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有宮女上前請她回鳳寧宮。

望了望天色,已經是寅時兩刻左右了,捂了捂肚子,那裏已經開始抗議了起來。

她又發呆了一整天,回眸望了望垂頭恭敬的站在她麵前的宮女道:“皇上何時離開鳳寧宮的?有什麽話要對本宮說的?”

宮女腳步一頓,似是帶了憐閔顫顫兢兢道:“回娘娘的話,太後卯時離開,皇上與白公子方才離去,並未留下任何話。”

蘇箬澀輕輕一笑,到底現在在原以瑾的心裏,她算什麽,今日一見,將她完全忽略,占了鳳寧宮一整日,也未曾留下一句關心她的話,他是……真的已經對她沒有感覺了吧。

堵著這一口氣,蘇箬澀連肚子都不餓了,她提了裙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本宮要去尋皇上。”

宮女都還沒回過神來,眼前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她看著龍修殿的方向暗暗歎了口氣:皇後娘娘很愛皇上吧,隻可惜,皇上對她,已經沒有那份心了吧。

這個想法,在不久的以後,得到了證實。

蘇箬澀一路直向龍修殿的方向走了過去,步伐很是優雅,卻迅速的猶如一陣旋風,一閃而過,路邊不少的宮女太監們都還來不及行禮,她已經消失在很遠的前方。

皇後娘娘的輕功非常不錯,這句話,在皇宮中得到了證實。再看皇後娘娘去往的方向,大家都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去找皇上的。

今天下午的事情,大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隱約也猜到了,皇後娘娘此時去尋皇上的話,不是為了下午之事,便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寵愛。但是,皇上今晚的龍修殿中,沒有其他妃子嗎?若是這樣撞了進去,即使皇上再怎麽寵愛她,也絕對會罰她的。許多與蘇箬澀不怎麽熟悉的宮女,心中甚至是隱隱的期待著龍修殿中有著某個妃子,這樣,皇宮中又有一件可以嚼嘴根的事情了。

當然,這些想法,蘇箬澀都是不知道的,她此時最想的事情就是快點站到原以瑾的麵前,好好的將一切事情都問清楚,愛或者不愛,都要給一個答案。

這就是蘇箬澀,她早在不久前就已經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她說她叫蘇箬澀,但是沒有人注意她的這個名字,所以,她也就不用解釋了。

作為現代的女青年,蘇箬澀習慣了任何事情當麵說清楚,因為在現代,很多因為沒有說清楚的誤會事件發生的太多了,因此造就了她任何事情就要問清楚的性格。

原以莢一直重複著原以瑾很愛她的事情,說的那麽堅定,那麽,她就要去問一問,到底是她猜的對,還是原以莢說的對。

對於原以瑾來說,愛字很容易說出口,但他卻不輕易說,如果他是為了保護她的這種爛借口的話,那今晚隻有他們兩人的會談,他還有什麽借口?

蘇箬澀雙手捏成一個拳,站在龍修殿的門口,阻止了通報的李公公,她往前移了一步,雙手緩緩抬起,扶上了那扇門。

李公公對蘇箬澀的喜歡,如同對自己的孫女一般,知道蘇箬澀此時前來的目的,他笑了笑,招呼了守門的幾個太監一齊離開了這裏。

就在蘇箬澀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門,突然就自己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暗青色便服的原以瑾。

“你怎麽在這裏?”原以瑾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麽起伏,似乎對於蘇箬澀的到來,沒有一點的在意。

蘇箬澀深深吸了一口氣,無視他的冷漠,移了身子走入龍修殿,隻見殿內無一人,足夠五人睡覺的大床整整齊齊,一旁的小桌上,擺滿厚厚的一疊奏折,一隻金絲條雕刻的毛筆,還滴著淡淡的墨汁。

“還在批閱奏折麽,沒打擾到你吧。”她一邊走入內殿,口氣莞熟的仿佛他們之間還如同她剛剛進宮時的樣子。

原以瑾沒有回答她,隻是看著她的背影,手在長長的袖袍下撚的緊緊的,瞳孔有些收縮,麵色有些僵硬:“皇後來尋朕,可有何事?”他隻是聽到外邊守門的太監們離開的聲音,出來瞧瞧,卻沒有想到,打開門,會看到蘇箬澀。

蘇箬澀走過去,撫了撫一疊又一疊的奏折,輕輕的笑道:“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瑾,我們以前可是沒有這麽生疏的。”

聽到那個瑾字,原以瑾的身體很明顯的一顫,他緩緩移動步伐,來到蘇箬澀的身後,依舊是那不冷不熱的語氣:“既然皇後沒有什麽事情,那便回去好好安歇吧。朕還有事,改日再去看看皇後。”

