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的青山縣城裏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小孩子得了一個糖人高興的來回跑著,後麵必然有一群孩子在追。越過賣糖人的被轟走再去討別人家的閑。

也有能安靜一點的孩子,手裏拿著花生安靜的吃,看著街上的叫賣叫賣好像都吃到了嘴裏一般。

糖葫蘆跟前總是離不了小孩子,一個銅錢一隻糖葫蘆,安寧也包了五個,讓賣糖葫蘆的單獨給包一下。

賣糖葫蘆的不解,問,“怕沾麽?”

“不是,我要給嬸子家孩子拿兩個。”安寧解釋。

秦玖聽著道:“包裏不是有錢嗎?再多買兩個。”

安寧搖頭,“還買山呢。”

他們這樣的對話聽樂了賣糖葫蘆的,覺得這小娘子太能吹牛皮。

秦玖不想她省著,拉著人進了縣城裏的衣坊街,告訴安寧緊好的拿,他去了茶樓坐著等。

衣坊掌櫃的是個年近三十的女人,剛要招呼客人買什麽?結果眼裏看出了一身的窮酸氣安寧。

“走走走,我這的一個肚兜你都買不了。”女人說著去招呼剛來的一個女子。

那是一個十五六的女子,粉嫩的襦襖襦裙加身,再有那俏生生的一張臉,小姑娘看著真是活潑可愛。

也不知道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笑的前仰後合。

“陸川,他也有今天,竟然被個有婦之夫給耍了,這是終日打雁,終被雁給啄了。”

仆人:“小姐你小點聲,再傳出去。”

女掌櫃顯然也知道這個陸川,“陸掌櫃是個風流哥,被他瞧上定然是個好的。”

說這話對門口沒走的安寧道:“你怎麽還不走。”

安寧:“把客人往出攆,你這做生意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說這話看了一眼那姑娘,那人眼睛一直盯著人家的衣服看,看著好像是聽著笑話看衣服,可是那手一個勁兒的在袖子裏滑動著,明顯是在記著教材。

安寧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一下子看出了這個女子的目的,她在剽竊人家的作品,所以故意講了一個風流事。

這個女掌櫃無所查,頤指氣使的還說呢,“我招待的是客人,不是要飯花子。”

安寧:“真不知你這腦子怎長的。”

“怎麽長得都比你強。”女掌櫃好像擔心這人在她這偷什麽似的,一個勁兒的讓她走。

安寧:不關自己的事,走就走吧。

隻是走之前安寧拿著荷包晃了晃,想著秦玖能讓她進來錢必然是夠的,可沒地方花真是遺憾。

也就是晃著荷包這功夫,女掌櫃的眼都快直了。

“哎呦怎麽不早說,瞧我這雙眼拙的喲,快來試試這身合不合適。不過我瞧著你這標準的身材,這身衣服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除了你誰都穿不了。”

安寧把錢袋一收,“晚了。”

安寧說這話就要走。女掌櫃哪肯放走財神爺,一個勁兒的叫著姑奶奶,在後邊就要拉著她。

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就出了屋,那個剽竊的女子還是個愛看熱鬧的,跟出來笑著女掌櫃。

女掌櫃沒想到安寧這瘦瘦的人力氣這麽大,立馬用了千斤墜往地下一坐,“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我狗眼看人低。”

安寧:“你做人不行你埋汰狗,你的衣服我今日不買,你不鬆手是想要白送給我嗎?”

女掌櫃聽著這話不得不鬆手,還想去攔住那小姑娘,結果這個人奔向了安寧。

“你不買她家的,我跟你說對麵那家還不錯,走,一起挑衣服去。”

安寧:還沒告訴秦玖。

她找人的時候這姑娘拉著她去對麵的衣坊,讓這個女掌櫃後悔不已,瞧著是去了自己死對頭的店,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兩人不是買衣裳的,都是來剽竊自己衣裳樣子的。她叫了自己店裏的人,去衙門報案。

安寧和這個小姑娘進了衣坊,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布局,實際上她也怕自己遇人不淑。

畢竟什麽時候都不缺乏騙子。

女掌櫃看她們一起進來了,啟初眉頭有些皺著,但是小姑娘身後的仆人手指按的唰唰響,這人才笑臉相迎的上來介紹當今最流行的款式。

“你穿這個吧,這個顏色好。”那小姑娘挑著好看的衣服往她身上比劃,隻是還沒挑上兩三身。立馬有五大三粗的衙役闖了進來。

“誰偷了東西,女賊呢。”

對麵衣坊的女人報案,沒說自己的衣裳被對門剽竊了,因為這件事情拖拖拉拉的得打官司,可她發現了一樣不一樣的事,還能幹淨利落的懲罰他們。

女衣坊被人搜查,相關人等一律帶到了衙門。

縣太老爺威武的坐在堂上驚堂木一拍,“底下何人報上名來。”

安寧想著自己也沒做啥事,坦坦****的報了自己的名字。

“青山湖畔青山村人,姓安名寧。”

這個時候她還想,秦玖在茶樓這些衙役沒讓她召喚,要不一起來把路引辦了多省事兒。

“威武。”

安寧走神的功夫,看著那小女子被嚇的不行,一個勁的看著她好像有什麽事要串供一般,所以衙役才喊了堂威。

安寧:你剽竊別人的東西,我可幫不了你。

她不往那女孩那邊看。

可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縣太老爺在拍驚堂木,“違規法治的人,速速將物品承上。”

安寧還茫然呢,這承上什麽呀?

結果衙役過來自己動手,她的錢袋子就沒了。

縣太老爺還問了她一句,“家裏可有有功名之人。”

安寧懂這個意思,就是有沒有念書的唄?

“回稟大人沒有。”安寧沒跪過,這個時候跪的腿疼,希望能快點答快點起來。

“看看這荷包是你的東西嗎?”縣太爺再問。

安寧這個實話不太清楚,巴掌大的荷包一般都是男子的,可她說的是自己的。

夫妻本是一體,秦玖的可不就是她的。

“大人,這個女子承認了。”衙役道。

“承認了變畫押,而後再問來曆。”縣太爺說這話的時候很輕鬆,顯然是這案子輕鬆處理,心情不錯。

此時的安寧有點懵,但她不傻知道荷包有問題,可想到的卻是跑掉的丈夫做了賊,偷了有錢人家的東西,如今她花錢被人家看到追上了門。

“你們三個是一起的嗎?”縣太老爺冷冰冰的問著,主要是她們的衣著不一樣。

那個小姑娘看著像體麵人家的孩子,哪怕跪著也有些儀態。

哪像安寧都要趴地下了。

“大人明鑒,小女子隻是和她買衣服的時候遇到了,並不是什麽相熟的人,大人打聽打聽就知道。”這人把自己摘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