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什麽抱,上車!”
沈瀟瀟鄙了他一眼,雖然心中內疚,但終究沒什麽好氣。
劇組那邊著急的很,偏偏這個時候他還來添亂,要不是他在她辦公室裏耍流亡民,至於會有這種後果麽?
往日決斷殺伐的顧大少爺,此刻卻乖巧的上了車,像是個聽話的乖寶寶,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沈瀟瀟發動車子,直接開往影視城。
顧少的這輛勞斯萊斯幻影,開到哪裏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沈瀟瀟打開車門的瞬間,頓時就吸引了無數美女帥哥的羨慕眼光。
天啊,這個女人也太有錢了吧。
下一瞬,顧庭霄從副駕駛上下來,邁著急促的步伐跑到她身邊,死死地抱住她的胳膊。
這下大家頓時更羨慕了,顧少寵著,幻影開著。
這特麽不就人生巔峰麽!
沈瀟瀟卻沒時間理會這些,邁步向劇組走去,麵色中滿是焦急,直接無視了胳膊上的樹袋熊。
顧庭霄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她的手臂,跟著她的腳步,眼中滿是欣喜。
像是一個吃到了糖果的孩子。
“沈經理,您終於來了,您看就是那兩個人,一直在這裏鬧還自稱是您的家人。”
沈瀟瀟順著燕子的手指抬眼望去,還真是她的家人——秦蕭和秦莉莉。
奇怪,他們怎麽會來的。
“你終於肯出現了。”
秦莉莉率先開口,那語氣,別提有多陰陽怪氣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沈瀟瀟一直躲著了似的,她前段時間在哈市出現的還不夠頻繁?
哦,瞧、她都忘了,她一直是以林笑笑的身份出現的。
沈瀟瀟已經消失了三年,對兩個孩子來說,可以直接說是八年。
不過他們兩個孩子又是從哪裏知道她沈瀟瀟身份的?
她現在還是林笑笑的臉,也並沒有曝光沈瀟瀟的身份,這些孩子會知道?
“你們兩個孩子來鬧片場是什麽意思?”
沈瀟瀟緩緩開口,語氣溫柔。
畢竟是秦家的人,一脈骨血,她又對他們有愧疚,語氣想強硬都十分困難。
“你讓秦家一敗塗地,還藏了這麽多年,如今回來了就想找個地方開公司,瀟瀟灑灑的過完下半生?”
秦莉莉又開口,沈瀟瀟這個小姨妹相比之下話要多一些。
“莉莉,你們還小,有些事在這裏說不清,找個機會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吧,別再這裏鬧。”
沈瀟瀟嘴角含笑,一邊說還一邊推了推胳膊上死死抱著她的某男。
他摟的太緊了,她這胳膊、麻了!
“害的我們秦家一敗塗地,你還想東山再起?沈瀟瀟你怎麽對得起秦家,對得起姥姥?”
“莉莉,我們出去說。”
沈瀟瀟好言相勸,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負麵情緒油然而生。
是啊,秦家,的確是因為她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這是無論怎麽樣也改變不掉的。
“出去說?你不想讓大家知道麽?知道他們的總經理,曾經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直站在那裏良久沒有開口的秦蕭也走上前來,言語淩厲。
沈瀟瀟沉默了,別人她都有辦法,甚至連哈市顧少她都敢一巴掌拍暈,卻唯獨對這兩個孩子。她隻剩滿心愧疚,再無他法。
“你們兩個人聽不懂話麽?瀟瀟讓你們出去說。”
顧庭霄鬆開了沈瀟瀟的手,孩子氣地說著,邁步走到那一對兄妹麵前。
秦莉莉和秦蕭看到顧庭霄走過來,當時就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眸,心中都緊張地很。
這是個什麽人物,她們兩個比在場任何人都明白,畢竟他們出生在哈市。
“顧少,這是我們的家事。”
秦蕭硬撐著膽子開口,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我不管。”顧少背對著沈瀟瀟,那張冷峻的麵孔逐漸變得認真,周身寒氣逼人,“瀟瀟現在不想你們在這鬧。”
兩個孩子都傻了,顧少的語氣雖然像是個護著姐姐的孩子,可那眼神分明淩厲明亮,哪裏像個孩子?
“好,我們改天再聊。”
兩個孩子轉身離開,麵對顧庭霄誰不虛?更別說他們兩個孩子了。
“瀟瀟姐,我厲不厲害?”
顧庭霄笑眯眯地轉頭看著沈瀟瀟,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沈瀟瀟尷尬地笑了笑了,沒吭聲。
你厲害個屁,要不是因為你,秦家會沒落?兩個孩子會這麽恨她?
“我們先走吧。”
沈瀟瀟淡淡地說著,不想再帶著顧庭霄到處吸引眼球了,還是趕緊回到家消消停停地等著他恢複理智。
顧庭霄一直很乖巧,沈瀟瀟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就是幼稚的很,沈瀟瀟要買什麽,他都要買一模一樣的。
雖然知道是他現在的小孩子心裏作祟,但是兩件一模一樣的睡衣拖鞋,總給人一種情侶裝的錯覺。
家裏不是很大,畢竟隻有她和燕子住,為了節省開銷,也沒租太大的房子。
燕子還沒下班,沈瀟瀟便讓他留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己做了幾個菜和他一起吃。
原本以為終於能消停一下午,休息一下,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實在是太忙了。
可不想白屹凡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她不想接,可又受不了他的電話轟炸,最終還是去另一房間接通了電話。
“白少是想幹什麽?”
她言語中滿是不耐煩,被她拍暈在咖啡店,他怎麽還有臉給她打電話?
“瀟瀟,對不起,是我錯了。”
電話另一頭,白屹凡的聲音很軟。
“白少何必道歉呢,食色性也。人嘛,靈長類動物,但說白了也是動物,與牲口無異。”
沈瀟瀟握著手機,一側嘴角高高提起,雖是安慰的語氣,但其中譏諷的意味,傻子都聽的出來。
“瀟瀟,你恨我,對麽?”他嗓音變得落寞。
“白少玩笑了,我怎麽會恨你呢,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沈瀟瀟言語中的冷,是另一種徹骨的寒意。
“瀟瀟,我都是因為愛你。”
“我知道的,白少一片深情,日月可鑒。”
她嘴角笑意更濃,用愛作為枷鎖的例子,她看得多了。
“瀟瀟,我真的……”
“白少。”沈瀟瀟不耐煩的打斷,“我有些忙,光是拿我母親骨灰說事的人,就不下三個。我是真的忙,所以您有話,不妨直說。”
“瀟瀟,其實伯母並沒有死,所以大家拿出來的骨灰才都是假的。伯母還活著,怎麽可能有骨灰呢。”
他話音一落,沈瀟瀟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