“改日?嗬~”蘇箬澀冷冷一笑,她重重放下手中的一個奏折,返過身子,抬眸對上那雙幽黑不見底的雙眸,一字一句道,“皇上所謂的改日,究竟是何時?”她再往前走了一步,冷眸望著他,抬手放在他的心口處,聲音尖銳了起來,“原以瑾,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你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就不要接我回宮,這個皇後的位置,我一點都不稀罕!我討厭皇宮,你知道嗎?你把我接回來,又這樣不冷不熱的對待,究竟有何意思?我來這裏,隻是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我。”

最後一句話,蘇箬澀有些哽咽了,她眼睛有些迷蒙,濕潤,嘴角勉強的勾出一抹驕傲的弧度,努力的抬高了頭,不讓自己顯得那麽卑微:“你,究竟還愛我嗎?”

麵對這個問題,以前的原以瑾,會很柔情,很肯定的說出愛的話,但是現在……原以瑾隻是抬手拂開了放在他心口的手,眸中還是沒有一絲的變化,他退後了幾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緩緩道:“皇後覺得此時問這個問題合適嗎?朕還有奏折要看,皇後還是回去吧。”

這個回答,是什麽意思?不願意說出來,還是無法說出來?什麽時候,連一國之君,也學會了逃避問題。蘇箬澀忽然輕笑出聲,她看著原以瑾,傾身過去,將頭擱在他的肩上,柔和的聲音帶著滿含諷刺意味的笑聲:“你……不是原以瑾。”

原以瑾猛的將她推開,再次退後了幾步,他眸中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他冷聲道:“一派胡言!皇後,朕是一國之君,你是一國之後,要注意你的形象,學些禮儀。”聽了他略帶急速的聲音,蘇箬澀還是保持著她的笑容,她回過頭,朝門口的放向走去,一步一步極為緩慢,幽幽的嗓音傳出:“你不是原以瑾,以前的原以瑾,隻能活在我的記憶裏,現在的你……已經完全不屬於我了。”她清冷的笑了,“什麽皇後,什麽一國之母,我根本不稀罕,原以瑾,我能出宮第一次,便能逃出第二次,你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留下了。”不再理會身後的人是有什麽回答,蘇箬澀輕腳一點,提了氣,便飛速上了屋頂,施了輕功橫跨與皇宮之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線條。

今晚做的事情,就跟傻子似的,沒事跑去問他這個問題,明明白白的是自己找罪受。他不愛她,從回宮那刻開始,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對她早已沒有了那份感情,隻是她還一直固執的認為,她心中的那個原以瑾,還是愛著她,固執的選擇相信李公公,相信原以莢,相信原以瑾還是愛著她。

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個鬧劇,他看戲,她演戲。現在戲散場了,她是不是該退場了?

腳步突然在空中一頓,心中的雜念使她無法凝聚真氣,身體就這樣,直直的掉了下去。

不是這樣吧……她怎麽感覺老天一直在耍她呢,剛剛已經經曆了慘絕人寰的事情,現在居然還要她的命,從這裏掉下去,她是不是會死?

不過,作為女主的蘇箬澀,就這樣摔死的話,就會成為一片虐身小說,所以,一般這種狗血的事情,是不會發現的。

就在蘇箬澀要接近地麵的那一刻,她已經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致命的一擊了,但是等了很久,她還是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疼痛感。莫非她還在半空中?聽說摔下來的話,那速度是很快的,但是……她摔了那麽久,怎麽還沒有落地呢?

偷偷的睜開了一半的眼睛,她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左眼處那道傷痕,在此時顯得更加的清晰。

“阿天?你怎麽跑進了皇宮?!”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所收集的美男當中,最為普通的那個男人,王天龍。

他將蘇箬澀扶了起來,鬆開抱著她的手,咧開了嘴:“我不來,明天就等著替你收屍了。連運功都這麽不專心,走火入魔的話,看你該怎麽辦。”

鼻間若有若無的龍檀香漸漸的消失,她這才注意到,他們兩人此時已經離開了皇宮,正在離皇宮不遠的一座山頂上。這王天龍的速度還真是挺快的。

“怎麽了?不開心嗎?”王天龍就地坐了下來,雙腿伸直,一手撐地,望著頭頂的月光,淡淡的笑了,“很少會看到你失神。突然間,你就成了皇後娘娘,感覺跟你的距離,更加遠了啊。在皇宮不開心麽?為什麽才才幾天而已,你眉間,凝聚的都是憂愁?”

好吧,她怎麽感覺,此時的他,更加的憂愁呢?渾身都散發著憂鬱的味道,比她這個剛剛失戀的孩紙,要更加的憂愁啊。

蘇箬澀並排坐了下來,閉眼享受這秋風拂麵的溫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

果然,那個皇宮,一點都不適合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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