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箬澀隨著柳賢的步伐一直走到了賭坊的內部,那裏是某些大家公子聚眾賭博的包間,以及供給人們休息的地方,蘇箬澀這才發現原來賭坊裏麵還有這等環境,不錯不錯。
本以為柳賢是帶著她走到這裏某個包間裏,未想跟著他越過了這些包間,一路直行,穿過了小花園,踏進了一條小路,漸漸的連仆人也少了。
他該不會是故意想把她騙到沒有人的地方對她進行非禮事件吧?還是把他贏的惱羞成怒了,要把她殺了?蘇箬澀腦海裏已經布滿了各種的想象,全身繃緊,進入戒備狀態。前方帶路的柳賢感覺到氣氛過於壓抑,看了看周圍似是明白蘇箬澀為何突然提了氣場,有些謙意的解釋:“姑娘莫慌,是柳某未說清楚,白老喜靜,所以他的屋子安排在院子的裏麵。”
原來如此,蘇箬澀呼了一口氣,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不過古人有雲: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還是警惕一點的好。
一路胡思亂想的,蘇箬澀跟著柳賢走了不少路這才繞到了白子堂的那間小木屋子,不過她怎麽感覺柳賢是在帶著她繞路,繞了幾圈後才到了這裏,有些路都走了幾遍,開始她還以為是小院的設計是相同的,走著走著就愈加不對勁了,難道他是不想讓她記住去找白子堂的路?
蘇箬澀一路佯裝看風景,裝作沒有注意到路的不對,實際心裏已經全都記在了心裏。
走進了小木屋,蘇箬澀打量起四周的環境,很節儉,很簡樸,很雅致。屋子不大,沒有多餘的雜物,也沒有少一樣屋子裏麵該有的東西,隻見一個莆扇形狀的軟榻上坐著一個白頭發的老爺子,身後牆上帖著一張八卦圖,瞧他閉目養神的樣子,還真像電視劇裏麵那些要修練成仙的道人。
“白老,這位姑娘我帶過來了。”柳賢對賭神非常有禮貌,也很敬重。這是必然的,白子堂可是他賭坊的活招牌。
蘇箬澀也立刻正經的行禮:“小女子蘇澀澀,見過白賭神。”
白子堂這才把眼睛一睜,很是精明的厲光劃過了蘇箬澀,讓蘇箬澀不由的一震,他聲音蒼老,卻聲似弘鍾:“柳賢,你先出去罷,老夫和蘇姑娘賭一把。”這個老人,讓人很是害怕,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射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居然沒由來的心中產生一陣恐懼,不論是眼神還是氣場,蘇箬澀都斷定,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裏,蘇箬澀忙揚了笑,連連擺手:“我也不過是湊湊熱鬧才說挑戰您老而已,小女子哪能同賭神您老人家賭呢,我還是先回去了。”
這腿都還沒抬起來,白子堂發出一陣冷哼,似是有著惱怒了,嘴邊的兩撇白胡抖了抖:“姑娘可是不給老夫麵子?”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是不給麵子的要走的話,惹怒了白子堂她大概會命喪當場吧。
柳賢很快的出了門,整個屋子裏麵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明明不大的屋子卻讓蘇箬澀感覺到氣氛的詭異,感覺特別陰深似的,白子堂不說話,她自然也是不敢吭聲。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白子堂才開口:“蘇姑娘是要參加武舉大會嗎?”
呃,這是神馬問題?不是賭一把就能回家了嗎?蘇箬澀心裏這麽想著,但還是很恭敬的回答:“我是沒有那個本領呢,是陪我家夫君參加罷了。”
“哦?”白子堂似是驚訝了一番,從圓莆榻上走了下來,來到蘇箬澀的麵前,倒了一杯茶,“蘇姑娘看似年紀尚小,怎的嫁人了?”
難不成你這老匹夫還想娶她不成?蘇箬澀抿了抿唇,裝作嬌羞一般:“我已經十八了,同夫君成親都已經一年了。”
白子堂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嚴肅的臉上居然懸掛了一抹笑容,比陰煜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恐怖:“原來如此,是老夫眼拙了。”他將茶杯遞給蘇箬澀,“聽柳賢說姑娘今日贏了許多銀子,連他都無法賭贏你,老夫心生好奇,這才讓柳賢喚了你過來,陪老夫玩玩吧。”
蘇箬澀扯了扯唇角,避開了他非常恐怖的眼神,燦燦一笑:“白老您別聽柳當家胡說,我不過是運氣好了些,若談了賭術,我哪能和您比啊。”玩玩?玩出命怎麽辦?還不如挑點好聽的話奉承奉承他呢,讓他高興高興搞不好立馬放了她呢。
“那老夫就來看看姑娘的運氣吧。”白子堂將茶水飲盡,“姑娘喝茶吧,然後我們開始。”
這話聽的怎麽感覺特別別扭,如果麵前的人換成是一個大帥哥,受聲巴巴的說“我們開始吧”,或許她的心裏會更加好受一點的吧。
蘇箬澀垂頭抿了口茶水,微微皺眉,目光移向了白子堂,那廝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目光閃爍的光芒依舊恐怖,蘇箬澀忙飲下茶水。
這杯茶裏竟然含著藥物的味道,白子堂竟然會給她下毒,她似乎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老人啊,為什麽他會這麽做?
