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在飛機上怎麽還能聽到狗吠？”一邊蔣燕子聽不下去，譏諷地開口，“瞧，是我有眼無珠，竟然沒認出來，這不就是沈家的二小姐沈薇薇麽？母親保姆上位也就算了，自己還和公公不幹不淨，果然，人這輩子要是不幹幾件沒臉沒皮的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精神病患。沈小姐，您的精神病好了麽？什麽時候出的院啊？”
蔣燕子這張嘴，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隻不過跟在沈瀟瀟身邊怕給她添麻煩，所以不想說。
“你！”
沈薇薇眉頭緊皺，她這點事都被抖落出來了，心中自然不甘心。正愁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呢，她身邊的女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算了薇薇，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看在你可憐的姐姐麵子上，也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
“是啊。”沈薇薇點了點頭，穩了穩心神，想來也是，她是什麽身份？一個小助理也配和她說話？
“瞧瞧，果然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打狗還得看主人這種話也說得出來。還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夫人，我說這哈市第一名媛的頭銜，即便你不當了，有些人想帶也帶不上呢，可能就是血統問題吧？”蔣燕子話說至此，音調刻意調高了幾分，“畢竟高貴與低賤的分別，也是流在骨子裏的。一個保姆的女兒，也就隻能自命不凡了。”
“你！你！你！”沈薇薇修長的手指指著蔣燕子，“你不過是個小助理，你敢這麽說我？”
“你不過公司裏的一個接線員，我助理一句話，就能讓你從沈氏滾蛋，說你怎麽了？”
沈瀟瀟合上手中書本，抬眼迎上沈薇薇不忿的目光，輕聲嘲諷著。
“哼！”
沈薇薇轉過頭去，不再說話。心中壓著怒意，等明天她去公司的，一定要和爸爸告狀。
她爸爸現在可是董事長，接線員？她就算想當總經理，還不是她爸一句話的事？
終於安靜下來，沈瀟瀟這才消消停停地看了一會書。
下機的時候，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直接各走各的路。
沈瀟瀟這次，是要和國外的一家合作商麵談。
沈氏最近正在向母嬰用品市場進發，因為隨著女性越來越受到重視，母嬰用品的市場銷售量加大，這是一個不錯的商機。
這次要談的，就是國外一家奶類的品牌，沈氏要聯合這家公司，做一個屬於沈氏自己的進口奶類品牌。這個市場一經打開，沈氏的盈利一定會上增好幾個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瀟瀟才要親自來談合作，唯恐沈警亭或者其他人來，會有什麽貓膩。
畢竟，沈氏以後是她的，她必須要提前接手。
合作的這家公司叫萊妮，是一家在國外口碑不錯的奶類產品公司，不管是在奶粉、牛奶、羊奶各個領域都有著比較先進的技術。
可以說，沈氏能和萊妮合作確實是榮幸。
沈瀟瀟也正因為珍惜這次合作機會，所以舉止非常小心翼翼，生怕給對方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影響這次合作。
“不好意思，我們亨利經理有點事要處理，請您到會客室等一下。”
來招待的小秘書，華語不錯，沈瀟瀟點了點頭，跟著蔣燕子到會客室裏求等。
這會兒國外的天氣不好，又正直冬季，不似四季如春的哈市那般溫暖，反而冷的很。
沈瀟瀟和蔣燕子原本穿的單薄，會客室裏又溫度很低。等了一兩個小時，沈瀟瀟不得不開口麻煩小秘書：“不好意思，實在是有些冷，能不能麻煩您把空調打開一下？”
“實在抱歉沈女士，這裏的空調壞了。”小秘書形式化的一笑，淡淡地回答著。
“那我們可以去其他會議室等麽？”
一邊的蔣燕子開口，言語中有些不解，這麽大的公司，總不能每間會客室空調都是壞的吧。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能隨便更改客人的會客室。如果您實在覺得有些冷的話，可以先離開，改天在和亨利經理約見。”
小秘書完全沒有要解決問題的態度，那話裏的潛台詞倒有點，你愛等不等，不等就走的意思。
“沒事，我們等著。”
沈瀟瀟笑眯眯地拍了拍身邊蔣燕子的手，繼而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蔣燕子身上。
走？怎麽能就這麽走了，跨國來的，怎麽能麵都沒見到就離開呢。
“那您稍等，我去為您接兩杯水。”
小秘書還不等沈瀟瀟道謝，便轉身離開了屋內。
隔壁房間裏，一個外國人睡意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頭奶奶灰眼色的頭發。他端起麵前的咖啡杯，不耐煩地抿了一口，道：“她們走了麽？”
“還沒有亨利先生。”小秘書畢恭畢敬地回答了一句。
“華語裏這叫什麽？癩皮狗對麽？”男人又道。
“亨利先生，需不需要我去讓她們離開？”
“不用，這些蠢貨，總想著能攀上萊妮公司，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就凍著她們，也不需要給她們拿水和毛毯。對了，我這華語說的還不錯吧？”
“非常不錯亨利先生，您的華語進步非常快。”
男人聞言嘴角勾起笑意，有些不耐煩地念叨著：“沒辦法，誰叫新老板喜歡說華語呢，我最近一直在練習。對了，你去看看boss回來沒有，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在睡會。”
小秘書聞言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路過時，看著隔壁會客室裏被凍的臉色煞白的兩個女人，眼中滿是嘲諷，卻依舊未停下腳步。
樓下，一輛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停在萊妮公司樓下，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下車，身後跟著孫管家。
剛剛下來的小秘書看到兩人走進公司，急忙迎了上去。
“您回來了。”
“嗯。”
男人目不斜視直接走進公司，冷冷地答應了一聲。
腳步沒有絲毫減慢，直接走到了電梯間，按到了高層辦公室所在的二十六樓。
“少爺，您在萊妮公司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萊妮公司的董事會議結束後，您還要回K集團總部聽今年的財務報表。”
孫管家在一邊輕聲地提醒著，幫少爺在美國打理這麽久的公司，他已經做到不用帶筆記本依舊能記住少爺每一天的行程了。
“嗯。”
顧庭霄答應著，沉眼看著麵前打開的電梯門，邁步走了出去。
來到走廊裏，他快步走過每個房間，卻又在下一瞬停下腳步。他抬手扶了扶臉上的麵具，修長的腿倒退了幾步，停站在會客室的玻璃牆前。
那雙墨眸，看著會客室裏冷的瑟瑟發抖的女人，一雙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