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乍起

三皇子書房內,張建成今天異常高興。笑眯眯地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一邊笑著對身邊的穀若虛說道:“若虛,這是慕容世家新送來的八鞭酒,不但純綿厚重,更是大補之物,你也來一杯吧?”

穀若虛端起身前的茶杯,呷了一口,搖頭說道:“屬下隻喜歡喝茶,對酒不感興趣,殿下的盛情屬下心領了。”

三皇子哈哈笑道:“若虛呐,不是本殿下說你,何苦在一顆樹上吊死?我的王宮裏麵,佳麗如雲,不論你看上那一個,本殿下都會割愛相送!我王宮這麽多佳麗,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紀小雨?

哈哈,就算你隻鍾情於紀小雨,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紀雲已經被下到詔獄了,等待他的,最輕也是流放罪。到時候,那個紀小雨就會進教坊。本殿下在把她弄來送給你如何?”

包懷仁忍不住說道:“殿下,隻怕咱們是高興的太早了,紀雲的事情,隻怕會有變故發生。”

三皇子不道:“懷仁,何必說這些壞興致的話?不就是若虛出了個主意勝過了你嗎?本殿下對你仍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可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麽樣子?”

包懷仁尷尬地笑著,額頭上忍不住流出了汗水。

穀若虛微笑著說道:“殿下,懷仁說的很有道理。皇上把紀雲投進詔獄,隻怕是另有隱情。詔獄是什麽地方?裏麵關押的,最起碼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紀雲不過是正五品,論品級,還差得遠。

可是皇上為什麽會把他關進詔獄呢?二來,紀雲明明用禦賜金牌把欽犯秦文蘭救了出去,可此事到了最後不了了之,但就是無人提及。這件事,極為怪異!”

三皇子眼睛一亮,不由說道:“若虛,你的意思是,父皇對紀雲還有重新啟用的心思?所以才把他下到詔獄去?而咱們可以借秦文蘭一事大做文章,把這個紀雲徹底搞下去?”

穀若虛麵色不改,心裏卻是異常失望。這個三皇子,除了脾氣暴躁喜好猜忌好色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長處,根本就長了個豬腦袋。穀若虛對包懷仁倒是頗為敬重,此人雖然心胸狹窄,但是一肚子壞心眼令人防不勝防。

穀若虛搖頭說道:“殿下,咱們何必糾結於秦文蘭一事?倒顯得咱們小家子氣了。為今之計,是趁著紀雲的定罪還沒下來,趕緊搜羅證據,務必把紀雲拉下水,讓他沒有翻身之地。這種事情,懷仁最為擅長,還是由懷仁來。”

趕緊點了點頭,包懷仁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以為,這件事可以分兩步走。

第一步,就是趕緊聯絡咱們的勢力,聯合起來上奏折彈劾紀雲。如此一來,皇上就算想把他從輕發落,也要考慮百官的意見。這麽多人彈劾紀雲,說不定能增加皇上對紀雲的惡感。就算不能,至少也能拖延幾日時間。

第二步,是趕緊派人去蓉城和南詔,想盡一切辦法搜羅紀雲的罪證。隻要有了足夠分量的罪證,不怕搬不倒他。”

三皇子聽了,不由連連點頭。罪證這玩意,想搜集什麽樣的搜集不出來?當然,這是禦案,百官都在看,也不能整的太離譜了。但是三皇子相信,這個紀雲絕對不是聖人,若是一點罪證都搜集不出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張建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地陰笑,用手指著包懷仁說道:“懷仁,你的這個計策甚妙。好了,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

包懷仁麵露喜色,說道:“殿下但請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保管給殿下辦理的滴水不漏。屬下先行告退。”

包懷仁剛走出三皇子的書房,迎頭看到自己的心腹黑頭正在外麵候著。

包懷仁不由疑惑地問道:“黑頭,你小子貓在這裏幹什麽?”

黑頭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咕咚’吞了一口口水,諂笑著說道:“老爺,門外有個小姐找您,很著急的樣子。小的怕耽誤了您的事情,這才在這兒候著您。”

包懷仁斜睨了黑頭一眼,冷笑道:“你這蠢材,那裏是怕耽誤了老爺的事?恐怕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了吧?說,她給你多少好處?”

黑頭期期艾艾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小錠銀子,咧著嘴說道:“老爺明察,都在這裏了。小的原本就想給老爺來著,剛才一見了老爺,小的一激動就給忘了!”

