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我感激你這麽多年來的照顧。但是我,卻不能用以身相許來報答你,這件事我也不止跟你說過一次了。你在我心裏像哥哥。”
沈瀟瀟不想騙他,她如果想和他做夫妻,三年前她就接受他了。
可不愛就是不愛,不愛如果還說愛,那就是欺騙。
她拿他當親人,她也可以為了救他再次不顧性命,但是抱歉,唯有愛不能勉強。
“像哥哥,那顧庭霄在你心裏像什麽?”
白屹凡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她總說恨他,這麽多年,她對那個男人隻字不提。可一回到哈市,一看見那個男人。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到底是恨,還是愛了?
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白少,別這樣。”
沈瀟瀟眼簾微沉,墨眸黯淡了幾分,這種問題,連她都沒搞清楚。
“好,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那個男人可是曾經害死伯母的男人!”
白屹凡話音一落,轉身走進臥室。
沈瀟瀟心中一涼,長長地歎了口氣,推開門,跟著小天離開了。
來到公司,沈瀟瀟見到顧庭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男人,可是曾經害死伯母的男人。
白屹凡的話不停在沈瀟瀟的腦海中回**著,每天和一個殺母仇人膩在一起,她也是古今第一個了吧。
“怎麽了?”
顧庭霄見沈瀟瀟坐在辦公桌上,不停翻閱著沈氏的資料,一直都一言不發,有些擔心。
“顧少有事麽?”
沈瀟瀟所答非所問,抬眼迎上顧庭霄的目光中不夾雜一絲表情。
顧庭霄心中一緊,這目光,怎麽同三年前她在海天一色時一模一樣?
那個不悲不喜,不鬧不怒,如傀儡一樣的目光,叫人下意識的感覺一股寒氣侵入體內。
“沒事。”
顧庭霄輕輕地回答了一句,心中一陣刺痛。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塊石頭,他才剛剛捂出點熱乎氣,怎麽忽然間又嚴寒如冰了?
沈瀟瀟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看著沈警亭這麽多年如此逍遙自在,恨的不小心咬破了唇角。
落在紙張上字句的目光中,也滿是滔天恨意。
一根手指落在她的嘴角,輕輕拂過她嘴角流出的血滴。
沈瀟瀟因為他的觸感回過神來,猛地抬頭。
四目相對,顧庭霄瞧見她眼中的防備之色,連忙將手收了回去。
“顧少,今天下午有您和沈氏公司合作的洽談會議,時間快到了,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沈瀟瀟機械化地說著,到真像是一個處理上級日程的秘書。
“好。”
顧庭霄點了點頭,薄唇微抿,看著她嘴角又次溢出來的鮮血,眼底藏滿了心疼,卻又不敢再去觸她。
他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怕這隻跳腳貓轉身跑了,他便翻山越嶺再也看不見。
沈瀟瀟整理好了文件,轉身和顧庭霄一起走出公司,去了沈氏集團。
這一次,是沈氏集團和顧庭霄的新公司,要談品牌代言的事。
如果這件事談成了,那麽以後沈氏公司的所有產品將都有小雨瀟瀟公司代言。沈氏有產品,而小雨瀟瀟有人氣較高的明星,若是這場合作談成了,這對兩家公司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門口的保安很恭敬地為眾人拉開沈氏地玻璃門,沈瀟瀟剛邁進沈氏,心中的仇恨便頓時浮上心頭。
沈警亭這個王八蛋,這幾年活的還真是不錯。
“顧總,您來了,我們總經理正在會客室等您呢,快請進。”
迎賓的女士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沈警亭恭維的聲音:“顧少大駕光臨我怎麽能不親自下來迎接呢。”
顧庭霄淺淺地笑了笑,在前麵員工的引領下,直接率先邁步走上了電梯,
沈警亭這種人,還不配與他並肩,他也不屑。
沈瀟瀟跟在顧庭霄身後,剛好與沈警亭並肩。
她轉頭看著身邊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男人,手中的雙拳緊握,指甲嵌進入掌心,卻忘了陣陣痛意,隻顧著目不轉睛看著麵前的男人。
“叮咚。”
電梯到了八樓會議室。
顧庭霄修長的手指握上了沈瀟瀟的手,拉著她走下了電梯。
感覺到手中的濕潤,顧庭霄暗下歎了一口氣,站住了腳步。
“沈總,我有私事要處理下。”
“好好好,有沒有什麽需要我提供的?”
沈警亭連忙點頭答應著,把顧庭霄讓到了身邊的一個經理辦公室,讓裏麵的人先出來。
“麻煩,幫我準備下酒精,我要幫秘書處理下傷口。”
“好,快去把醫療箱拿來。”
沈警亭話音一落,連忙有小員工拿來了醫療箱,遞給顧庭霄。
顧庭霄拉著一言不發的沈瀟瀟轉身走進了經理辦公室,隨手關上了門。
“把手攤開。”
顧庭霄說著打開醫療箱,拿出裏麵的酒精棒,又小心翼翼地拉起了沈瀟瀟的手腕。
“你怎麽知道?”
沈瀟瀟眉頭微皺,攤開手。
就算這個男人再厲害,也不至於明察秋毫到這種地步吧?
“我聞到你的血腥味了。”
顧庭霄把酒精棒小心翼翼地在她手心的傷口上擦過,還好沈瀟瀟的指甲不長,嵌的不深。
“你討厭沈氏?”
“不討厭。”
沈瀟瀟剛剛柔軟下來的目光,在聽到他這句問話後,頓時消失殆盡。
“那怎麽了?”
他裝作不知道,繼續開口問著,將用過的酒精棒扔進垃圾桶裏,又在醫療箱裏拿出了醫用紗布。
“我前男友以前在沈氏上班,他是個渣男。”
沈瀟瀟胡亂編著借口,看著麵前男人細心的樣子,心底流過一陣暖流。
“以後不許再這樣對自己。”顧庭霄說著,抬眼看著她,“手上的傷有紗布可以包紮,唇上的傷怎麽辦?”
“這裏,不用包紮。”
沈瀟瀟搖了搖頭,心思根本不在傷口上。
這點小傷算什麽?
沈警亭對秦家現在所施加的壓力,秦莉莉與秦蕭現在所承受的一切,比這區區皮肉之傷不知道還要痛多少倍。
下一瞬,男人已經堵住了她的唇,沈瀟瀟想推開,卻並未推動他分毫。
片刻後,顧庭霄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角。
他壞笑道:“這裏要換個包紮方法。”
沈瀟瀟小臉緋紅,又氣又恨。
“這辦公室是玻璃圍的,外麵看的清清楚楚,這顧少的臉麵,您當真是不要了?”
“若有你在,還要臉做什麽?”
顧庭霄麵不改色,整理了下襯衫上的領帶。
沈瀟瀟不在吭聲,邁步走出了辦公室,顧庭霄也跟著走了出去。
眾人剛才也有不小心看到那一幕的,此刻都暗下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沈瀟瀟。
沈警亭也不敢輕視顧庭霄身邊的這位小秘書了,總聽聞顧少最近癡迷女色,狂追一個女人,原來就是她。
“沈總,我處理完了,我們可以說合同的事了。”
顧庭霄轉頭看著沈警亭,臉色早沒了剛才的和善。
“好的。”
沈警亭連忙答應著,不敢多廢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