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堯這輩子都沒受到這麽大的委屈,他死死的盯著秦玖,“沈大人,你別欺人太甚。”
秦玖:“你在我媳婦開的店裏白吃白喝了一年,讓你給銀子你還要叫人去;幹嘛?仗著人多要打要砸嗎?”
秦玖聲音冷冷的問下去,“告訴你,沈移霆都不好使,就別說你了。別跟我提你大伯,同樣都是三品的京官,他還管不到我這。相反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在京圈裏給你宣揚一下,你說你大伯會不會特別關照你?”
寧堯一下子紅了臉,腿上的疼都沒有話紮心的疼。
他的大伯已經是京官了,但是為了做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所有的族親沒有一個帶進京裏去的;還要求他們在老家本本分分做什麽,不可仗著他的官威作威作福。
所以,他所作所為讓他大伯知道了,肯定比他爹罰的還狠。
寧堯這麽一慫拉腦袋,其他人也老實了一些。
秦玖繼續道:“都有他這想法吧?回去叫一幫家奴到這裏打砸搶。今兒我秦玖把話撂這,誰敢砸了我媳婦的店,我讓誰悔不當初?誰不信就試一試。”
秦玖沒有自稱沈移星,這便是和他們劃清了界限。別以為小時候認識還有沾親帶故的,就敢肆意妄為。
沈移霆被五花大綁,還翻著大白眼看著他哥,甚至嘴角氣的都抖了,“你為了這麽個女人,當真誰的麵子都不給。”
秦玖道:“你給我麵子了嗎?你來找我有麵子。”
“哥,女人如衣服,兄弟親手足。”沈移霆認為很有理的說著。
秦玖:“這話你說給你娘聽聽,問她是個什麽心情?”
沈移霆琢磨半天,問他娘幹什麽?
來領人的倒是很快,幾乎是不約而同同時到的。主要也是南城這個地界,居住的非官既紳,都是鍾鳴鼎食之家。
但是來的人身份不一,有管家有兄長有叔伯;就是沒有更重量級的家主,畢竟這是在他們眼裏都不是個事兒。
簡簡單單認為有人摸了老虎須,回頭惡逞一頓就是了。
秦玖的四叔公就在這裏,這還是因為秦玖在這裏他才來的。
“移星,這裏哪一個不是千金之子?你這是作何?”
他上來也不問緣由,先說了這些人身份貴重。
秦玖冷道:“加一起有我貴重嗎?”
四叔公一聽這話,吧唧了兩下嘴,“話不能這麽說,這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怎麽能如此得罪人?”
秦玖:“所以就縱容他們,四叔公,您老就這麽教育移霆他們?”
四叔公,“移星,你的話是不是說的嚴重了?他們不過就到這下九流的店裏吃上幾個串,怎麽就是縱容了?”
“敢問叔公,吃飯的地方何時這麽分了。可既如此別入辱沒了你們身份,別到這裏打秋風。”秦玖半分麵子都不給,“吃東西不給錢,這跟無恥之徒有什麽區別?他們都是名門望族子弟,如此作,您老覺得真的對?還是覺得多行不義必自斃是空話?”
四叔公被說的有些汗顏,“不是這回事,移星,叔公我是為你好。你為了一個女子出頭,得罪這些世家子弟,可想過自己的前程。”
安寧聽著都要吐了,“四叔公,移星懲治他治下的百姓,有錯必罰,有錯要改。這怎麽還成了得罪呢?如果有人真的這麽想了,絕得有損他們的麵子,那麽養好了自己的子女再放出來。”
秦玖聽著她這話不由的要笑,可其他人聽著是真生氣,“什麽叫放出來?我們又不是狗。”
安寧:“你們父母謙虛的時候,都會說一聲犬子。如今你們真是全了父母的謙虛,當之無愧的犬子。讓父母無地自厝。”
“非也。我們父母為什麽要無地自厝,一個商女如此大言不慚,傷千金之子之軀。沈大人,你不問責?”來人而立年華,長發如墨散在白衣上,有著冷冰的氣質。到了這一直詢問著寧堯的情況,聽的是眉頭緊促薄唇緊抿,眼如幽潭看向了秦玖。
半點眼皮兒沒撩像安寧,當真是看不起一個商女。
秦玖:“寧三公子,別顧左右而言他,說說家弟的行為。”
秦玖這話一說,那寧三公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何人傷你?”
這是要受傷的人舉證。
秦玖幽冷的氣息蹦出,深邃的眼有如含了刀鋒,“在下所傷,不過皮毛。”
這是和安寧呆久了,罵人不帶髒。
不過這話說的對,一個簽子紮傷了腿的確隻是皮外傷,何況他也不是真的去紮傷誰。
寧堯一聽這話脖子一梗,“三哥,我主要傷的還不是腿?是我的脖子差點被那個女人割喉,三哥你要替我報仇。”
寧三公子扭曲了俊朗的麵容,“沈大人,還請你給家弟一個說法。”
秦玖:“割喉,你能說話嗎?”
寧堯也很奇怪,說實話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死了,嚇得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可是摔的真疼啊!這疼痛喚醒了他的迷暈,趴在地上躺了半天;當真確定自己性命無礙,是一股怒火衝上頭。
結果仇沒有報了,又被一簽子給紮了腿。
秦玖:“讓你哥檢查一下吧!別從這裏走後羞辱的抹了脖子,還要拉個墊背的。我們可不想被無賴賴上。”
寧三公子冷眼上前,不用奴仆親自上前查看,當看著弟弟脖子上淺淺的一道線,如果不是仔細的看就是脖子上的紋路。
他皺眉問著弟弟,“你確定用刀傷的?”
寧堯點頭,“好多人都看到了,她拿刀摸了我的脖子。”
她著說話用手一直安寧,“你敢不敢承認?”
安寧:“你舉刀揮向仗義執言的老者,我奪刀的時劃了你一下,這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寧堯一愣,“好像是這麽回事,可也不是這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眼看這人要瘋了一般。
秦玖搖頭說道:“家弟好像不太正常,寧三公子還是檢查一下他的腿。”
秦玖一副當麵驗貨的樣子。
寧三公子忍著怒氣,這回讓奴仆去看了寧堯的腿,依舊沒有任何的事情。
秦玖隻是打他腿上的麻筋,讓他跑不動而已。
寧三公子想著剛才弟弟的哭訴,真是莫名的丟人,尤其是當眾暈倒的時候,真是丟了寧家的威名。
他淡然開口,“人我帶走,日後必不會再來此地。”
“好,”秦玖道:“那麽請寧三公子結了諸位的賬,便可以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