包懷仁兜手給了黑頭一巴掌,笑罵道:“你這個憨貨,老爺會貪圖你那點銀子嘛?還不麻利地收起來,讓外人看到像什麽樣子?你剛才說有位小姐找我,不知長什麽模樣?”

黑頭飛快地把銀子塞進了袖子裏,一邊興奮地說道:“老爺,嘿,要說門外那位小姐,相貌可是沒的說,長的真俊呢!就咱們王府裏的那些丫頭,沒有一個能跟得上那位小姐的。

嘿,那位小姐身上香著呢,又不像咱們王府裏麵的丫鬟,身上雖說也香,但是透出一股子騷味。人家那小姐身上的香,可是越聞越好聞,簡直就是百聞不厭。”

包懷仁不由氣惱地皺了皺眉頭,這廝說了半天,等於沒說。這樣的小姐多了去了,要按照他的描述去想,鬼才知道來的人是誰。要不是看這廝自幼跟隨自己,對自己又忠心,早就打發下去了。

不過自己在皇城,就沒認識幾個小姐,到底是誰來找我呢?想著想著,包懷仁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來,不由眼睛一亮。對黑頭說道:“蠢材,你快去把那位小姐帶進府來,別走正門,就從偏門繞進來。千萬別給殿下和穀若虛那廝看見。嗯,你就領她到老爺的書房吧!”

黑頭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下去了。

包懷仁臉上露出不堪入目地淫笑,渾身輕飄飄地趕回去準備去了。

回去之後,包懷仁以最快的速度焚香沐浴,然後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急不可耐地來到書房。

房內,一個綠衫女子正背對著自己坐全~文字ω著,流露出一付無限美好的曲線。

包懷仁‘嘿嘿’淫笑著,快步走到那女子身後,伸出雙手,搭在了那女子肩膀上,一邊很猥褻地說道:

“白牡丹大家,今兒是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難道是上次食髓知味,記起了老爺的好處,今兒才迫不及待地來找老爺來了……哎呀,輕點輕點!小美人好大的手勁!

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但也不能用這麽大的力氣啊?有力氣省著點,一會到床上再用不遲……哎呀,輕點輕點!”

原來是哪個女子肩膀一滑,伸手叼住了包懷仁的手腕,包懷仁吃疼不過,忍不住出言討饒,但是在話裏仍然說不出的淫蕩。

哪個女子放開包懷仁的手腕,轉身冷冷地說道:“包大人,我可不是你嘴裏的什麽白牡丹,包大人嘴裏放尊重點。”

包懷仁抬頭看去,眼前這個女子果然不是白牡丹,而是紀雲的妹妹紀小雨。

還真是認錯人了,不過殿下和紀雲不對付,她來這裏找我幹嘛?莫非是……包懷仁嘴角掛起不易覺察的陰笑,虛情假意地說道:“剛才是包某認錯了人,恕罪恕罪!不知小雨小姐找包某有什麽事?”

雨咬著嘴唇說道:“包大人,如今我哥哥被打進了詔獄,小雨知道,這都是你們在背後使壞!小雨求求包大人,放過我哥哥吧!小雨必有重謝。”

包懷仁暗暗點了點頭,心道果然如此,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若虛兄對小雨小姐一片癡情,小雨小姐幹嗎不找他?”

穀若虛對小雨一片癡情,包懷仁是知道的。所以包懷仁也曾動過小雨的心思,以期能藉此打擊一下穀若虛。

不過先後試驗過重金誘惑,權利引誘,用盡了一切威逼利誘的手段,甚至還找來幾個王府高手去綁架紀小雨。但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丫頭不愛財不圖利,本身武功也極為高明,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當然王府自然有高手可以對付的了紀小雨,但是那些人自己根本就請不動,包懷仁也就斷了這份心思。

如今這小丫頭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穀若虛忍不住心癢難瘙,越看越愛。

雨咬著嘴唇說道:“穀公子,穀公子……包大人,你就給小雨一個準信,到底肯不肯幫我這個忙?若是你不肯,我這就去找穀公子去!”

這小丫頭恐怕是磨不開情麵才沒去找穀若虛,這樣最好,這樣最好!穀若虛心裏不由樂開了花,表麵上極為誠懇地說道:“小雨小姐,幸好你沒有去找若虛兄。這件事情乃是由包某負責,你就是去找他,他也幫不上忙。

不過這件事難度太大,想救出令兄,不但要說服三皇子,更要突破皇上和諸多大臣那關。太難了,太難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隻是……”

雨驚喜地問道:“包大人,隻是什麽?隻要能救出我哥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