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熱血噴灑在臉上的那一刻,她凶狠的就像林間竄出的一隻小豹子。
她有貂的速度比貂多了靈活,不會被特殊的網兜纏著,她手裏多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凡是靠近的她便收割他們的性命。
安寧出手是出人意料的,哪怕先前她拿著掃帚打人,都被這些人認為是一種潑婦行為;令他們發指的是貂,所以很多人去圍攻貂。
可現在安寧刷新了他們認知,凡靠近者必教命。但也是靠近著取命之人。
安寧不動,身前是倒在血泊當中的衙役,身後是受傷的老沈頭,雖然她和這些人無親無故,可他們終究因她而來。
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的死傷的傷。
以死之人不能如何,她要護著身後的老沈頭和瑩寶。此時這個孩子大概是嚇傻了,趴在老沈頭的肩頭不哭不動。
安寧隻掃了一眼就心酸,下手更加的狠力。
憑什麽?為什麽?這群披著人皮的狼到底是什麽東西?罔顧別人性命,視人命如草芥!
安寧殺紅了眼,內心翻湧著無數的恨意,與同樣恨她的殺手對持,少了短兵相接。
倉留海也是這功夫得了喘口氣,渾身是傷的他已經是視死如歸,可還皮著說道:“小嫂子英武,我拚死也要為你們打開門,你看好時機快跑。”
安寧對倉留海沒多少印象,隻是幾年前他去過自己家裏,知道是秦玖的同行兄弟。
如今同行兄弟是縣太爺,可真是驚掉人的下巴。可這種驚喜還沒怎麽著呢,他們就陷入驚嚇當中。
“你覺得他們這麽多人我跑得了嗎?”安寧手持匕首盯著賊人,“你看他們學聰明了,不肯過來送死。”
對,隻要是送上門來,她才能收割生命。
殺手也知道怎麽回事,她是在保護身後的一老一小。
這一老一小靠近了門,可是想出去不容易,他們笑的猙獰,“都死在這吧!”
安寧:“那你們就過來。”
這幫人不過來,他們萬萬沒想到,安寧這個看似沒有武力值的人,居然有那麽快的速度,能一刀封喉。
“都不必過去,用刀劍把她給我紮成篩子。”
這是鄭濤說的,年邁的聲音裏透著毒辣。
倉留海喘了一口氣,“你個老奴才,你這般的不做人。除非小爺出不去,否則我將你千刀萬剮。”
鄭濤哈哈大笑,“你們出不去是肯定的,今天我就讓你死在我這奴才手下。”
安寧眼看著他們人劍合一,就圍著他們四人投過來,都得被紮成刺蝟。
“瑩寶。”安寧嘴裏呢喃著,這一刻她考慮的都不是自己生死的問題,而是她小小的軟軟的孩子。
“別,別殺我們。”安寧忽然淚目的喊道:“我和你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為什麽要殺了我們?”
鄭濤嗬嗬一笑,“是你不識抬舉。我用重金領走這孩子你不讓,如今刀兵相見誰也沒了臉麵,所以命也就別留了。”
“他,他是朝廷命官。”安寧看著傷痕累累的倉留海,“你殺了他是犯法的。”
鄭濤在笑,“你多慮了。今日我把你們都殺光,在放出監牢裏的山匪,有了這麽一幫背鍋的賊,我犯法嗎?”
倉留海一隻眼睛已經被打得青紫了都成了一條縫,聽著這話恨恨的道:“看來衙門裏還沒肅清你們的人。”
鄭濤:“對了,不過你沒有機會了,誰讓你心慈手軟呢?”
那主薄終究沒死,就因為犯的錯太小。
鄭濤說到這裏看安寧,“你倒是一個搖錢樹,如果不是你這麽紮手,你今天也不必死。”
安寧腦子一直飛快的轉著,怎麽能逃生?怎麽能逃生?
突如其來的變故,真的讓人很無措。
對了,我是一個搖錢樹。我真的是個搖錢樹。
安寧:“大伯,你別殺我好不好?我能成為你的搖錢樹。”
安寧這一刻沒節草了,像一個乞丐一樣祈求著人。
倉留海:“小嫂子,你不必求他,你隻能想發逃了。”
安寧:不安撫住人怎麽逃,看來這人是被打傻了。
也是,進來的衙役無聲無息的去了,他憑著過硬的本事,也隻是暫時保了一條命。
鄭濤看著又一個不識時務的人,樂了,“不求我求你管用嗎?”
“大伯你慈悲,放了我好不好?”安寧說話盯著對方的動作,他們在看她這個垂死的人,為求生而掙紮著。
不知這些是什麽變態的心。
安寧:我的節槽不在嘴上,隻要我逃過一劫,且等著。
“哎,真是可惜了。你倒是難得一見的有用之人。”鄭濤說著:“不過也沒用了,你死了所有的東西有人替你收著。”
安寧這兩天總覺得有人跟蹤她,如今看來早被人盯上了。大意了,大意到了丟命的地步。
“這有老有少,一路也不寂寞。”鄭濤吹響了死亡的號角,喊著射殺。
“躲過去。”安寧快速的喊了這一聲,是說倉留海的;她利落的一腳踢起被她收割的人,首當其衝去接刀劍。
如今,衙役全部戰死。倉留海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隻比老沈頭強一點,看著安寧快速利落的動作,他能做的隻是在她身後。
鄭濤剛才和他們說這話,也是把他們帶入絕望的境地,然後再射殺就多了一層保障。
畢竟,人在絕望的時候很容易走向極端。
既然知道命都活不了了,還掙紮什麽。
可是,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女子就是刷新他的認知。
安寧跟前的屍首不少,有自己人也有他們的人。
安寧用人去當肉盾,哪怕在揮舞的利索,終究有刀紮在她的腿上,有劍劃過她的頭上,鮮血順著眉眼往下流,她也沒動一下。
依舊嚴防死守,兩手之間扯著人盾,還好巧不巧都是他們的人。
“畜生,既然你們的心口不疼,那就多插幾刀,來啊。”安寧好像瘋了一般的叫囂,實際上是她用這樣的宣泄,來散著身體的疼痛。
鄭濤:“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你狗眼看人低。”安寧說出這句話,身後有掌聲。
倉留海:“小嫂子,你罵的太對了,這就是一條老狗。”
安寧嗬嗬,“縣太爺,你可別糟踐狗了;狗是多麽忠誠於人類,他可不配,他就是個老畜生。”
鄭濤被罵的目齜欲裂,“你找死,我成全你。”
安寧:“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