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心裏踏實了一下,溫聲的和楚竹猗說,“聽見了嗎一寶,隻是見見而已。”

楚竹猗眨巴著大眼睛,不再流露著驚慌失色。可他的小手還是緊緊的攥著,戒心沒放隻是擔憂稍稍減輕。

安寧盡可能的和他說些放鬆的話。

二狗看著這樣溫柔的安三娘,很難理解自己剛才的行為,他居然有點怕她。

時不時拿眼睛偷偷瞄後邊的人。

安寧看懂了他的眼神。所以說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二狗總是回頭看安寧,這讓同樣在前麵走的趙抬石十分的不越,伸手推了他快走。

二狗也沒說什麽,眼看著進了村他快步的往前跑,去裏長家報信去了。

安寧進院的時候就看到很多人,像是從地下一下長出來的一樣,源源不斷從屋裏湧了出來,如同惡狼圍獵食物一般凶狠狠的盯著她們三人。甚至進來有傷的二狗,和同樣代傷的趙抬石都被忽略了。

他們如同羊入狼群一般,被凶狠狠的盯著。

安寧謹慎的往前走著,看著二丫娘向她搖頭,可是再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個女人烏泱泱一起上來。安寧來不及多想,把楚竹猗丟向了人群裏的二丫娘,之後矮身護下小瑩寶,身上腿上便遭受了雨點般的捶打。

也有人要來抓她的臉,安寧手機眼快的抓住那手使勁的一帶,女人直接倒趴在她身旁順帶著抓到了別人,使得場麵一時混亂是喊叫不停。

安寧趁機一個一個的撞過去,凡是被她撞上的女人哀嚎著,那錯筋的疼痛讓她們喊得毛骨悚然。

沒有傷著的還在抓著撓著,安寧躲躲閃閃來到了人圈外,一口氣還沒等喘勻翠花好似算計到她能鑽出來一樣,噙著狠厲的嘯正在等著她。

這些女人之所以如此憤怒,有她大部分的功勞,慫恿著眾人看到人就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

安寧躲過了群狼那會在乎一個掉單兒的,在對方張牙舞爪抓過來的時候……這人居然奔向了小瑩寶的臉。

安寧:我一拳打死你。

於是這一拳揮向了翠花的臉,頓時鼻血紛湧,人也搖搖欲墜。

安寧在翠花倒下前在她臉上呼嚕了一下,那滿手的血糊在了小瑩寶的臉上也糊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接著拉過了驚愕失色的楚竹猗,迅速朝著喊話的宋有根走去。

宋有根:一群蠢貨,這是在打誰呢?

宋婆子張牙舞爪,看到姑娘被一拳打倒,奔著安寧就去了。

宋有根:“你還不嫌亂,趕快把翠花扶回去。”

“你們還傻看著什麽,趕快把自己家的婆娘拉住啊!”

宋有根這麽一喊,那些臉上鬱結的男人才動手。平白無故的被家裏女人冤枉,又哭又鬧的鬧到了裏長這裏,他們才驚訝的發現並非一家人在鬧騰,半個村子的青壯人家都來了。

還有左鄰右舍瞧熱鬧的大爺大娘,天還沒有完全黑就舉著火把照著亮,好像是因為年紀大看不清事物,舉著火把來回的晃著,平白中伴著鬼哭狼嚎顯得鬼氣森森。

宋有根沒好氣的喊,“誰再動手自己回家解決去。”

被拉起的女人們一看沒打到人,一個個的又彼此受了傷,哪裏能忍下這口氣,甩開自家男人還要衝上來,結果聽到裏長的話如同定住了不敢在動。

著實氣死個人。

“哎呀,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們看到地下走的那個了嗎?少說也有五六歲了。”一個沒參與打鬥的女人瞧著安寧,然後把目光看向自家男人,看自家男人怒氣瞪著自己,轉而又看向了別家男人。

她這個動作其他女人也有,有人接那女人的話,“看見了,居然還有兩個,小的那個雖然抱著,可看著也有一生日了。”

“是啊,她究竟在誰眼皮子底下幹的這不要臉事兒啊,誰出來說說。”動手打人裏有個女人探究的看見孩子的臉,立馬崩潰大哭。

其他幾個女人也是心有餘悸,不安的去打量孩子。

有一個嬸子級別的人居然說到,“我們都小看了這個丫頭,她居然背著我們大家生了倆,這能是一時半刻的事麽?”

這句話壓倒了所有的女人。是啊,懷了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這事多說五六年少責兩年前。

“如果不是我今天發現這事,她是不是連三兒都要生了。”翠花被宋婆子扶起來送回了屋,剛醒來了就蹦了出來,看著眾人的憤怒火上澆油的說道。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說,你勾搭了誰?”這一聲斥問參次不齊,可都是女人們的心聲。

安寧來到屋前護住大小兩個孩子,眼看著這些女人都要化成了厲鬼,她不由得緊張。

楚竹猗很害怕,眼裏是淚光閃閃,滑落下來的時候合著血跡在流,讓誰看著都無比的心疼。

可是這些女人:這就是個羞辱的存在。

安寧不解:怎麽就惹了眾怒?還有聽著她們的話也懵,她生倆孩子怎麽就跟他們都扯上了關係。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尤其是那些眼睛著火的女人,要不是身邊有男人把拽著,她敢肯定這些人再次來齊刷刷的撓她。

錯了,剛才不該錯了幾個人的筋就應該斷她們的骨。

裏長宋有根也感觸到了大家的怒意,聲音冷冷的道:“安三娘,今天你不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這個屋你是出不去。”

安寧瞧著一個個不善的眼神,再聽著裏長這麽不善的話語,她那性子也被激發了。

安寧拉緊身邊的孩子抱穩懷裏的瑩寶,鬆柏般站穩,不在威壓下聳肩。她一雙杏眼圓睜,輕喝了一聲說道:“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什麽叫我不把事情說清楚出不去這個屋。”

這就是叫板了。

安寧沒哭啼啼的問,也沒流露哀求的眼神。因為有件事情她明白,想放過你的人不會因為你的放縱而如何;相反想要你的命,你磕出腦漿子也不見得饒了你。

二丫娘見她如此有膽色,一點不像個背地偷人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說,“三娘,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孩子爹呢?”

她把孩子爹這句話喊得特別重,實際上是在提醒安寧,眾人憤怒的原因在哪?

安寧一下子明了。

剛才還穩著聲的人聽了這句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嬸子姐們們,其實我失憶了。我那狗男人趁我失憶就跑了,扔下我和孩子在山上,我們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