罷了,先喝了茶看看情況吧,一般藥性對她沒有什麽效果,而且也並不是什麽傷人的毒,這茶,喝了也罷。
雖然有毒,但也不否認這茶的美味,看來這老頭還是挺會享受的嘛,識貨的人就會知道,這間小茅屋裏麵的桌椅全是上好的紅檀木所製,連茶杯都是上好的古董瓷器。
茶香入口,蘇箬澀半眯著眼睛,享受著這澀中帶甜的滋味,鼻間懸繞的是茶葉的紛香,拭了拭唇邊的茶汁,蘇箬澀放下杯子,非常享受道:“果然是好茶,多謝白老。”
白子堂精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光芒刺的蘇箬澀再次避開了眼神,他蒼勁有力的聲音帶著笑意:“姑娘,你且好好睡一覺吧,呆會,就會有人來接你了。”
果然有陰謀呢,不殺她,隻是讓她睡一覺,這是為什麽?難不成他還想讓她為他們做事?不想那麽多了,等會就會解開謎底了。
蘇箬澀故意裝作眼睛迷離的樣子,扶了扶腦袋,然後撫著心口指著白子堂顫聲道:“你……你想要幹什……”然後,她很華麗的跌坐在木椅上,伏倒在桌子上。
她可不想直接倒在地上,那會痛死她的,順便將剛剛從胸口摸出的可解百毒的終級霹利無敵的藥丸子含在了口中。
她就這樣靜靜的扒著,呼吸變得非常平緩,仿佛真的睡著了一番,實際她的感覺全放在了白子堂的身上。隻見白子堂走到木門旁扣了三聲,隨後又踱步到書桌上扣了三聲,然後來到蘇箬澀的身旁,將蘇箬澀的頭從雙臂之間抬起,對著她臉上摸索了一陣。氣的蘇箬澀差點蹦起來與他大戰一場,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想著吃她的豆腐,老牛吃嫩草,也真忒瑪太經典了吧。不過還好,在蘇箬澀快要爆發的時候,白子堂終於收了手,喃喃自語:“居然是真的,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像的人呢?莫非她真的沒有死?”
蘇箬澀心裏抖然一驚,白子堂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他認識作為蘇箬箬的她?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老頭,她以前絕對沒有見過!
白子堂歎了口氣:“隻有等他們到了才知道了。”說完便慢慢的又回到了蒲團上麵盤腿坐好,繼續裝扮修道之人。
他們?是指誰?可以驗證她的身份,莫非是她認識的人?蘇箬澀心中盤旋了一下,不管是誰,她都要否認自己是蘇箬箬,在黎國,趙茗茗已經替她安排了一個很普通的身世,就算這些人去查也查不到結果的。作為女星的她,一定要好好扮演客棧女兒的樣子,隻要性格不像蘇箬箬,一切都好辦。順便,她運了功以內力插入她的聲道,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暗啞,洪亮。
房間裏麵靜悄悄的,白子堂不動,蘇箬澀僵著身體扒了好久,迷迷糊糊間,她就真的睡著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周邊全是灰暗的,貌似是天邊黑了一般,但是很沉重的空氣告訴了她,她此時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某個地方的地下密室,大敵臨頭她居然還睡著了,真的非常佩服她的勇氣啊,不知不覺中就被搬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她動了動,發現身上並沒有什麽東西束縛了她,幸好沒有把她綁起來,摸了摸身上,果然,放在外層的那些毒藥都不見了,應該是被白子堂收起來了。
幸好,她的那些藥都是普通的藥材,畢竟大家都知道蘇箬箬擅長毒藥,如果她身上全是毒物,那身份不就早被拆穿了,唯一的一顆尊貴的解百毒的藥已經自己吞下去了,果然夠驚險啊。
腰間的小白還牢牢掛在腰側,手指上的毒器戒指也掛在手上,這兩樣東西都在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耳邊傳來人走動的聲音,蘇箬澀忙繼續裝睡,躺在軟軟的大床上,傾著耳朵去聽周邊的動靜。
“白老,聽柳賢說你將箬皇後抓來了?”這個聲音好熟啊,簡直熟到不能再熟了。
原來還想著用什麽法子去找他呢,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了。果然是天意呢!白子堂果然不是什麽好鳥,居然跟宋峰複是一夥的,現在居然還抓她,說什麽箬皇後?去忒瑪的皇後,她倒要看看,宋峰複和白子堂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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