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帝把這個想法和秦稼成說了,“你這兒媳國之棟梁之才啊!”

秦稼成隻是哈哈笑了兩聲。這個事情他不敢應,自己是兵馬大元帥,親生兒子是東宮駙馬;他的繼子也是個三四品官員。說三四品是因為在這個官值之間,而此時的沈移星還年輕,他日後的發展不低於他這個父親。

如此的一門榮耀,再有一個樓錢耙子……

禹帝:“難道我敢用?你們還拘謹還多慮?”

禹帝能夠做上帝位,可不是別人拱手相讓的。他是個有心機有城府的陛下,這些年來也算是機關算盡。但不如意的地方,不知是不是他的威嚴太盛,幾個孩子並不特別的突出。

可就是這些不特殊的孩子裏出了一頭狼,咬死了他唯一看好的儲君。

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費心,要知道啟用一位女官,朝堂上那些滿朝朱紫貴的人物,就不會輕易的答應。

秦稼成,“這事,您還是和當事人說的好。”

禹帝,“出息,你這當公公的還做不了這主。”

秦稼成在他麵前故意做小,“臣,我又不是您。您能說一不二,我這如筠這都不管用。”

“你聽聽你聽聽,你說的那是……”後邊的話他也省略了,走在人潮洶湧的馬路上,該收斂的話要收斂,所以“兵馬大元帥該說的話“收了。

幾人在這裏走走停停,在街市市場就開始逛起來。看到這裏物質生活璀璨的上京都比不了,禹帝不知不覺就溢滿了心,隻是自己都不察覺這股酸水是酸還是甜。

都說買賣充滿著銅臭的味道,可這裏彌漫著文化的氣息,街頭隨處可見書籍,紙筆硯台筆洗毛筆掛架,處處都是琳琅滿目。

喧鬧的商業鋪子也總有人進進出出。或是進貨或是買貨,這裏人的態度都不盡相同。

他們更傾向於進貨的人,每天天不亮的時候就有人陸陸續續的來進貨,天還沒完全亮就出了城,各地區的去找錢去了。

像秦稼成他們這個時間段進城的,都不是做買賣拿貨的人,可是他們三個不懂。

李青走到一個賣筆的商鋪前,他看好了一隻筆,直接問了:“多少銀子?”

賣貨的十分眼尖,早就看到了遊**的三位,可沒有一人招呼他們。別看他們穿戴的華麗,但對於久經商場的人來說,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做買賣的。

這不李青的一句話就驗證了。

“五兩銀子。”賣貨的人頭也不抬,手裏還整理著別的東西。

李青微微一觸眉,上京城的鋪子裏他去買東西那都是大爺級別的,哪曾被慢待過。

可慢待也就慢待了,有兩位大神在身邊,他也不好說什麽。

這時有一個穿戴土氣的男人過來,問,“一手多少?”

賣毛筆的中年男子還是沒抬頭,道:“十兩。”

他們的對話簡潔明了,男子直接拿過去三個十錠銀子,對方數好了三把筆給他。

買筆的人收好了就要走,結果李青把他一把拉住,“兄台,能給我看看你的筆嗎?”

被拉住的男子一愣,還以為遇到什麽搶劫的呢,急忙用手護著身下的東西,“你幹什麽?”

李青道:“我就是問問,你三十兩銀子買多少筆?”

買筆的一聽是這麽回事,才直起了腰。

可是不等他回答,賣貨的已經說了,“三十根筆。”

他這麽一回答,秦稼成和禹帝都不樂意了,禹帝就說,“這做買賣的講究一個童叟無欺,你看,你怎麽明晃晃的欺人呢?”

商鋪裏的男子抬起頭,看著衣著體麵的禹帝,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指責的話語不帶有怒氣,卻讓他有著無比的壓迫。

“我,我沒欺人呢?”嘴角麻利的賣貨人,有了一刻的停頓,隨後反應過來說道:“拿貨和單賣價格不一樣。”

“那也不能差這麽多呀?”李青說,“我五兩銀子一支筆,他一兩銀子一支筆,你這差的也太多了?”

商鋪裏的男子哼哼了一聲,“嫌貴就放棄,我還不愛賣你呢。拿貨的扔我這三十兩就走人,之後賣的好還會長期拿貨。你有什麽,一錘子買賣還在這跟我磨嘰。”

聽著賣貨人這麽說,另一個進貨的也說道:“你拿散貨的沒法跟我們比,這道理你想不明白,他的話你總該聽明白吧。”

禹帝包括李青和秦稼成,都想不明白。可每個攤位裏的賣貨人,都不陰不陽的看著他們。明顯不喜歡他們這樣的“楞頭青”。

“爺,買個筆還不成問題。”李青拿出了五兩銀子,其實平時的時候,比如上京城這樣的毛筆,最起碼能賣到二十五兩;若不是有進貨的跟著對比,他還覺得自己買的很便宜。

也就是說出的話想出的事,這才說道:“你這筆回去要賣多少兩?”

進貨的人都要走了,聽他是個門外漢,道:“你買的不貴了,我這筆拿回去最少賣三十兩。”

禹帝秦稼成和李青,三個人脫口而出,“你可真是個奸商。”

進貨的人一聽這麽罵他,也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們懂什麽?都是些衣食無憂的大老爺。知不知道我們貪黑起早的出來進貨,圖的就是一個利。況且我們風裏來雨裏去,又租店麵又是出人,在你們選貨的時候陪著笑臉,東西買的不好的時候還有售後,我以六倍的價錢售出,那是有人工費車馬費的,這些你們有給我們算過嗎?一枝筆如果拋去這些費用,那麽我得一半的價錢,那才是我的純利潤。”

進貨的把事情講完,可能也不盡清楚。但禹帝他們明白了……做生意的利潤好大呀!哪怕你風裏來雨裏去吃了不少的苦,但是你有利潤呢?

賣貨的一看他們三個的表情,突然有了一點小心思,“三位爺一看就是過著平時衣食無憂的日子,不如每個人都拿點貨,去散市上賣一賣,看看這銀子掙的舒不舒心?”

其實,禹帝他們大可不必和他們比,畢竟他們之間屬於道不同。可看著這筆有這麽大的利潤,三個人居然信了他的話。

三個人分別來到了筆墨紙硯攤前,學著剛才進貨男子的話,以手為單位進了貨。

其實,他們還是很快能看到門道的。

三個人進了火,心裏莫名有種歡喜勁兒。相互之間還打賭著,看看誰的貨賣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