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警亭沒辦法,隻能把錢給沈瀟瀟打過去。他恨得牙根癢癢,可還沒緩過神,就又接到一個噩耗。

“什麽?董事會要重新選董事長?”

他眉頭緊皺,董事長掌握著公司的決定權,不用說,肯定又是那個臭丫頭片子搞得鬼。

沒錯,還真就是沈瀟瀟,等他來到公司的時候,董事們已經在會議室裏等他了。

而沈瀟瀟很淡定地坐在一邊,手中擺動著桌上的水瓶,整個人表現的隨意至極,沒有任何緊張感。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召開董事會?沒有我的命令,誰有權利召開董事會!”

沈警亭有些慌了,走進來的腳步都略顯急促。

沈瀟瀟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了敲,吸引了他的目光。

“當然是我了,同樣擁有百分之三十五股份的大股東。”

“你隻是百分之三十五,又沒有控股,不通知我,你有什麽權利召開董事會!”

沈警亭眼中滿是惱怒,這個臭丫頭步步緊逼,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瞧瞧!”

沈瀟瀟優雅起身,一身感性的職業西服,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呈現。

“我們沈董事長真是在他這八年獨攬大權的日子裏,活傻了。”她嘴角笑意更濃,走向整個會場的主位,在眾人的注視下穩穩坐下。

“他都忘了,我母親已經和他離婚,我是母親股權的唯一繼承人,而我沈瀟瀟身上,也有著沈氏百分之一的股權。”

“雖然這百分之一的股權,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此時加上母親的股權,我就是持有沈氏百分之三十六股權的最大股東!”

沈瀟瀟這一番話說完,沈警亭隻覺得腦海中閃過一聲晴天霹靂。

當年沈夫人說要給沈瀟瀟股權,是他花言巧語,把沈夫人原本要給沈瀟瀟百分之十的股權心思,改成了給她百分之一。

在他認為,這百分之一根本掀不起一點浪花,甚至他都忘了,這個臭丫頭還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原本以為秦家已經倒了,而沈夫人失蹤後他便在外界稱她死了。八年來,沈夫人都沒拿股權說事來找他,他也直接狠心和她離了婚,娶了阿箬。

沒想到他精打細算的一盤棋,在一開始就輸了。

他不應該怕被秦家連累而直接跟沈夫人離婚,要知道配偶才是第一繼承人!

“齊董事,您就這麽任由個丫頭片子放肆!”

沈警亭轉頭看著一遍持股百分之八的齊董事,很明顯,誰能拉攏到這百分之八的股權,誰就可以控製公司接下來的方向。

而這一點,沈瀟瀟又怎麽會不明白。

她淺笑著,沒開口,白皙的指尖在桌上的咖啡杯沿上滑動。

齊董事無奈開口:“沈董事長,可沈瀟瀟女士,確實是現在的最大股東,我也沒有辦法啊。”

“你!”

沈警亭聞言眉頭緊皺,齊董事這話,明顯就是站在沈瀟瀟那一邊的。

怎麽會?明明他和齊董事的關係不錯,也一起共事這麽久。

“好了。”沈瀟瀟沉穩開口,站起身,朝沈警亭擺了擺手,“您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下麵我們說點正事。我決定,從今天起,取消沈警亭董事長的職位,任命齊董事為沈氏集團的董事長!讓我們鼓掌歡迎齊董事長說幾句。”

話音一落,會議室內響起一陣掌聲。

沈警亭愣在那裏,這一瞬,幡然醒悟。

原來沈瀟瀟早就和姓齊的商量好,讓他當董事長,姓齊的又怎麽會站在他這一邊。

他真是沒想到,原本是一個死了靠山隻能在齊市苟延殘喘的臭丫頭,怎麽幾夜之間,她卻好像擁有了千軍萬馬一般,挾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踏地之聲呼嘯歸來。

齊董事站起身,說了幾句激勵人心的話,當然了其中也不乏要向沈瀟瀟靠攏的意思。

沈瀟瀟重新穩穩坐在主位上,以前她不想爭,現在卻隻想爭!

形式化的程序都走完之後,沈瀟瀟起身宣布散會,離開公司時眾人都對她點頭哈腰,甚至有些董事,都想請她賞臉吃飯。

當然了,為了拉近和董事之間的關係,她也一一答應。

在商界,喝酒應酬必不可少,她早就準備好了。

而沈警亭隻能灰溜溜地離開,回去想辦法。

接下來的一個月,沈瀟瀟各種拉近和董事和高管的關係,一天接著一天的應酬,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她卻依舊強顏歡笑,舉杯相慶。

為了穩固她在沈氏的地位,這都是必不可少的。

隻是,終究是肉身凡體,一次喝酒前忘了吃解酒藥,她醉後一個人趴在走廊裏大吐特吐,毫無身份、氣質可言,倒像是個醉鬼。

“怎麽吐成這樣?”

耳邊傳來一句低沉的聲音。

沈瀟瀟以為是服務生,頭也沒抬,不耐煩地從西服兜裏掏出了一遝錢,朝聲音來源扔了過去。

“給你添麻煩了,不夠的話還有。”

她得了沈氏八年的紅利錢,此時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哼……”

身旁男人嘲諷地發出一聲鼻哼,轉身離開。

沈瀟瀟聽聞那一聲鼻哼,卻忽然間清醒了幾分。

她猛然抬頭,轉身看去,那熟悉的背影!是他麽?

她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下發力,直接將他拽過身來。

四目相對,沈瀟瀟心內一空。

不是他,隻是聲音有些像。

“給我個解釋。”

男人眉頭緊皺,墨眸中不悅之意,再明顯不過。

如此無禮的把他拽住,確實需要一個解釋。

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沈瀟瀟連忙低頭道歉:“不好意思,眼花了,以為是故人。”

她鬆開手,邁動腳步轉身離開,略顯狼狽。自顧自地念叨著:“故人已逝,自然是認錯了。”

男子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忽然浮上一抹柔軟,卻也在下一瞬,消失殆盡。

沈瀟瀟回到家,她在哈市買了一棟別墅,命名為霄苑。

不用說,自然是顧庭霄的霄。

他不在了,她希望家裏用這個名字,假裝他還在。

“夫人,家裏來了一位客人,在客廳等你。”

門衛保安很恭敬地說著,沈瀟瀟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她讓家裏的人都叫她夫人,並告訴她們她的丈夫已經死了。

即便整個哈市都不承認她是顧庭霄的夫人,但她依舊要自己承認。

等她在哈市徹底安穩了之後,就把孩子們都接過來,她們母子在霄苑過完餘生。

“瀟瀟。”

客廳裏的人見她進來,忙站起身。

“燕子?”

沈瀟瀟眉頭緊皺,沒想到還能再看見蔣燕子,她以為燕子不會再見她了。

“瀟瀟,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來求你了。”

蔣燕子濕潤了眼眶,一雙眼滿是乞求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