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眼中滿是得意,那雙吊梢眼再加上油花花的嘴巴,叫人看著就惡心。
沈瀟瀟沒吭聲,嫁給他?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劉大壯,你別欺人太甚!”
李辛倒真有點不畏權貴的感覺,被蔣燕子扶起來之後,依舊不忿地跟劉大壯怒喊著。
“哼,我們走著瞧。”
劉大壯見他們人多,轉身離開,原本以為他不過是說些狠話,可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當天晚上,院子裏的雞就都死了,不用說自然是他幹的。
沈瀟瀟並沒有放在心裏,不過是幾隻雞,她完全可以掏錢再給祖婆婆買很多。
可那個男人卻並沒有因此收手,不但連燕子家的地,就連李辛的家的地都被噴了農藥,綠油油的農作物全都死光了。
沈瀟瀟在被燕子攙扶著來回走路的時候,路過李辛家恰巧聽著李辛的父母正在大聲地罵他。
“要你多管閑事,一家人一年就指著這點口糧,這下怎麽辦哩。”
“就是,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畜生。”
他的父母大聲地謾罵著,沈瀟瀟聽著心裏不舒服。
怎麽說都是因為她,算了,到時候給他們拿些錢吧。
蔣燕子怕沈瀟瀟聽見這些事,心情不好,連忙扶著她往河邊走。
“瀟瀟,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那邊的樹林子裏麵有沒有果子,給你摘幾個吃。”
蔣燕子笑眯眯地說著,沈瀟瀟點了點頭,看著橋下的河水流淌,心中想起了孩子們。
已經這麽多天沒看到孩子們,打心底裏思念。她現在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也該離開這裏了。
“呦,小妞你在這幹嘛呢!”
身後傳來一句極惡心的男人聲音,沈瀟瀟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大壯。
“別自找麻煩了,我不是你該惦記的人。”
沈瀟瀟勾起嘴角,經曆了這麽多事,心中那個弱小膽怯的性子,潛移默化的增加了幾縷冷冽意味。
是不是每個人都以為她好欺負?她隻是不想動手。
“劉大壯,給你臉了是不是?”
李辛過來怒吼了一句,一把將劉大壯推到在地上。
“媽的,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湊死你。”
劉大壯拍掉身上的灰塵怒衝衝地站起身來,撿起方才手中拎著的鐵鍬,直接就朝李辛衝了過去。
李辛下意識的彎下腰抱著腦袋,可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出現。
抬頭一看,竟是沈瀟瀟攔在了他的麵前。
劉大壯也沒有想到沈瀟瀟這種小娘們竟然敢攔在自己麵前,他直接上前將她一扯一帶。
沈瀟瀟躲閃不及,眼見他要壓下來,奮力一腳直接踹中他的要害。
“你,你竟然!敢……”
劉大壯雙手捂著往後退了幾步,音色顫抖地念叨著,話還沒說完,就腳下一滑掉到了橋下湍急的河水裏。
幾秒後,他便被水衝跑了,連人影都看不到。
沈瀟瀟想伸手去抓,可已經晚了。李辛抬起頭,看著這一幕,已經徹底看呆了。肩頭隱隱發抖,知道他們犯下了大錯。
河水很淺,雖然不至於死人,卻也不知道被衝到哪裏去了。
“害怕麽?”
沈瀟瀟蹲下了身,在木橋板上蹭掉了手中沾上的鮮血。事已如此,也是天意。
她從來都有利器在身,若不是被打了麻藥,那幾個護士,也不是她的對手。
以前總是想忍,現在……不想忍了。
那些想傷害她的人,從今兒起,他們的好日子要進入倒計時了。
“不、不害怕!”
李辛挺直了腰板,言語中都滿是顫音,三歲的小孩子都能看出來他在撒謊,不害怕,怎麽可能不害怕。
山裏生存的小夥子,老實的緊,連多看沈瀟瀟一眼都會臉紅,碰上這麽大事會不害怕?
“害怕也沒關係的,或者你現在也可以去告發我,畢竟我傷了人。”
沈瀟瀟嘴角笑意更濃,修長的手指搭在橋上的扶手上,墨眸中閃過幾絲陰鷙。
“不會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我……”李辛磕磕巴巴地說著,良久沒吐出那句告白,終究還是改了口,“反正我什麽都沒看見。”
“恩,回去吧。”沈瀟瀟揮了揮手指,“一會燕子來了,若是被她看出什麽端倪,事情會麻煩。”
蔣燕子那個性格,沈瀟瀟知道,她討厭惡勢力。可像劉大壯這種男人,就像是哈市的那群蟑螂一樣,不除掉,他們從來都不會消停。
可沈瀟瀟不知道的是,哈市真的自從她消失,就沒消停過。
白家三天之內破產,負債累累,整個商業圈都知道這是顧庭霄的手筆,可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隻有顧老爺子實在看不下去,怒氣衝衝地來到顧苑質問顧庭霄。
“你怎麽能做出這種蠢事!以後誰還會再敢跟你合作?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牽一發而動全身?白家在哈市站了多少年,你說拔了就給拔了?”
“白家隻是個開始。”
顧庭霄冷冷開口,麵無表情,指尖掐著香煙。
“你什麽意思?”
顧老爺子眉頭緊皺,這孩子是真瘋了麽!
“我的意思是還有顧家,沈家,所有動了我老婆的人,都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顧庭霄周身寒氣逼人,保姆小心翼翼地為兩個人上了茶,便利落地轉身離開。
這段日子,少爺就沒笑過,前天有個小保姆不過是失手打碎了少奶奶的香水,便被差點打斷了手。
顧苑人人自危,連小天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你的意思是,連我老頭子也不放過是麽!”
顧老爺子眉頭緊皺,這孩子說話不就是給他聽呢麽?
“如果我找不到我老婆,我就要讓哈市翻了天!”
他話音一落,口中牙關緊咬。
顧老爺子知道這種談話再進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氣憤地轉身離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保全顧氏,不然這孩子瘋了,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片刻後,小天從門口進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道:“少爺,那天帶少奶奶去醫院的人招了,說是白屹凡讓他做的。”
“把傘傘叫過來。”
顧庭霄一提起孩子的名字,語氣才溫柔幾分。
張媽不敢怠慢,連忙上樓把這麽多天一直一言不發的傘傘帶了過來。
傘傘站在一邊,即便是再膽大的孩子,看到這一幕也傻了。
這段時間顧庭霄的所作所為,大人都會害怕的,更別提個孩子。
顧庭霄見傘傘來了,抬手指了下小天:“你繼續說。”
“少爺,那男人說是白屹凡給了他一百萬,讓他把少奶奶帶去醫院做流產。而那些護士說,少奶奶流產的時候大出血,護士們害怕被白屹凡責怪隻能偷偷扔掉少奶奶,聲稱少奶奶跑掉了。沒有人找到少奶奶的屍體在哪,少奶奶至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