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端木水華
端木水華完全沒留意到紀雲的擔驚受怕,喜滋滋地拉著紀雲的手臂說道:“師弟,這裏好熱鬧啊,街上有這麽多人!以前隻在書裏看到過,現在總算是親眼看到了。呀,我餓了,咱們去吃東西好不好?好不好嘛?”
紀雲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來,精神高度緊張地問道:“端木師姐,你有沒有感覺到頭發熱?有沒有頭痛頭暈的感覺?以前有沒有什麽疾病什麽的?”
端木水華像是看神經病似地看著紀雲,氣哼哼地說道:“你說什麽呢?我好的很啊,你才有病呢!噢,我知道了,你是見我變化太大接受不了是吧?哼!其實我早就想下山曆練了,整天待在玉女峰上,悶也悶死了!
可師傅總不讓我下山,說隻有進階靈境之後才有下山的資格。天曉得我那天才能進階靈境?還好司徒師伯提出了這麽個要求,我還真怕他反悔呢!哇,十年啊!隻要我在十年之內進階靈境,又可以繼續曆練了!哈哈!太好了,師傅總說世俗不好,可我覺得世俗之中才好玩嘛,比玉女峰好上百倍千倍!”
紀雲聽的目瞪口呆,感情這小丫頭巴不得跟自己走呢。
“喂,發什麽呆啊?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我可告訴你,我身上可沒有銀子。我在書上看到,主子買東西,都是丫鬟啊小廝啊什麽的付賬,我沒有銀子怎麽辦?”
揉了揉鼻子,紀雲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遞給端木水華,說道:“諾,現在你有銀子了。不是餓了嗎?咱們去吃東西。”
兩人走進武城鎮最豪華的酒樓,發現裏麵就是髒亂差的最完美詮釋。要不是武城鎮隻有兩家酒樓,這家還要略好一些,紀雲幾乎便要掉頭就走。
小二胡亂抹了兩下桌子,端木水華便興衝衝地坐了下去。紀雲隻好無奈地跟著坐了下來。這丫頭完全沒有當侍女應有的覺悟啊,不知情的,指不定還認為我是她的小廝呢!
很快飯菜便擺了上來,看了一眼菜的造型紀雲就失去了胃口。端木水華卻是吃的津津有味。
此時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裏麵幾乎就沒有空座。紀雲很想問問端木水華,知不知道侍女是幹什麽的。但是看到酒樓裏人員混雜,又忍了下來。
然後,端木水華問了一個很經典的問題:“師弟,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麽區別?我在書上看到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但師姐覺得我和你也沒多少差別嘛!”
亂糟糟的酒樓忽然間就安靜下來,然後爆發出一陣哄笑。紀雲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窘迫地說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嘛,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酒樓裏不少人一時間沒聽懂什麽意思,無不撇著嘴冷笑。這叫什麽解釋?讓老子講也講的比你好!聽明白的,便作會心一笑。
幸好端木水華沒在這個問題上作過多糾纏,又有了新的問題。
“師弟,你在無量玉璧上寫字用的是什麽功夫?教教我好不好?”
整整一頓飯,紀雲就沒有吃安生。這個端木師姐,根本就是個好奇寶寶。什麽都想問,什麽都要問,什麽都敢問。一開始紀雲還有興趣回答幾句,到了後來,隻剩下埋頭苦吃的份。
以這家酒樓所作之菜的惡形惡狀,味道之怪異,都被紀雲一陣風卷殘雲,吃了個幹幹淨淨。酒樓裏眾人都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距離寒園文會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現在也沒什麽要緊事,完全可以優哉遊哉地趕回去的。可是紀雲卻以比來時更短的時間趕了回去。隻因為離開酒樓,紀雲才發現,原來酒樓裏的遭遇,才是苦難的開始。
這丫頭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以紀雲的豐富知識,外加互聯網後援,都感覺吃不消。更有許多不便說,不想說,不能說的問題。這丫頭一個勁地窮追猛舍,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無奈之下,紀雲隻好選擇了悶頭趕路。十天,僅僅用了十天時間,兩人便趕回了皇城。
遠遠看到皇城的大門,紀雲不由仰天長歎,差點就熱淚滾滾而下。俺的非人的淒慘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回到自己在皇城租住的獨院,匆匆交代了幾句端木水華的來曆,紀雲便把端木水華扔給了抱琴和小雨。這份罪,就讓這兩個丫頭受去吧。
令紀雲萬分驚詫地是,三個女人很快便熟絡的像是手帕之交。而端木水華的學習模仿能力也極其驚人,短短幾天時間,便很快就熟悉了新的環境。
晚上,紀雲從抱琴那裏也得到了兩個令他震驚的消息,這兩個消息都和小雨有關。
第一個就是何勇對小雨是言聽計從。原來有一天小雨正在院子裏練劍,正好被何勇看到。何勇是個粗人,忍不住便出言譏諷小雨的劍法是花架子,實戰根本沒有用處。
小雨現在最恨別人說她的劍法中看不中用,當下忍不住跳出來和何勇大戰了三回合,把何勇打翻在地。何勇不服氣,嚷嚷著爬起來再戰。一連打了幾十次,何勇都被打的滿地找牙。
何勇終於對小雨心服口服,對小雨的命令可謂令行禁止。還曾不止一次提出要拜小雨為師,被小雨斷然拒絕。
第二個消息是,最近有人在追小雨。是個很帥很有風度的公子,每次小雨出門,他必定侯在門口送花。現在小雨已經被嚇的不敢出門。
小雨不敢出門,抱琴自己一個人出門也沒意思。正在兩人無聊的時候,端木水華來了。
端木水華是寒傲雪收養的棄嬰,從小便在玉女峰長大,從未踏出過山門一步。而寒傲雪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傅,除了全心全意教導徒弟武功,世俗之事極少提及。端木水華對滾滾紅塵的了解,都是從書本上得到的。
如今遇到兩位好為人師的同齡女子,可謂進步神速,也了解了許多女兒家應該感到害羞的事。這幾天卻是羞於見紀雲,遠遠看到紀雲,便掩麵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