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如筠就說:“我身邊有春夏秋冬四大丫頭,我給你們留兩個伺候起居。”
跟在她身旁的四個丫頭明顯僵了僵。
安寧瞧在眼裏,“娘,你就別嚇了這些妹妹了。我們兩兒有手有腳,不需要的。”
竇如筠都看到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鬆了口氣。她也不怪這些丫頭,畢竟這些年在她身邊養著,個個也是養尊處優的。就是,兒子看好的人被嫌棄了,她心裏也有些不爽。
竇如筠,“你啊,以後要學會做個主子。”
竇如筠這話有敲打奴婢的意味。
四個丫鬟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舉動就悄悄的跟著。
安寧把人安排到後院,與她住所有一道之隔。此時書肆空著,很是安靜祥和。
竇如筠隻要求這裏幹淨就好,留了主間住下,四個丫鬟陪在左右,其餘的下人才去投了客棧。
竇如筠一天下來也是累了,洗過之後便早些休息了。
四個丫鬟依舊是輪流休息。
春實和秋月一組,兩個人看著四下無人,就悄悄的說著。
“夫人不是不認可這個鄉下女人嗎?怎麽會轉眼就認做兒媳婦?還住在這裏。”
秋月搖頭,“誰知道呢?夫人會不會被要挾了?”
春實道:“誰要挾夫人。”
秋月四處看看,然後小聲的說,“我今天在院外的時候聽來往的人說,住著院子的女人不一般;能夠招天雷的。”
春實,“她好像這麽說過,難道真的能引天雷?”
秋月臉色一白,“夫人的意思還要把咱們四個當中的兩個留下,我想想心裏都不舒服。多虧她沒要。”
春實嗤笑了一下,“不管她是什麽人,反正這地方我是待不了;如果夫人要留下我,我是死活不幹。”
秋月說,“咱們就是仗著主子疼愛,可不敢這麽說;你不覺得這鄉下女人不一般麽?公子居然對他唯命是從。就今天,又是烤鴨又是燒灶,哪裏像從前的冷麵少爺。”
春實朝著一側的睡房拱了拱眼,“你說,她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情?一心想著給少爺做妾,怕是這事成不了。”
秋月,“如果少爺不回京了,怕是她也會涼了這份心思。”
秦玖回家時喜不自勝,安排好瑩寶在她自己的屋裏。
回屋就摟著媳婦在懷裏,眼神是緊緊的黏著她,不顧及有傷明目張膽的就要來。
安寧沒有他的心思,瑩寶回家她心裏也踏實了不少,就覺得眼皮子特別的沉,是睜都睜不開了,唯有做一場冗長的夢來化解。
秦玖:“你不數數小蝌蚪了。”
他紅著臉說完這句話,結果安寧告訴他,“夢裏啥都有。”
秦玖:“那不真實。”
安寧呢喃著說聲別吵,粉嫩的唇帶著光的蹭了蹭秦玖,“這裏有傷。紅傷不上戰場。”
安寧說完這句話往他懷裏一蜷縮,乖巧得像毛茸茸的小貓兒。
與這幾天炸毛的她不同,那時候絕對是個獅子,還是一個暴怒的獅子。
“睡吧!”感覺隻能親著她的額頭,她又喃喃的說了一句。
秦玖:“你睡,我想多抱一會兒你。”
安寧能感受到他把自己想揉入骨子裏的衝動,反而清醒了兩分,就說:“如果我不是你的人了,是不是我讓你走你就會走?”
秦玖沒有否認她的說法。
安寧這一刻真的不困了,“如果是因為這個,大可不必。”
秦玖攬著她的細腰,“睡了,舍不得。”
“你貪婪我身體?”安寧說著反而去摸他的額頭,“發燒啊!”
秦玖笑,笑的眼睛裏都有了精光。
安寧不解,“大晚上的你能不笑嗎?再把瑩寶笑醒了嚇到孩子。”
秦玖這才點點頭,把人我懷裏又揉了揉,道:“娘子,終於,我終於完全屬於你了。”
安寧體會著他的這句話,這是比魚水之事更讓他喜悅的緊。且自我沉醉中有著踏實的感覺。
可她呢,這以後沒人反對他們在一起了,也的確是值得幸福的事。
安寧粉唇輕點與他,“那我是不是要說恭喜沈公子,夙願得償。”
秦玖撫摸著她滑嫩的臉,說:“同喜同喜,恭喜寧兒,同我夙願!”
安寧笑了,如果這個人在騙她,可有勇氣原諒他?
秦玖親她,好半天也說出四個字,“我心悅你。”
安寧聽著這四個字,馬上總結了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結果秦玖就說:“我發誓,在不會發生你不願之事。我秦玖此生不惜一切,必不讓你再受傷。”
安寧:“我會招雷的。”
秦玖:“是不是謊話說多了自己都信?”
安寧:“我隻是警告你。”
秦玖拉著她的手,“忠君之事我無悔卻對你有愧,隻希望卻來歲花前。又是今年憶去年。我也真的走了,可我不想活在追憶裏;寧兒,從今後我遠離朝堂,做一個下放的官員與你長相廝守。”
安寧道:“我聽到祖父說了,老人也是為我們的今後打算。可是,因為我就要放棄曾經的夢想,秦玖,我想與你並駕齊驅,而不是拖累。”
秦玖道:“我曾經的想法就是做官惠民,可是到了三品的侍郎,反而離我的想法越來越遠。不知道百姓是沒了疾苦,還是真的海晏河清,反而讓我少了曾經的鬥誌,不如與你一起,讓我更有方向感。”
安寧:“說的是認真的,你再想想。”
秦玖道:“陛下是仁慈的君主,可是……”
秦玖說到這裏沒有再往下說。
安寧卻懂他的意思,“你擔心在統和山之人,並非明君嗎?”
秦玖點頭,縷著她蔥白一樣的手指道:“陛下有五子,除了幼小的五皇子在上京,其他幾位王爺都在封底。但去年不同,陛下把他們都招進了京,怕是一場血雨腥風在所難免。”
安寧:“寶座隻有一個。皇室戰爭屢見不鮮,兄弟鬩牆了也是臣子難控製了。”
秦玖:“的確是如此。就是楚竹旖啊,他有四個叔叔,個個都比他實力強。”
安寧聽著皺了皺眉,“他也有爭儲的心思。”
秦玖:“不,他有報仇的心思。”
安寧沉靜了半晌,終究是有些擔心他。雖然惱怒他跟個白眼狼一樣養著養著就跑了;可今聽他有報仇的心思,還是為他擔憂,甚至捏了一把冷汗。
“能殺他父王還要對他斬草除根,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一般。”安寧:“這淺顯的問題他懂吧,卻還要偏向虎山行。”
秦玖:“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非一死不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