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不由得咧嘴一笑,“吃席,你的語言簡練,可含蓋性是真高。”
安寧:“我不咒他們死,可是看著他們離死也不遠了。”
秦玖這回認真的點頭,“查了半月有餘,總算是有眉目了。哪怕高家主提前把事情說了,也不影響後續。”
安寧笑得一臉燦爛:“還是我相公能幹,暴雷了也不怕。”
秦玖早就習慣了她的話,“對,為夫能夠應對,就是再有一番鐵證也不需要壓解他們上京,憑借著為夫的官銜,就能定下他們的罪。”
安寧哦了一聲,感情秦玖搜羅來百姓的證據了也不能完全拿下這個人,也就是說百星說話的力度還是不夠。
安寧道:“與其四處搜羅的證據不能定性,不如讓他們自己吐。”
秦玖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這事說著容易,做起來不容易啊。”
安寧:“事在人為。你看雲霞這微微一露麵,那兩個人便露了原態。要是盧瑤的娘看到她,會不會還拔出什麽辛秘。”
秦玖搖頭,這回不相信自己的小娘子,他道:“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夫妻,別看平常的日子丁是丁卯是卯,一旦遇到有損家族利益的事,可是不能講了真話。”
安寧好看的眸光裏水波淪漣,坐著的清波小舟在碧波中應進她古靈精怪的眼裏透映著靈秀。
秦玖看著她並不打擾,朗朗的目光看岸邊古樹修竹,進了孟秋依舊蒼翠茂密,這倒映在滿池春睡當中,有著水闊雲寬的意境。
安寧:“如果雲霞出馬能讓事情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為。”
秦玖:“郡守夫人的心可是海底的針,為夫不善揣摩女人心。”
安寧秀眉頭一皺,粉紅的唇瓣一咬,“說的好像我有多深的城府。”
畢竟這句話的原話是女人心海底針。
秦玖哈哈一笑,“這是怎麽說都錯的一句話。不過我沈移星的娘子,哪怕有著海底深的心思,也都是良善的心思。”
安寧在小船上一站,掐著腰的一甩臉,“哼,眼前這位公子休要道德綁架。要是某一日你人有了納小妾的心思,那我可飛良善之輩。”
秦玖哈哈笑著:“就你一個我還沒琢磨透,看的猶如萬卷書。你也知道我是個書狂,在你這裏有顏如玉,更有黃金屋;你推我都推不出去,還指望我有別的心思,做夢。”
秦玖索性往小船上一躺,心裏卻是罵著盧郡守他們,別人三妻四妾也就算了,這兩人家裏家外不知納了多少女子,弄得每個人好像他們一樣。
安寧借機往他身前一撲,晃**的小船輕輕擺動,秦玖趕緊做起來扶她坐好:“你看,又拿我不當好人。”
安寧當初不拿他當好人,主要是這個人的麵太冷,周身散發著那股殺伐之氣,有多久才幫他慢慢去掉。
但不知青山轉化了他,還是小女子軟化了他。臉上的冷凝少了不少,私底下也有了笑容豔豔。
秦玖是很好看的,走到哪裏都能招來目光。安寧不寧不是因為他較好的麵容,是因為這個時代,有能力都不止一妻兩妾。
安寧在這個世道裏行走,卻不丟了自己的本心,說:“你走我都不留。”
秦玖緊握了她的雙臂,“小妾就是開枝散葉的,不談感情。”
安寧橫了他一眼,“盧郡守弄了那麽多的人,為的是開枝散葉?”
明顯不是的,這是一個沒底線的人,隻為了自己的私欲,不顧她人的意願。
秦玖一拍大腿,學著鄉村大娘碎嘴一般的模樣,“他哪是個人哩,你別拿我和那不是人的比。”
安寧被他逗笑了,情緒也軟化了不少,道:“相愛就在一起,不愛便分開。是我受不了當下女人的生活方式,小情緒小波動,你別跟我大驚小怪的。”
秦玖也講:“我改變不了這個世道,但是我能改變自己。還是那句話,我們走著瞧。”
“你要走嗎?”安寧看著碧波**漾的水裏,“你走一個給我看看。”
安寧情緒上隻要有一點點變化,秦玖總要給挖出來,免得影響彼此的關係。現在看著安寧和他打趣,側身的大長腿往水裏一探,“水撐不住我,娘子啊。”
安寧一下子紅了臉,在船上兩個人便互打鬧起來,“你怎麽就變壞了。”
秦玖笑的飛揚肆意,“我怎麽就變壞了?你給我說說,我怎麽就變壞了。是不是你自己想的問題你還說我變壞了,變壞那個分明是你。”
安寧聽著他嘖嘖發問,看了不遠處沈家的那些船,發狠的隻說了一句,“你等回家的。”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免得順風飄出十裏,這帶有色彩的小話,她麵皮薄的沒有講,可就是這等回家的一句話,依舊傳入了沈氏的耳裏。
眼下沈家人在船上笑的開懷,瞧了寧家人的大戲一個個的都成了吃瓜的群眾,三三兩兩的議論著。就沈家的下人奴婢也都在恥笑著寧家人,說著用不了半日,南府城都是他寧家的風言風語,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其實,審案的時候圍觀的百姓不少,這些話早就散了出去。
沈氏整個人神清氣爽,合著另幾房的妯娌媳婦說著話,時不時的要看一下安寧和秦玖。
蘇月娥笑著過來,“老祖宗,你就別看他們倆了。移星是好樣的,可是做不出有辱門庭的事。”
沈氏看了她一眼,道:“我的親孫子的確是好樣的,可他看好的人更是好樣的。”
眾人一聽這話的轉變,究竟是為何呢?
大家遊玩的一日還看了別樣的戲,也就沒人多探究她話裏的意思,上了岸各自上馬車,這今日的行程就要結束。
安寧和秦玖坐在一輛馬車上,車簾子一放下,某些人就要挨收拾了。
可這時有人打開了車簾子,秦玖不悅的看了過去,冷著的麵容立馬和緩了不少,“祖母,你有什麽事嗎?”
“老身要和孫媳婦坐一輛馬車,問問小沈大人行不行?”沈氏嘴裏說著問,且問出的話也有些怪怪的,讓人不得不警惕。
安寧笑而不語的看著,她好像是被忽略了,這位祖母大人沒有征求她的意思。
秦玖笑了笑,“寧兒願意我就願意。”
“瞧你那點出息。”沈氏嘴裏說著嫌棄的話,目光冷少了一眼安寧,“怎麽,你要拒絕祖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