘了她推開他,連忙說有事。

“什麽?”沈瀟瀟不解地問著,

“那個……”顧庭霄一時啞口,什麽事?他也得先想想,找個事。

“恩……一會把那個重要東西送進我房間裏,你懂的。”

顧庭霄給她使了一個隱晦的眼神,然後便轉身離開。

什麽東西?他也不知道。反正不管她送過來個什麽,他都應著說對。

沈瀟瀟剛想開口再問下,可顧庭霄已經走遠了。

那個重要的東西...哪個?

沈瀟瀟搖了搖頭,又想了想那個隱晦的目光……

要是物品的話,他就直接說了,難不成是……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應該就是了。

顧庭霄回到房間裏,坐在屋子中間的沙發拿起了一本書,端在手裏,但卻心不在焉看不進去。

一會她來了,他要說什麽?

要怎麽樣才能很自然地留她多呆一會?若說讓她留下來討論工作會不會被認為是變太?

哎……太難了。

“啪。”

門被打開,顧庭霄可以沒有轉過頭,表現的不那麽在意。

“董事長,我給你帶來了。”

沈瀟瀟笑眯眯地說著,言語中滿是尊敬。

“恩。進來吧。”

顧庭霄淡定地答應著,依舊心不在焉地看著書,還緊張的目不轉睛呢。

沈瀟瀟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另一個人卻聽了顧庭霄的話走了進去。

“我們,聊一下工作的事吧。你如果覺得熱的話,可以把外衣脫了。”

他又開口,聽著房間內響起的腳步聲,心髒慢了半拍。

“好的董事長。”

房間內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顧庭霄當時便怔了怔,聞言轉頭看了過去。

竟然是剛才大廳裏麵那個帥小夥。

沈瀟瀟這是什麽意思?把他送進來是怎麽個意思?

難不成她以為他……想要男人?

“咳咳……”

顧庭霄下意識被氣咳嗦了,修長的手指捂著左胸,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覺麽?

他的女人竟然以為,他是個gay。

他是不是gay,她不知道麽?為什麽?

“董事長,這樣可以麽?”

房間裏的小帥哥這會已經脫掉了上身唯一一件體恤,紅著臉看著顧庭霄。

“滾!”

顧庭霄放下手中書本,已經很努力的克製了。要不是考慮到現在都是他的員工在島上,怕這件事傳出影響不好,他可能要罵人了。

他雖然不缺給事情收尾的能力,可是他也沒無聊到,隨便就把事情搞到。

“董事長我...”

“不想死就滾!”

“滾,滾,我這就滾!”

那小帥哥嚇得連忙拿起衣服重新穿上,還沒等走出房間呢,就聽見身後顧庭霄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順便把我的秘書叫過來。”

“好好好。”

男人走了出去,片刻後沈瀟瀟被叫了進來。

剛推開門,沈瀟瀟就看到了一雙明亮的墨眸在盯著她。

“董事長,您叫我有事麽?”

“你把他叫來什麽意思?”

顧庭霄直接開口,眼中不悅之意,在明顯不過。

“您、不是這個意思麽?”

沈瀟瀟試探著地問著,有些想笑...但她忍住了。

“我什麽意思?”

顧庭霄麵沉似水,這問題不好笑。

“就是,找他的意思,重要的東西、不就是……”

她話音剛落,顧庭霄直接一抬手將她壁咚在牆上。

“重要的東西是他麽?”

他的聲音很低沉,眯起眼眸,滿是危險的氣息。

“不是麽?”

沈瀟瀟又問。

“是麽?”

某男氣勢很強,壓迫感鋪天蓋地的朝沈瀟瀟襲去。

沈瀟瀟小心翼翼:“那顧少喜歡哪個?我去幫你叫。今晚的明星?還是哪個歌手?還是,您約了少爺?”

顧庭霄咽下了口中那一口老血,心跳加速,不知道屋內有沒有速效救心丸。

少爺?她是什麽意思?

“你就認定我性取向有問題了是麽?還是說,你在挑釁?你想試試?”

他話說至此,變了語氣,看著麵前的女人,嘴角多了一分笑意。

“還是說,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董...董事長,您誤會了,不是欲擒故縱。您先讓開,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人不對我可以再去找,可以麽?您剛才不是在辦公室說,對這方麵特別感興趣麽?”

沈瀟瀟真是怕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