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瑤瞪大眼睛看著來人,對方冷漠的看著她,使隻她攀附的眼神裏漸漸有了清明。
自己,這是認錯人了。
慫恿安寧揍人的秦玖:你娘姓寧。
這個姓氏不多,郡城裏就有這麽一戶,還是官紳之家。
安寧會意,報以目光是我來問問。
夫妻這邊短暫的交換目光,那邊丫鬟韓英正提醒盧瑤:“小姐,你認錯人了,我們別問了。”
說著話示意她家小姐快走。
“急什麽。”盧瑤道:“怎麽說我也是來者是客?就讓本小姐盯著大太陽在你們這門口說話嗎?”
安寧不冷不淡的道:“左轉巷裏有個茶樓,可要喝茶?”
盧瑤頤指氣使,“那還不給本小姐帶路。”
安寧站著沒動,她又不是誰家的丫頭。
“真沒禮貌。”盧瑤說話看向了秦玖,這個一見麵就推了她一下的男人,居然走在了前麵。
她就是為他而來,哪怕受挫也要問個清楚。
韓英急的不行,感覺今天很危險。示意家丁跟緊了。
幾個人來到茶樓,秦玖自行坐到了一邊。
盧瑤就想坐過去的時候,安寧冷冷的道:“要麽坐我對麵,要麽自己坐。”
當著她的麵去黏她相公,可真是要臉。
盧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當初的行徑,大概對她這種富貴的小姐來說,教訓人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哪裏需要記著。
“你提的寧安,是何人?”安寧問道。
“你高攀不上的人。”盧瑤嗤之以鼻的說完,選擇坐在了安寧的對麵。
“給我來壺茶,這大熱天的,可是辛苦死本小姐了。”盧瑤這裏一說,店夥計馬上上了茶;拿捏的在那裏喝茶。
安寧卻沒跟她喝一壺茶,又跟小二要了一壺茉莉花,手法嫻熟的倒了茶,也自顧自的喝著。
盧瑤看著她喝茶行雲流水的動作,有些意外,不是說這人是泥腿子嗎?怎麽一杯茶讓她喝得這般優雅。
看來是近朱者赤了,隻是這“朱”被這爛白菜給拱了,太讓人不舒服。
就是眼前的女子哪好?雖說有著芙蓉出水的清麗,但,哪有她的好身份。
安寧被她憤憤不平的打量,問,“你能認差人,是我們很相像嗎?”
盧瑤冷笑,“你哪裏趕得上寧大小姐?”說完這句話她目光轉變,就這麽說吧,從見麵的搖尾乞憐目光轉變成了高高在上。
“那我想知道三年前的事,是你認錯的人還是針對我。”安寧在先禮後兵。
盧瑤還沒記起來,“你在說什麽話?”
安寧看向了韓英,“都不記得嗎?”
韓英總覺得今天不會好過,便小聲的和盧瑤說了,後者聽了不以為意,冷嗬嗬的一笑:“你還不配讓我針對,碾死你跟碾死一個螞蟻一樣。”
安寧看秦玖,難道是他們弄錯了?
結果盧瑤不知死活的說,“要不是我父親得知這件事情製止,我肯定派人殺你。”
盧瑤說完這句話秒懂,“所以有人殺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興奮,可轉眼看著這人好好在麵前又失望了。
這是一個把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的人,因為她非常不屑於安寧。
秦玖過來,“你確定人不是你指使的。”
盧瑤一抬下顎,“本小姐要教訓一個賤民,還需要不敢承認嗎?”
安寧和秦玖對望,明顯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已經盯上了安寧。
“你有這想法跟誰說了?”秦玖問道。
盧瑤看著他那俊美的一張臉,腦子裏隻有不服氣:“沈大人,你現在還不是郡守。你就等著下放的文書看看,你到底做的是何官職,再有底氣給她出氣吧!”
秦玖溫怒:“你爹消息這麽靈通。”
秦玖本來要下放一個郡守為職務,這對他來說都是下調的。可秦稼成的意思是不如做個郡監,能直接掌握一個郡縣。
隻是,兩人之間有書信,如今轉成他人所知,就是這消息有誤。
安寧:“秦老爹那漏風了。”
秦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真沒要求她去稱呼秦稼成為爹,可她自然而然的叫了。
安寧:嘴甜吃得開,這也不是事兒。
就是,眼前的女人太是事兒。
盧瑤花癡一般看著秦玖,哪怕這個人眼裏沒她。
“嗨嗨,你是人在地上站,腦子空中飄嗎?”安寧在她麵前揮著手。
盧瑤被打擾一時還沒太理解她的話,可轉而明白了才惱羞成怒,“你個爬床的女人,憑什麽說我沒腦子?”
安寧笑了:“有腦子就想想,你沒派人殺我,可是什麽人讓你背了黑鍋。”
盧瑤還想不以為然的蒙混過去,可安寧一把擒住她的手,在迅速退下她的胳膊時,這人慘叫連連。
“我說我說,你們別傷害我家小姐,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韓英喊著,也是狗仗人勢。
“講。”安寧不知道,三年前有人就盯上了她,可為何後續沒了動靜?
難道是她們小題大做?還是眼前這個人撒謊,讓她們陷入未知的恐慌。
兩個人思索之間,韓英過來檢查她家小姐,發現她左臂悠悠噠噠,嚇得一時說不上話。
家丁有懂這個的,直接說是卸掉了胳膊,還能裝上的。這主仆兩個人才不大喊大叫。
家定是男子,自然不能讓她碰到小姐,韓英就說:“你幫我們小姐上了胳膊,我才能告訴你。”
安寧沒動。
盧瑤此時疼得臉色蒼白,斷續著說,“沒什麽不能告訴你,你給我裝上,我來說。”
安寧給她裝上了胳膊,“說吧!”
盧瑤忍著疼痛活動了兩下,確定無疑突然翻臉,“來人,把這個賤女人給我拿下。”
家丁聽著主人這麽說,一個個揮著手裏的刀上來。
“笑話,欺負我的人,告訴你們還沒活在這世上。”
秦玖一把扯過安寧,將人護在身後時,大長腿直接推了桌子,擋住那些家丁砍來的刀。
“找死?”秦玖森冷的目光從家丁身上轉到盧瑤身上,“就算我是郡尉,一樣能殺你。”
“你敢!”從小就嬌生慣養的盧瑤,可謂是任性妄為。得知秦玖要下放做郡守,她最開始的時候是開心的,想著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
可是如果那樣父親就得調到別處為官,哪有留在原處做官滋潤。於是,他們家彎門盜洞找關係,是花了大筆銀錢才保留了原官職。
而下放的官做了郡尉,知道是誰她才來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