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誰都想不到,堂堂哈市顧少,竟然還有這一副麵孔。
“顧少不要耍酒瘋,你掐著我手,你疼什麽?”
沈瀟瀟不耐煩地繼續抽著手,這男人怎麽還會裝可憐?像個孩子!
“這裏疼。”
顧庭霄修長的手指鬆開她的手,手腕一轉指著刀傷。
沈瀟瀟心中一緊,她怎麽忘了,他還有傷在身呢。
“你別動,我幫你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幫他脫掉西裝外套和襯衫,看著還有些滲血的傷口,愧疚地咂了咂舌道:“我竟忘了,你還有傷,怎麽能喝酒呢。”
“不是這裏。”顧庭霄握住她的手,往下移了移,停在心髒處,“笑笑,這裏疼。”
……
沈瀟瀟心中一陣觸動,眼中愧疚之意更濃。
雖然他做了那麽多傷害他的事,可是舉起刀那一刻她才發現,她終究還是難朝他心髒紮下去。
愛不愛的,暫且不論,權當是希望他好好活著吧。
“笑笑、我想要你。”
某男三秒正經,抬眼看著沈瀟瀟,一雙墨眸閃閃放光。
“顧少喝醉了。”
沈瀟瀟不悲不喜地說著,轉身幫他鋪好床單,扶他緩緩躺下,又為他蓋好被子。
“是醉了。”他看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我卻也記得,夫人被下藥了對我說想要我的時候,我回答的是樂意效勞。而我中藥了需要夫人的時候,夫人卻一個手刀把我敲暈了。”
這語句,這嗓音,沈瀟瀟仿佛已經看見了一縷一縷怨念從顧庭霄身體裏飄向空中。
“過去事不必再提了,顧少醉了先睡吧。”
沈瀟瀟強忍下心中糾正他夫人一事的話,轉身走出房間。
顧庭霄躺在**借著酒意沉沉睡去,夢中是哈市的台球決賽之爭,他贏了沈瀟瀟。沈瀟瀟站在台球桌邊,眼中滿是崇拜地說了一句:“顧少,厲害。”
夢裏他把她用在懷裏,十分欣喜。他會心地大笑著,睜開眼睛,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下意識怔了怔。
麵前這張男人的麵孔是——開耳!!!
“庭霄,你聽我說。”
開耳剛要解釋,顧庭霄卻徹底怒了,直接無視他利落地拿起枕邊的電話,撥通了沈瀟瀟的號碼:“林笑笑!你給我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情緒激動地和她說話!
“庭霄我……”
“閉嘴!”
顧庭霄額間青筋暴起,呼吸急促,口中牙關緊咬,幾乎快要逼瘋了。
“顧總,怎麽了、”沈瀟瀟小跑了過來,打開臥室門看到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改變了尾音,“怎麽了額?”
“怎麽了你不知道麽?”
顧庭霄坐起身來,聳聳肩,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眼底卻燃起燎原怒火。
是她做的對吧!他的房間鑰匙,隻有那她有,不是她是誰!
“嗯……”沈瀟瀟猶豫了片刻,才又開口,“那有什麽我能為您效勞的麽?”
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目前的情況是顧庭霄被開耳掰了彎了?
果然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效勞?你是說去買計生用品麽?”顧庭霄一聽了她的話,雙手緊握成拳藏在被子裏,“不需要,你既然這麽想讓我們在一起,那不如留下來我給你現場直播,或者你加入也行。”
他氣瘋了,眾怒之下,根本沒權衡這些話的利弊,直接說了出來。
這個女人,就那麽想推開他,甚至不惜把一個男人送上他的床。
現在隻要是能擺脫他,她都不惜借男人的手了是麽!
“顧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瀟瀟眉頭緊皺,紅唇緊抿。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把別的男人送到你未婚夫**,這是你顧少奶奶該幹的事麽?”
顧庭霄的話語輕柔了幾分,即便如此,還是舍得不再多說一句狠話,隻是坐在那裏感受著滿腔怒意。
沈瀟瀟也惱了,直接沒好氣地朝他道:“第一、你不是我未婚夫,第二、我也不是顧少奶奶、第三、不是我把他送到你**的,我還沒那麽無聊。第四、你如果對我不滿意,我辭職!”
話音一落,某少當即有些慌了,方才的氣焰消減了大半。
“講道理,這和辭職根本是兩碼事。”
沈瀟瀟鄙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
看著她快步離開的背影,顧庭霄一拳錘在床頭。
這輩子什麽事情都擺的平,除了他家夫人,哦對了,貌似還有他兒子。
“庭霄,你聽我解釋。”
一邊開耳柔聲開口,淡褐色的眉毛更顯儒雅。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的脾氣秉性你是知道的。”
顧庭霄麵色陰沉似水,周身寒氣逼人。
“庭霄,我知道你厭惡我,可是能夠這樣抱著你睡一覺,真的是我畢生的夢想。我……我愛你,不管你接受與否,我都不想違背自己的心。今天是我自己闖進來的,我隻是想再最後為自己爭取一次。”
開耳雖然不喜歡沈瀟瀟,可卻也不需要用她背黑鍋,那種事情,他還不屑去做。他的心裏眼裏,都是麵前的這個男人。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顧庭霄聽了他的話,心情緩和幾分,不是他家夫人做的?
他又誤會她了。不過還好,那個女人並沒有把男人推到他**。
開耳知道顧庭霄的性子,身上穿著一身運動服,下床離開。
還好他沒脫衣服,算他識相,不然顧庭霄還真難就這麽放他走了。
另一邊的沈瀟瀟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中滿是氣憤!
那個男人竟然那麽想她,太過分了,她就是那種人?
“哢!”
門把手被輕輕擰動,一個修長的身型緩緩走了進來。
“笑笑。”某男的話語中早沒了方才的底氣,此刻活像是一直打了蔫的公雞。
“顧總是想怎樣?有話直說。”
沈瀟瀟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根本不想解釋。
這個男人會聽她解釋?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腦海中響起剛剛他在房間裏同她發火的樣子,同三年前和八年前的樣子一模一樣,都是那麽執拗,根本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我錯了。”
顧庭霄幾步走到她麵前,雙膝一彎,直接跪在她腿邊,如此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的動作,讓沈瀟瀟當即便怔了怔。
“顧總,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