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隻是信你不會下毒,可是你差點殺掉我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忘。”

沈瀟瀟冷冷地說著,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房子裏都是老夫人的人,可老夫人應該不會想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啊。

“夫人,謝謝你。”

顧庭霄湊到她身邊,嘴角帶著笑意,修長的手指握上了她的手。

她信他,沒有比這更讓他歡喜的了。

“不必了,伊恩先生不殺我,我就謝謝您了。”

沈瀟瀟陰陽怪氣地說著,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顧庭霄看著手被她推開,嘴角笑意更濃,搖了搖頭,不說話。

蔣燕子的心情自然不好,沈瀟瀟覺得在醫院可能會影響到蔣燕子身體恢複,可在老夫人的宅院裏,又怕這種事再發生,便勉強答應了回到顧庭霄國外的宅院。至於顧庭霄有多開心,就不用細說了。

蔣燕子被顧庭霄的人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樓上,沈瀟瀟看著顧庭霄的宅院,從裏到外全部都重新裝修了,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換了風格,希望你能喜歡。”

顧庭霄柔聲的解釋著,他早就把一切裝飾都換了,此時的宅院和那天他命人勒死她那一刻的宅院沒有一處相同。

他也是自欺欺人地希望,裝飾換了,沈瀟瀟能忘掉那一天。

沈瀟瀟站在樓梯口笑道:“怎麽樣我都喜歡,最喜歡的還是勞拉送給你的那條圍巾。伊恩先生最近怎麽不帶了,不是舍不得摘下來麽?”

瞧她、怎麽就好像有那麽點酸呢。

顧庭霄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打開門口的衣櫃,拿出那條圍巾,當著沈瀟瀟的麵扔進了垃圾桶。

一直留著它,就等著它有這一刻的作用呢。

沈瀟瀟笑容收起幾分,情緒並未因此泛起多大的漣漪,轉身上樓去看蔣燕子。

顧庭霄安排好了家裏的事,然後便離開了。一是蔣燕子失去孩子現在也算是在坐小月子,他在家未免有時候不方便。二是,K集團每日也有好多事要忙,他一直黏在夫人身邊,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上的文件,不知摞了多高,總該要去處裏一下。

顧庭霄不在家,沈瀟瀟也在蔣燕子身體狀態比較好的時候,扶她下樓走動走動。隻是不能出屋,畢竟現在國外正是寒冬,冷的不行。

“哈市四季如春,國外的天氣倒是春冬分明。”

沈瀟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免被大雪吸引了。

“是啊。”

蔣燕子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憂愁,可惜這春夏秋冬的人間景色,她肚子裏的孩子永遠都看不見了。

沈瀟瀟轉頭看她落寞的樣子,連忙說些開心的事。兩個人正說笑呢,小保姆忽然走進來:“夫人,三爺來了。”

“三爺?”

沈瀟瀟聞言眉頭微皺,三爺是誰啊?

“是的,組織裏的馮三爺。”

小保姆柔聲的解釋著,沈瀟瀟直接擺了擺手,不想和這些人有太多聯係,“告訴他伊恩先生不在,叫他們改日再來的。”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門被打開,隨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麽大雪天,我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我攆走了,連杯熱茶都不讓喝?”

說話間,女人已經走了進來。她脫掉大衣,裏麵穿著牛仔褲,黑色長衫。

沈瀟瀟仔細瞧了瞧,這不就是那天在老爺子靈堂為難她的那個女人麽?

這明明是個女人,為什麽小保姆稱呼她為馮三爺?

女人也叫三爺?

還有,老爺子明明是外國人,組織的所在地也是外國,怎麽他老人家收的這些徒弟,都是國內人?

“是我想的不周到,趕緊沏茶端過來。”

沈瀟瀟柔聲地開口,她雖對這些人都沒什麽好感,卻也不好撕破臉。

畢竟是老爺子的徒弟,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也不能鬧得太僵。

一旁的小保姆,忙下去沏茶。

“沒想到你就是羅娜女神,”女人邁動腳步,梳著馬尾辮,幹練地向沈瀟瀟走了過去,在她麵前停住了腳步,“沈瀟瀟是吧?我是師兄的三師妹,我叫馮七音,人稱馮三爺,你既然是嫂子叫我一聲七音就好。”

沈瀟瀟瞧著麵前的女人,雖然身居高位卻沒怎麽打扮,但薄施脂粉的樣子還挺清爽幹練。

“我還是也尊稱你一聲馮三爺好了。”

沈瀟瀟笑眯眯地說著,嫂子?這個嫂子她可不當。

“隨你。”

馮七音大咧咧地說著,轉身坐在沙發上,倒像是這家的主人一樣隨意。

沈瀟瀟站在那裏,同蔣燕子相視一眼,暗下皺起眉頭,心裏不知怎麽,有些不舒服。

“聽說嫂子和我師兄還有幾個孩子?”馮七音又開口,倒有幾分審問的樣子。

“算我肚子裏這個,一共七個。”沈瀟瀟的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柔和,邁步走到沙發邊坐下,端起一杯茶來並沒有給馮七音遞過去,反而是遞到嘴邊小抿了幾口。

“七個?”馮七音聞言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沈瀟瀟,“天啊,你是豬麽?生了那麽多?”

她話音一落,沈瀟瀟當即皺起了眉頭。

正常是不可能生這麽多孩子的,這還不是要拜沈薇薇母女所賜,不知給她吃了什麽藥物。還好母親瞞著她,把剛剛幾個月的孩子們強行從她肚子裏拿出來,在國外的先進技術‘人造子宮’中養育。

現在想想,母親在背後不知默默為她付出了多少。

“你怎麽說話的!”

沈瀟瀟還沒開口,蔣燕子就聽不下去了,這麽多年,就算是沈薇薇也沒和她家夫人說過這麽難聽的話啊,太過分了!

“燕子,沒事的。”沈瀟瀟轉頭看著蔣燕子,偷偷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又笑眯眯地轉頭看著馮七音說:“可能三爺說話,就是這麽個說法。”

一條狗嘛,自然叫不出來什麽好聽的話。

經過這麽多事,沈瀟瀟早已經學會了心裏媽賣批,臉上笑嘻嘻。

“嫂子了解我,我這個人就是有口無心而已。從來沒聽見過有人生這麽多孩子,一時太激動了。”

馮七音淡淡笑著解釋,悠哉地靠在沙發上,說話時都沒怎麽看沈瀟瀟。

她的架子,倒是比她師兄還要大一些。

沈瀟瀟笑笑,手腕一轉,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抿了幾口。

永遠都要記住,有口無心這句話,是該由別人評價你的。自己說自己有口無心,是最可笑的事。這就像是你對別人放了個屁,你告訴別人不臭不算,得別人說不臭才行!

“嫂子,我聽說你當初和我師兄也分開了好久呢,真的假的啊?”

馮七音又開口,坐起身來,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卻又有些惱怒地將茶杯摔在桌上罵保姆:“這什麽茶啊,也太難喝了,這是給畜生喝的麽?這種茶,豬都不會喝!”

一邊正端著茶杯喝茶的沈瀟瀟聞言下意識的怔了怔,雖然暗下呼吸急促了幾分,可臉上卻依舊笑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