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光芒射入茅房,蘇箬澀的眼睛朦朦朧朧的睜開,再次閉上眼後,猛然抓緊身下的被單,坐了起來。
這裏是……
狹窄的茅房,卻沒有一絲冷風吹進,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茅房外還傳送著陣陣清香引人食欲。
昨晚,她和墨流聊天,然後……
蘇箬澀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白纖開被子,發現自己還是衣不解帶,便放下心來。
那個墨流還算是個正人君子,他綁架她幹嘛呢?劫色?能要劫的話昨晚就劫了。打量了一下茅房,這男人該不會是求財吧?
從床上翻躍起身,紅色的衣裙飄揚,宛如一朵妖豔的花朵盛開。伸手將淩亂的青絲用一條紅色的布條綁在腦後。
為什麽原以瑾和墨流都這麽喜歡拿血紅色,衣袖寬大的衣服給她穿呢?
抖了抖裙擺,蘇箬澀推開門走了出去,迎麵就是一陣冷風砸在她的臉上,把她砸的七暈八素的。這什麽破地方啊,茅房外和茅房內的溫度居然不一樣。(亞亞:廢話,裏外肯定溫度不同!)墨流蹲在茅房外的一個角落,背靠著一道木牆,麵前架著一堆木材,墨流手上正拿著一隻野兔。
原來香味是從這裏傳來的啊,蘇箬澀看著那隻兔子,肚子很給麵子的叫了起來。
她有多久沒有吃過兔子肉了?好像很久很久了吧。記得那時跟碧夭在山上習武的時候,碧夭有烤過一次野兔,之後都是蘇箬澀自己抓動物烤。兔子那麽可愛的動物,她怎麽舍得下手啊,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抓過兔子。她吃兔子,隻吃全身拔了毛烤紅的兔子,要讓她親自烤,那她情願不吃啊~~
這丫的居然烤了兔子,蘇箬澀眼睜的大大的盯著那隻即將熟了的烤兔,口水泛濫不止。
墨流那張帥到掉渣的臉掛上一個溫柔的笑容:“你餓了吧,過來坐吧,馬上就可以吃了。”
這個算是廚房吧……蘇箬澀坐在墨流的旁邊,接過整隻烤兔,直接進攻消滅。
墨流致使至終都是笑著看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男子,究竟有什麽目的,他到底想做什麽呢?在那假山群繞的隱密地方,他以一敵百,殺人如狂,一刀一個,毫不心軟。蘇箬澀還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她跳到墨流麵前時,他眼中陰冷的宿殺之氣濃厚,那嗜血的笑容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後怕。此時的他,卻坐在她的麵前,溫柔的笑著。
難道,所有的男人都是善變之人?可以在不同的人麵前展現不同的一麵?
原來,所有的人都是最佳的演員,演藝著不同的自己。果然,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墨流,你真的不讓我回家?”她一邊咬著烤兔,露出半隻眼睛看他。
對她的這個問題,墨流皺了皺眉,隨後拿著烤魚往嘴裏塞,咬了幾口,他才道:“你不想陪著我?”
蘇箬澀很不雅觀的翻了個白眼,陪他?為什麽要陪他?為什麽要想陪他?她把兔子用力一咬,滿嘴肉沫:“我為什麽要陪你?”
“我想要你陪我。”
“但這並不代表我想陪你。”蘇箬澀咬完最後一口野兔,又抓起一條烤魚。
墨流這廝還真厲害,這麽冷的天他從哪裏抓來的魚呢?
蘇箬澀的話把墨流咽住了,拿著魚的手微微的抖了抖。
蘇箬澀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笑意放大:“墨流,你給個讓我留下的理由。”隨後她騰出左手指著旁邊的茅房,“墨流,你看看,這是你的房子,這些是你的食物(舉了舉右手的的魚),墨流,你養不起我的。”
墨流的眸中閃過一絲流光,他勾起唇,有一種邪邪的魅惑:“你喜歡很多錢,住在好地方?”
“廢話,我當然是喜歡錢,喜歡住在豪華的房間裏,吃著山珍海味,每天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蘇箬澀沒有注意到墨流的表情,隻是將在宮裏住的那些說出來罷了。
當然,她並不喜歡那些東西,否則也不會努力的推遲回宮的日子,她要的是自由。
她的話卻讓墨流大笑了起來:“喜歡錢的女人很多,坦率承認自己喜歡錢的女人卻很少啊。”
喜歡錢是人的天性,並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啊,況且喜歡錢很丟人麽?還是要虛偽的說自己不愛錢來顯示自己的人品?
“墨流,你還是不要把我關在這裏了,蘇府的人會找上來的。”
他笑道:“澀兒,蘇家的人是不會找你的。”
澀兒?他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突然想起,在森生酒館的時候,他們坐的那間包房旁邊還有人,大概是那時聽到的吧。
她挑眉,爹爹若是看到她騰空消失了,肯定會讓人尋她的,否則他怎麽和皇上交待?
