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患難見真情
紀雲麵無表情地從懷裏掏出了禦賜金牌,淡淡地說道:“你們當這個差事也不容易,本官也不為難你們!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有這玩意能不能見到秦姑娘?”
周圍的士兵呼啦跪倒了一片,一個個麵無血色地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紀雲收起了金牌,隨手指著一個跪的比較靠前的士兵說道:“都起來吧,你前頭帶路。”
被點到名的士兵苦著一張臉站了起來,不請不願地在前麵帶路。
紀雲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後麵士兵的竊竊私語聲。
“難道是皇上要紀大人來的?還給他一枚禦賜金牌?”
“籲!小聲點,這塊金牌肯定是皇上賜給他的不假,但是絕對不是給他來見秦姑娘的。聽說皇上也聽說了這個謀反案,當時就大發雷霆,準備嚴辦呢!”
“嚇!這個紀大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著禦賜金牌來見欽犯?”
“哼!還有什麽事情是這個紀大人做不出來的?當麵頂撞皇上的事他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
監獄也分三六九等,京兆尹關押的犯人更是五花八門,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三教九流,雜的很。
因為秦文蘭所犯的是某犯罪,乃是重犯中的重犯。但是待遇也是犯人之中最好的。
京兆尹的普通監獄,大多關押的都是地痞流氓,最無賴的下流坯。監獄也是大雜燴,十幾個人關在一起。
吃喝拉撒都在監獄裏麵,裏麵的氣味可想而知。
而秦文蘭被關押在看守最嚴密的重刑室,住的是單人牢房。
一路上紀雲經過層層關卡,經過數次盤問。回答的都是給紀雲帶路的士兵。
紀雲站在後麵冷著一張臉,冷眼旁觀那個士兵給守衛說悄悄話。丫的我有禦賜金牌的事難道也要親口告訴你們嗎?
士兵終於在一間單人牢房麵前停了下來,這件牢房的周圍並沒有關押其他犯人。想必是京兆尹比較重視,為了避免串供等事宜。
把紀雲帶到地頭,士兵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秦文蘭坐在牢房的木床上,背對著紀雲。原本很合身的白衣,此時顯得寬大起來。紀雲隻覺得心裏一陣刺痛。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秦文蘭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兩人的視線在中途發成了碰撞,一時間交流了無數信息。
文蘭她,消瘦了很多很多,下巴更尖了,眼睛顯得更大了。眼睛上也多了幾層黑眼圈,臉上憔悴的讓人心酸。
秦文蘭隻覺得眼前的紀雲,比之以前更多了幾分堅毅,幾分沉穩。看到紀雲,秦文蘭也是不由自主地心頭一疼。
紀雲緊緊抓著欄杆,心疼地說道:“文蘭,你受苦了,這些天委屈你了!”
秦文蘭怔怔地看著紀雲,忽然間臉上一冷,冷漠地說道:“紀公子,你請回吧!文蘭的事,以後都不用你管!咱們的婚約取消了,我,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紀雲一言不發,隻是盯著秦文蘭的眼睛看。秦文蘭很快就招架不住,目光下移,轉向了別處。
深吸了一口氣,紀雲說道:“文蘭,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了解我的心?我若是那樣的人,還值得你為我苦等四年嗎?文蘭,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始終會和你在一起!”
秦文蘭聽了紀雲掏心窩子的話,宛如眼前響過一道炸雷,整個心都被炸成了無數碎片。再也按捺不住,從床上站起,撲到欄杆前,緊緊握住紀雲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傻瓜,你就是個傻瓜!這可是謀反的罪名,是要滅九族的!你何苦要陷進來?雲,你要真為我好,就放棄我,從此之後和我再沒有半分瓜葛!我在天上能看到你活的幸福,也就知足了!”
紀雲緊緊抓住秦文蘭的手,唯恐一鬆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文蘭,失去了你,你以為這輩子我還會幸福嗎?別說傻話了!你的雲是個純爺們,怎麽會做這種沒品的事?不管上天入地,咱們都不離不棄!不管海枯石爛,我都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秦文蘭看著紀雲,不由的癡了,隻是柔柔的癡迷地看著紀雲。
紀雲伸手揉摸著秦文蘭的頭發,愛戀地說道:“傻瓜,以後不許你再說這種傻話了!與情與理,我都不會放棄你的。文蘭,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嗯,在這裏說話也不方便,我先救你出去再說。你放心,我會盡快把秦伯父救出來。”
秦文蘭溫柔地一笑,順從地點了點頭。
紀雲高聲喊道:“來人!”
很快,給紀雲帶路的士兵飛快地跑了過來,諂諛地說道:“紀大人,你們說完話了?這就隨小人出去吧!”
紀雲冷聲說道:“嗯,本大人要帶這位欽犯離開,你快給本官打開牢門和枷鎖。”
那個士兵別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紀大人,您可別亂來!小的留著腦袋,還想多吃幾年飯呢!紀大人,這位姑娘可是欽犯,怎麽能說帶就帶出去?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紀雲眉毛一擰,從懷中掏出金牌,厲聲喝道:“怎麽?本官手持‘如朕親臨’的金牌,難道還帶不走區區以為欽犯嗎?”
那個士兵慌忙跪倒在地,高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完之後,見紀雲並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隻好跪在地上說道:“紀大人,小人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有這種心思。隻不過,隻不過,大人您把欽犯帶走了,上頭追問下來,小人不好交代啊!”
紀雲冷笑道:“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你去準備筆墨紙硯,我給你寫個憑證便是了。”
那個士兵連連磕頭,下去取筆墨紙硯去了。
這一去,直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把筆墨紙硯取來。紀雲冷笑了幾聲,也不戳穿這個士兵去通風報信的事情,拿起筆來,刷刷刷寫了一張憑證。
那個士兵橫看豎看看了半晌,才小心謹慎地把憑證塞進懷裏,過去打開了牢房門和秦文蘭身上的枷鎖。
紀雲拉著秦文蘭的手,走出了牢房,心裏無限鄙夷剛才那位士兵。丫的老子的字寫得是橫平豎直的方塊字,用得著你顛倒著看這麽老半天嗎?估計這丫的根本就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