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同樣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在她的眼光裏看出來是個和她毫無敵意的姑娘,還有滿滿的喜愛。

安寧疑惑沒立馬跟上去,對著那幾個受傷不均的女人說,“給每個嬸子陪個不是,我是大活人不能任由你們抓。可我這麽大個大活人躲了你們沒看清,這事也不能怨我,是不。我道歉是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但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我想你們都清楚。還有不愛搭理我的,如同二狗娘說的離我遠點,可是誰再賤嗖嗖的湊上來侮辱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安寧說著看那些小孩,意思也是告訴這些孩子她不是好欺負的,見了麵敢罵她就收拾。可是落到那幾婦人眼裏,竟然看成是安寧的威脅。

安寧還沒鑽誰心裏自然不知道她們所想,更做不到讓別人了解她,看她們不語也不會咄咄逼人。對被她踹了一腳的男子道:“聽你娘說的話往心裏去知道嗎,以後見了我離我遠點。”

二狗那股疼勁已經過了,現在他在想,這一幫女人怎麽就沒摁住她?

當時他都想過去幫忙了,可是被他娘給拉住了,明顯不想他們之間有糾葛。

當時是現在也是,扯著她兒子一直想走,奈何二狗不動,眼睛始終盯著安寧,像個毒蛇一般。

安寧沒理會他,因為翠花找來了。張嘴就是,“你可真能挑唆,嬸子們才不會信你的話。”

安寧沒接這茬,因為有些事就跟種子一樣,種在了地裏發不發芽長不長大,那是土壤陽光與雨露的事兒。

她種了種子可不理會這些,說,“你男人可能不錯,但他不是名花有主插牛糞上了嗎?姐對沾了臭味的東西不感興趣,更不吃別人嚼過的饃,所以收起你那嫉妒的眼睛,以後見了我也跟那嬸子說的,繞著我走。”

安寧這表明態度的話說的夠明朗的,但就有那瞧不起她的人,臉上帶著傷還蔑視的問了句,“那你下山幹嘛?”

安寧:好吧,話說滿了,她下山還是要主動找人。

“我找裏長……大人。”安寧感覺她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翠花。

安寧:不會是……這時代女人不會當裏長,莫不是給了她鹽的男子,可是太年輕了也不符合。

可她也不符合這年代呀,她還是來了。

安寧一秒慫了,“那個嫂子……”

“別跟我說話,不是誰插話誰賤嗎。”翠花反唇相譏。

安寧:“嗨,這話說的。咱身邊老人不是說過,打是疼,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

翠花:“誰家老人說的。”

安寧摸了摸鼻子,還要跟翠花厚臉皮,不想臉皮更厚的湊了過來,“你踹我,你踹我……”

安寧聽二狗連說兩回踹他,她可不想被訛上,閃身到了翠花身後,“我可沒踹你,你少給這誣陷人。”

二夠娘也過來,“二狗,娘告訴你什麽,你怎麽過去跟她說話。”女人說著又拉自家兒子,“回家。”

二狗,“你踹我,是是你說的那樣麽。”

安寧聽著好不惡心,這家夥是衝著她那句,打是親罵是愛,愛得不夠用腳踹。

傻得,明晃晃的欺負我還問這話,“不是。”

安寧理都沒理他,對翠花說:“去你家,我有事找裏長說。”

翠花是過來人,早就看懂了二狗的那點心思,對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安寧道:“你是找我爹,去什麽我家。”

安寧尬然的一笑,心說夠點兒低的。剛跟人家姑娘吵完架又找上門,估計他爹的給自己甩臉子。

但甩不甩都無所謂,走進第一門再進第二家,也就沒有那麽顯眼了。

翠花很不情願給她領到裏長家,進院就大聲道:“爹,安三娘找你。”

這是提醒家裏人,什麽人上了門。

安寧對此不介意,跟著進屋就有熱氣撲臉,接著聞到淡淡的煙草味兒,吞煙吐霧的後邊坐著一個皺巴巴的老頭,留著山羊胡,眼睛有神的看著她們進來,嘴裏還叭叭的抽著汗煙。

安寧微笑著點頭,“見過裏長伯伯。”

她微笑有禮進退有度。

裏長:怎麽一個人住山上住的不一樣了。可不是先前的樣子,那每次見了他都恐懼躲閃的眼神,弄得好像他是壞人一樣。

安寧任由人家打量,還以為看她的翻飛衣襖,是不是很淒慘?那麽作為村裏小老百姓的父母官,可是要幫上一幫。

她想著還搓了搓手,讓對方看到她手上裂出的口子,一道一道看著都疼。這是死冷寒天在外邊凍的,往些時候為了口吃的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還以為手是皴裂了。

可安寧這麽做明顯沒啥效果,裏長隻是咳嗽了一聲,將煙袋在桌子上磕了兩下,這才問她,“你找我什麽事兒?”

安寧:你看不到窮成這樣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衣襖,“裏長伯伯……”

“你是要找你家裏的衣襖吧。”裏長打斷了她的話,“沒得找,找不著了。當日你做出那種事情惹怒了人,人家一把火把你家東西都燒了,我這做裏長的也沒攔住,你再想辦法吧。”

安寧:這是不予理會了。

安寧看著對方那冷淡的表情,還有說起“自己”做過的事,明顯對她不屑一顧。

安寧:“那好吧,打擾裏長伯伯了。”

她說著點頭離開,態度不卑也不亢。

翠花也沒送她,在她離開屋咣當一下關上門。

裏長:“你跟人學學,別一吵架急赤白臉的。”

翠花一聽這個就來氣,“我不會像她那樣四平八穩的吵架,她那明顯是氣死人不償命。”

裏長:“你還知道啊。”

“那我有啥不知道的,不過她這股勁兒以前沒有。”翠花嘀咕了兩句,“不說了,我得回家。”

這人回山要路過她家,她得回去把家看好。

安寧從裏長家院裏出來,明顯感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有靠院牆的有扒院門的,還有看不明顯扒著自家房門的,都在悄悄打量她。

這不是傷人不成反傷己的那些人麽。

安寧不由得好笑,轉身就去了裏長家隔壁,嚇得那家人噌的就竄屋裏去,跑的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