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麽樣?你說出來呀,當時你在是嘛?你是誰!當年的事情和你到底有什麽關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做了很多事情對不對。”

沈瀟瀟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慮當年那麽多人,她真的不知道麵前這個是哪個。

這麽多年過去了,到底是誰還在耿耿於懷,是有什麽問題?到底哪裏出紕漏了?

她忘記了什麽?

她記得當年她去戰場,並沒有做過什麽傷害其他人的事情啊。

“怎麽了?你這麽一個慈善家,也忘記了自己當年幹的那些蠢事嘛?這還需要我親自提醒你嘛?別搞笑了,有些事情你心裏明明清楚,裝什麽呢!”

大夫人眼中話裏,無一不是嘲諷,分明是在刻意提起從前,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根根針紮在沈瀟瀟心尖上。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話直接說,當年是我害死了你的親人,還是害死了你的愛人?如果不是有仇,你也不會說出這種話,有什麽問題就直接說吧,別搞這一套。到底怎麽樣才能放了鹿鹿,你不可能是要錢,怎麽奔著我的命來的麽?如果是真的真樣的話,你大可以直言,你要我的命我就給!”

沈瀟瀟話音一落,一陣大風吹過,吹亂了沈瀟瀟的發絲。

母親救孩子的堅定,在此一刻無比從容,是什麽樣的經曆,是什麽樣的決心才會讓一個母親目光如此堅定。

“哼,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麽?沈瀟瀟,你的命能夠換回來戰場上那些無辜的傷員人員麽?換不回來的,你的命在我們眼裏不過是一隻惡心的蛆蟲,你是人間的雜碎,如果沒有你,不知道有多少流離失所的人有家,而就因為有了你不知道多少可憐人,從此無家可歸!”

大夫人一字一句說的不卑不亢,她眼中散發著閃閃光芒,妁妁其華。

這表情,這幅容貌,沈瀟瀟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什麽。

這個女人她見過,隻是記憶不太深刻了,在哪裏見過?

這輪廓,這眼睛,戰場上?

哦對!

當年戰場上她去找顧庭霄的時候,有一個女人極力阻攔她,就是不讓她見顧庭霄,即便是見了顧庭霄,還一直阻攔,那個女人就是麵前這個女人沒錯,就是她!

叫什麽名字已經忘記了,隻不過當年她對顧庭霄那份心,那個嫉妒的表情,同此時麵前的人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樣子。

“這麽多年,想不到你還是沒肯忘記,不屬於你的人放在心裏不會累嗎?”

沈瀟瀟語氣輕軟了幾分,這麽多年顧庭霄有顏有錢,招惹的桃花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些女人喜歡顧庭霄,有的甚至完全不比她當年喜歡顧庭霄的時候遜色。

隻不過不一樣的是顧庭霄的眼睛裏隻有她,沒有別人,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除了她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沈瀟瀟又如何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麽愛自己,在她知道這個男人愛自己的時候,還有些可憐其他女人。

畢竟那種求而不得的愛,真的叫人撕心裂肺,真的讓人痛徹心扉。

“什麽叫過去的事?你過去了可是戰場上不知道多少人,因為你就沒有熬過那個冬天!沈瀟瀟,你以為你這麽多年做慈善是在幹什麽?別人都以為你是真的心善,隻有我明白,你不過是為了償還自己造下的孽罷了!你和顧庭霄恩愛一回,你們吵架鬧別扭,有多少人因為你們的情緒起伏而受傷,甚至不乏有因為你們死去的。你就敢說,你們害死的人就都是該死的?”

大夫人自打沈瀟瀟提起顧庭霄之後,語氣就越發慌亂,這個女人果然想起她來了。

嗬嗬!

戰場上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沈瀟瀟和顧庭霄恩恩愛兒愛的樣子,明明災民躲避所創建的很好很好,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女人會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原本他們是打算在顧庭霄的帶領下直接大型發展創建的災民庇護所,可是這個女人的出現,直接讓顧庭霄什麽心思都沒有了,一心隻會撲在她身上。

這個女人出現還沒有多久,顧庭霄就直接什麽都忘記了,帶著沈瀟瀟離開戰場。

災民庇護所因為沒有了顧庭霄,直接失去了主心骨剩下的人根本做不成事情。

就算是有顧庭霄持續的資金支持,還是失敗了,那些錢和糧食被人搶走了大半,災民們又過上了流離失所的日子,從此衣不蔽體大人小孩四處流浪,可憐至極。

“就是說,我們做了一百件好事,隻要做一件錯事,就都錯了對麽?”

沈瀟瀟眉頭緊皺,若是以前她一定會特別後悔因為自己的問題讓那麽多人重新過上了流離失所的日子,可是現在不會。

她已經不是年輕時候那個善良單純的小女孩,因為別人的一句質疑就開始自我懷疑了,她已經不是那個心態脆弱焦慮到失控的弱者。

“怎麽,你的意思是你一百件好事情,就可以抵消你曾經做過的壞事了?”

大夫人直接反問,人殺死一個人,總是喜歡殺人誅心,心不是人則不死。

心若死了,人才會癱。

“這世上的事情,功是功過是過,功過怎麽能相抵,錯了就是錯了。沈瀟瀟,你別以為你真的是別人給你帶的那些可笑頭銜。曾經的那些過往,別人能忘了,你自己可別忘了。戰亂上那些因為你死去的孩子,各種暗流湧動之間的戰爭因為你是死去的性命。你所造下的孽,這輩子都不能償還的清!你的餘生隻能在懺悔和痛苦之間掙紮,別活的太安逸了,忘了你自己曾經也是一個罪無可赦的垃圾。”大夫人字字誅心,一字一句,可恨至極,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沈瀟瀟。

她就像是把沈瀟瀟這麽多年的一身榮光全部都拔下來一樣,一一拆穿的動作,就像是在剝洋蔥,隻不過該哭的是沈瀟瀟。

“說完了麽?你想要怎麽樣直接說吧,求求你別再廢話了,你有什麽想法直接說,隻要我能同意的,我都答應你。怎麽你還要為當年些人報仇雪恨是麽?笑死,就憑你,你覺得你能做得到?”

沈瀟瀟就是不哭,就是不肯低頭。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