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笑了,小酒窩上掛了一絲痞笑,“相公,你仔細說說唄!”

秦玖完全忽略了女人那點小心思,就說,“下雨的時候我給你收衣裳,結果這人也不知什麽原因走到咱家後院,我這頂著雨往前院走呢,結果就看到幽怨的一雙眼睛,好像是午夜裏,”

秦玖說到這沒往下形容,大概是因為兩個長的像的人,你這說其中一個就等於說另一個,上次就是吃了這個虧。

安寧:“你都說我倆神韻這不像了,姐可是把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秦玖笑了:“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你是沒看到她的眼神,好像我是她那負心郎一般,用著那厲鬼一般幽怨的眼睛看著我;哎呀,這麽一說我渾身都不實在,好像被毒蛇盯上了。”

安寧無語的看著她,“我和她之間差距這麽大了?小夥子,你觀看的挺仔細呀!”

秦玖聽著她跳脫的語言就知道這話沒好。

“娘子,你都說了以德服人。”秦玖抓著對方的手,“我真的沒仔細看她,但眼睛隻是掃了她一眼,畢竟她是個人我也不能完全忽略。”

安寧都不知道怎麽說他,要說的實誠有時候也跟自己撒謊;可如果說他不實誠,那對自己真的沒得說。

這些年自己不出去揚名立萬,他也保持著自己的中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當官的人,從來不仗著自己老婆有了源源不斷的財富除去揚名,踏踏實實做她背後的男人。所以她是默默無名的他亦也是。

可就是這般,兩口子也是被盯上了。

盧郡守就說,“你有話跟我說?”

被一個人悠悠的眼神盯著,誰都有感覺的。

寧二老爺道:“的確是有個事兒跟你打聽。”

說著話看了看車外,見前麵的車都已經拐過去了,叫停了車夫下馬車去前麵牽著馬慢行,他們倆個人在車裏竊竊私語。

盧郡守,“什麽事還要神神秘秘的?”

寧二老爺說道:“大人,你知道青山村嗎?”

盧郡守直接白了臉,“寧老弟,你就說什麽事。”

他堂堂一個郡守老爺,怎麽會知道哪個青山村呢?

寧二老爺:“青山縣城裏的青山村,臥虎藏龍了。”

盧郡守一聽這話往車前看了看,車前早沒了影子,可他還是說,“都知道,這麽一個有功名的人是藏不住的。就是為了一個汝臭未幹的郡王,折了沈移星這個青年才俊,有些人可甘心?”

寧二老爺知道他說的是秦稼成,都是這個府城出去的人才;可和他大哥的路不同,這一個人從文一個人從武,自古文武皆相輕,兩個人漸漸也少了交集。

他道:“沈移星少年成名,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十七歲獨占鼇頭成為狀元,真是給他添光添彩。就是如今,怕也是添彩的事。”

盧郡守,“都降職了還添彩?”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青山縣城的變化,再到附近的那些村子,變得簡直是天翻地覆泣鬼神。”

盧郡守,“這麽大年紀還看話本子。怎麽還氣泣鬼神了?”

寧二老爺說,“你見過鄉村有幾個修祠堂的?那都是高門大戶才有的。可是青山村有,不但有祠堂還有私塾,還有來來往往的買賣。這陌生人去了看不出來,你就縣城那比鄰的街道看吧,多數都是做買賣的;昂貴的筆墨紙硯全出自青山縣,還有那年年節節暢銷量極大的鞭炮,另外便是占據各地的酒樓火鍋,還有鹵肉店燒烤店,以及一係列叫不出名的小吃等等,還涵蓋了吃穿住行,這些你知道嗎?”

盧郡守瞪大了眼睛,“好個倉留海,這些年從沒上報過,這縣城裏有這麽多的買賣,得有多少稅收?都被他中飽私囊了。”

盧郡守說到這臉色陰沉,要知道商業也是重大的稅收之一,這層層把關的稅收沒到他手裏,想想都是氣憤的。

寧二老爺見他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再次提點道“這些生意的根基都在青山縣裏的青山村。”

這是他花了不少銀錢,剜門盜洞才曉得的事情。可也僅此而已,再想打聽其他的問不出來了。

“來自青山村,一群泥腿子能做什麽?”盧郡守不無鄙夷的說著,完全沒有愛民如子的意識。

寧二老爺,“會不會是他?做出了這些功績。”

盧郡守思索了一會兒搖頭,“有件事你忘了,當年秦稼成想給他安排一個悠閑的職務。如果他會這些經營上一個皇商也可以。”

秦稼成是手握重兵的權臣,想給誰安排一個悠閑的職位太輕鬆,更何況隻是一個皇商。

寧二老爺,“也不是不可能。當年誰看他不是紈絝子弟樣,誰曾想他用深厚的文學功底考了功名。”

“那也不可能,人不能轉變的這麽快。”盧郡守說,“別的我不知,那個鞭炮我知道。過年的時候沒少發放,可,如果這是他的手筆,為什麽以前聞所未聞?而他自身的事也沒那麽難探察。沈移星最勁爆的消息就是不靠關係靠實力,十七歲摘得了狀元的桂冠,一路從五品小官坐上來;之後仗著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被當今陛下看中了做了三品的侍郎。而這隻是沈移星,他以秦玖再居一個官職,便是禦前侍衛。隻是這個職位在派發他出京城的時候,便暫時不用了。這些消息都不隱蔽,有心查證都能查得到。”

寧二老爺,“到底是盧大人,想要得來消息也不難。”適當的時候他恭維了一句。

盧郡守聽出了弦外之音:“你想知道青山村的情況,讓本官問問倉留海?”

這是讓他利用職務之便了,不是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嗎?可,有些事就是個例外。倉留海這個縣太爺似乎是不歸他管,走的是直達上聽的路。

且逢年過節也不來孝敬他,一直以來他認為這個人有背景,是上京的二世祖來曆練曆練,做個一年半載的知縣就會回轉上京,可這一晃三年多過去了,好像要在這紮根一般。

“按理說郡王都已經回去了,他留下做什麽呢?”盧郡守百思不得其解。

寧二老爺看他與自己的想法又相左了,就說,“這是有了不可走的理由。你看沈移星,不是說要頂替你的位置嗎?這一個兩個的都留下來,也沒有要庇佑的那個人,定是要做出了一番成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