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等待放榜
紀雲坐著馬車，趕回了獨院。還是抱琴最懂紀雲的脾性，早就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食物。這九天八夜，天天嚼幹糧，嘴裏都淡出鳥來了。紀雲一陣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幾乎把這九天的缺都給補上了。
飯後，小雨和端木水華圍著紀雲，好奇寶寶似地詢問紀雲考場情況。端木水華更是問紀雲考的是什麽題目，紀雲是怎麽答得雲雲。
翻了翻白眼，紀雲心道：三場考試，十三道題目，就沒有一道是我自己做的，你問我怎麽答得，我怎麽知道？不過若是不能滿足這兩個好奇寶寶的好奇心，今晚估計是不得安生了。
“考場嘛，估計有這間廚房的四分之一大小，裏麵除了一張考試用的桌椅，還有一個馬桶和木床。木床也就有你們睡的床一半大小。整整九天八夜，就是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麵度過的。
餓，大小便都是在屋裏解決。馬桶的密封性能不太好，整個屋子裏都是騷臭味。有時一次整個考舍二千多考生，突發靈感，心有靈犀，差不多有一半的考生同時大小解。那場麵，那叫一個壯觀，那動靜，那氣味，那……唉，我說你們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知不知道不聽別人說完話是很沒有禮貌的？”
這貨說話越來越不靠譜，竟然還要叫我們別走？還想讓我們聽完？要是真聽完了，明天還讓不讓我們吃飯了？小雨和端木水華跑的是要多快有多快，唯恐躲聽了一句去。
紀雲暗自得意，我這還沒說到最精彩的場景呢，你們就受不了了？
抱琴眼圈發紅地說道：“少爺，這九天，你受委屈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開水，少爺還是趕緊洗澡去吧！”
紀雲感動地說道：“抱琴，還是你對我好！你也辛苦了，就和少爺一起去洗吧？”
抱琴紅著臉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共同進了浴室。這一洗，便洗了一個多時辰。
小雨和端木水華的聽力也極為驚人，尤其是端木水華，聽力比之紀雲更為敏銳。此時兩人都聽到了浴室裏的聲音，不由都疑惑起來。
端木水華悄悄問道：“小雨，你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你說他們在裏麵到底幹什麽？洗澡還用洗這麽長時間？再說，也不用發出這種聲音吧？”
小雨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沒聽到這種聲音啊！額，那時候我還沒有跟師傅練功，就算有我也聽不到。水華姐姐，你說他們到底在幹什麽？怎麽抱琴姐姐叫的那麽大聲，好像還很痛苦的樣子？難道是我哥欺負她了？咱們要不要衝進去把她救出來？”
端木水華遲疑道：“這樣不好吧？說不定人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要不，再等等再說？”
小雨側著耳朵聽了一會，跺腳說道：“水華姐姐，不能再等了！你聽抱琴姐姐的叫聲更大了，叫的還是‘要死了，我要死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我哥他也真是的，抱琴姐姐對他那麽好，他幹嗎這麽對抱琴姐姐？
不行，我要衝進去救抱琴姐姐。我哥他一定不是有意的，說不定是有什麽誤會。我若不衝進去救抱琴姐姐出來，估計我哥會後悔一輩子的！”
端木水華猶豫了片刻，一咬牙說道：“好吧，聽你的，我們趕緊行動！”
說完，兩個人飛快地趕到了浴室。剛到浴室門口，忽然浴室門從裏麵打開了，紀雲攬著抱琴的肩膀，從裏麵走了出來。此時抱琴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潤，滿臉滿足和慵懶的神情。
紀雲奇怪地問道：“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麽？出什麽事了嗎？”
小雨結結巴巴地說道：“哥，那啥，那個，我倆就是聽到那啥，所以那啥……”
端木水華死拽著小雨的手臂，匆匆離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沒事，沒事，我倆就是瞎溜達，沒事沒事，是真的沒事……”
紀雲攬著抱琴的肩膀，搖著頭說道：“真是莫名其妙……”
會試終於結束了，考生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接下來是該考官們忙碌的時候了。糊名，謄錄，閱卷。而且閱卷工作必須慎之又慎。這個可是會試，幾乎便是最高級的考試了。要知道殿試隻不過是排排名次，根本沒有名落孫山一說。
會試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因此改卷萬萬馬虎不得，考官們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一般在二月底就改完卷了，至遲三月一日就要放榜。
從十八日考完試，一直到放榜，紀雲過的都很悠閑。完全沒有其他考生那種患得患失、焦躁不安的心情。紀雲對互聯網很有信心，就算不能中會元，預計前三甲是跑不了的。
而殿試，參加的考生就是會試中考中的考生。會試過關之後，有差不多五百舉人被錄取，這些人又被稱之為貢士，意思是貢獻給皇帝的人才，也隻有這五百人才能獲得參加殿試的資格。
隻要被錄取做了貢士。就算殿試的考試再差，也不存在名落孫山一說。而且，殿試的考題也非常簡單，不過是一道策論，幾百上千字的文章，對很多人來說，提筆就有，根本就沒任何難度。
所謂的由皇帝親自監考的殿試不過是給這些人排排名次，有的時候甚至連卷子也不會看，先讓考官審卷，然後用朱筆圈一下即可。
至於讓誰中狀元，讓誰中賜進士，讓誰中同進士，事先皇帝已經根據考生會試的名次先排好了。
也就是說，你會試的成績就是殿試的成績，皇帝那裏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隻不過，一甲的前三名，也就是俗話說的狀元、榜眼、探花實在太敏感，乃是天下書人注目的焦點，殿試的那篇文章也要刊行在邸報上，這個做不得假。
所以，殿試那篇策論還是非常要緊的。
至少對有誌進翰林院，有誌進一甲前三名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就算我中不了會元，也不是沒有一點中狀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