“你怎麽就這麽確定,他們不會找我?”墨流從懷裏扔給她一張紙,紙上隻有七個大字:
“我出去玩了,勿找。”
清秀靈氣渲染的字跡有些眼熟,在哪裏見過這字跡啊。
突然,蘇箬澀手中的紙飄落在地上,掉入火裏:“你怎麽……”
墨流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
那幾個娟秀的大字,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根本就是她自己的筆跡啊!
她根本就沒有寫過這幾個字,那這張紙上的字,絕對是眼前這個男人搞的鬼。
“你從哪裏搞來的?”蘇箬澀皺眉,瞥視墨流。
他依舊笑的高深莫測,那溫柔的樣子全然不見,妖冶如狐狸般的媚惑的眼眸閃爍光芒灑在她的臉上:“澀兒,與其在蘇府跟著你表姐,不如跟我走。”
果然,他是在酒樓見過她的,難怪他在假山見到她時,會冒出那麽一句話。
不過,她可不打算跟著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人走啊,玩個幾天還是不錯的,她還要回皇宮呢。蘇箬澀將頭一晃:“本姑娘喜歡自由,而且喜歡獨立,不想這樣跟著一個陌生男人到處亂走,搞不好我會被禁豬籠的。”
他提著手中的魚,狠狠的咬了一口:“陌生人?對你而我隻是陌生人嗎?”
她莞爾一笑:“難道我們不是陌生人?”
他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蘇箬澀打斷:“不必多說,我們根本隻是陌生人,雖然你是個美男,卻不足以作為讓我跟你走的理由。”她眼眸精光一閃,“不過,我可以在這裏陪你一天。”
黑色的長發隨風打在他的黑色的衣服上,黑色結為一體,俊逸中帶著妖嬈,唇邊斜掛著淡笑,隨即加深:“澀兒,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
“說我特別的人很毒多,大概我真的很特別吧”麵朝著大山張開雙臂,與冷咧的寒風緊密相擁,“墨流,我喜歡自由,又喜歡那種富麗堂皇的生活,我或許是個很矛盾的女子吧,我是不會為任何人停下來的。”
他笑了,笑的很是歡喜:“澀兒,你會後悔這個決定的,終究有一天,你會跟我走的。”
“是嗎?那我期待那天的到來吧。”
對,期待那天的到來,或許有那麽一天,她真的會離開皇宮,她不會致死呆在那裏。就如她剛剛所言,她是一個矛盾的女子,即使是真的愛原以瑾,她也不會為他留在一個地方吧。
或許蘇箬澀根本就不明白愛。
一陣溫暖包裹她的全身,將她整個身體掩蓋在寒風之下,墨流黑色的衣擺與她的紅衣交纏:“澀兒,會有那一天的。”
蘇箬澀笑而不語,推開他的身體,離開他的溫暖,提氣飛回那間茅房。
她說過,既然無法給他什麽,就不會留給對方任何希望。
對於墨流這個人,她並不了解,甚至根本無法看透他。他的出現很意外,卻有好似巧合,她不過是出手救他罷了,反而落的被綁架的地步。
墨流究竟是誰?為何他會被那麽多人追殺?為何他殺人毫不手軟?為何他要她留下陪他?
這個人是一個謎。
蘇箬澀反手將門關緊,寒氣瞬間被溫暖掩蓋,這個茅房還真不錯,感覺不到一絲冷意。
心裏懷著對墨流的懷疑,目光掃視四周一眼,心裏有了一個底。她懸浮於地麵之上為避免發出聲音,悄然察視茅房的東西。
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木椅,還有一個大大的箱子,其他無一東西。
這個算是窮的一貧如洗嗎?她摸了摸幹淨的木桌,在旁邊的木椅坐下。
搭上二狼腿,翻騰著桌上的石碗,做工還真是粗糙啊,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吃飯的。
麵對麵前的一個大大的木箱,她突然有了興趣,靠近木箱的時候,居然看到了昨晚在假山時看到墨流時那件粘滿鮮血的衣服,塞在木箱的後麵夾縫。
這個木箱就是他的衣櫃啊,不知道他有多少衣服穿呢?會不會都是黑色的啊?
好奇心來了,蘇箬澀打開那個大木箱,這才發現裏麵隻有兩,三件薄薄的衣服,破爛的打著補丁,除此之,一個桌子,一個木椅,還有一個大大的箱子,其他無一東西。
這個算是窮的一貧如洗嗎?她摸了摸幹淨的木桌,在旁邊的木椅坐下。
搭上二狼腿,翻騰著桌上的石碗,做工還真是粗糙啊,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吃飯的。
麵對麵前的一個大大的木箱,她突然有了興趣,靠近木箱的時候,居然看到了昨晚在假山時看到墨流時那件粘滿鮮血的衣服,塞在木箱的後麵夾縫。
這個木箱就是他的衣櫃啊,不知道他有多少衣服穿呢?會不會都是黑色的啊?
好奇心來了,蘇箬澀打開那個大木箱,這才發現裏麵隻有兩,三件薄薄的衣服,破爛的打著補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正想把木箱關住,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將破爛的衣服掏了出來打量了一番,眸中寒光一閃既逝,將衣服丟進木箱蓋好,嘴角漫上絲絲笑意。
再次認真的打量了這個茅房一次,蘇箬澀嘴角笑意愈加濃烈: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