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憂愁沒解反而煩惱了。

老沈頭看清楚是他,一下子暴跳如雷。

小短腿開始追著大孫子,在空**的屋子裏來回的跑。

秦玖:“祖父,有話咱們好好說。”

“我沒話跟你說。”小老頭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氣性,向來穩重的人好像沒了方向,就想抓住孫子痛打一番。

安寧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情景,懵了。

啊,這是秦玖的爺爺,也就是她的爺公公。這輩分,的確不能認他做老大哥。

安寧也認為老沈頭是這個想法。

但現在關係轉變了,無論什麽想法都得收手。還有,安寧可沒忘了小老頭說過的話,他孫子要娶有夫之婦。

安寧: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她叫停了兩人,“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怎麽回事?”

秦玖:我該怎麽說?

老沈頭:我沒法活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忘年交,就要毀在親孫子的手裏。

於是,老沈頭靈機一動,“我不認識他,丫頭,我不認識他。”

秦玖:薑還是老的辣,這反應這速度親孫子都不要了。

安寧疑惑,“小老頭你別騙我,你不認識他,你咬牙切齒的打他。”

老沈頭神色不變,“這不是他叫我祖父嗎?讓我一下想到了我那個混蛋孫子。”

作為混蛋孫子的秦玖,你老高興怎麽說都行。

安寧覺得哪裏不對,看秦玖:“你說。”

這人是自己的丈夫,怎麽著也不能和自己撒謊。不對,欺騙你的往往都是枕邊人。

不過,事情不問不清楚,她還是要問。

秦玖看了他祖父,隻是淡淡的一個眼光便有了協商。

你老沈頭想有個忘年交,我想有個現在的身份,那麽就彼此別戳破。

秦玖認為是達成這個意識,他就有底氣了,“寧兒,你不看看他多大年紀,咱們怎麽著也不至於認他做老大哥呀!”

秦玖牽強的找了這麽個理由,結果這話說完老沈頭就反水了,“我啥時候說給她做老大哥?她啥年紀?我啥年紀了。”

秦玖說什麽也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他們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老沈頭表示不管,他要把話說清楚,“我當時的想法是……是想讓我孫子給你做大哥。”

老頭說完一跺腳,嗐,忘了這倆人的關係,也是一個頭疼的。

秦玖:我和媳婦做兄妹,那才是使不得的。

秦玖:“我媳婦不認什麽哥哥,老爺子你別癡心妄想。”

老沈頭,“我癡心妄想,你小子睜開眼睛看看,她差麽?是有些人配不上。”

秦玖:這事情不對吧?怎麽變成他配不上了?

老沈頭:小丫頭是個精明的,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糊弄過去,沒看到老神在在的盯著。

“丫頭,你做我孫媳婦兒我不反對了。”

安寧看秦玖,嗬嗬,你還編嗎?

秦玖看老沈頭,說好的事情呢。

老沈頭,誰和你說好了?騙人的事,他才不幹呢。尤其騙的是他的忘年交。

老沈頭,“你不會因為這個不孝孫兒不理我吧?”

安寧:“真是你孫子。”

“真孫子。”老沈頭都要打保票了。

秦玖:我是孫子,可有你們這麽說的麽?

安寧:“那你孫子要娶誰?”

“我騙爺爺的。”秦玖立馬道:“我有你這麽能幹的媳婦,還娶誰?”

安寧,“這可說不準。”

她還要深刻的問一下,結果門外來了兩輛馬車,一下截斷了他們的話。

秦玖,“祖父,咱們裏麵說。”

老沈頭,“你這小子現在壞的很,我可不跟你說。”

眼看著被自家祖父出賣,秦玖也是很無語。

楚竹旖是個身份敏感的孩子,他不能跟安寧說,也不能和他祖父說。

但事情就壞在這,他說要娶的是有夫之婦,意圖遮蓋一下兩個孩子。

但安寧,絕對會跟他問這一個夫,他要怎麽來解決?

“叔,你們過來了。”秦玖從來沒有架子,和所有人一起幹活;此時和齊山子往屋裏搬紙,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

安寧也不多言,“嬸子和我進屋歇會兒。”

說著話去抱瑩寶,哪知道小家夥奔向了老沈頭,很是好奇的看著他。

老沈頭看著這粉雕玉琢一般的孩子,有著水葡萄一樣的眼睛眨呀眨,仿佛是撩人的小刷子,簡直是可愛的不行。

“你的小丫頭。”他問安寧。

安寧沒法對老頭置之不理,點頭,“嗯,我女兒。”

老沈頭也想起來,有夫之婦不是一般的小婦人,而是孩子的娘了。他聽安寧說了,有一兒一女。

那孫子這是和他後爹一樣,喜歡給人家養孩子。

嗐,真是一言難盡。老沈頭麵對安寧是也不忍心去苛責了。

“來,太祖抱抱。”

齊嬸子一聽這話還挺高興的,問安寧,“你爺公公?”

安寧:“嗯,嬸子跟我進屋歇會兒,齊叔,您老受累,幫我把紙搬進來。”

齊山子,“這不是應該的嗎?”

安寧和齊嬸子進屋,就把她遇到老沈頭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齊嬸子:“你懷疑你相公騙你。”

安寧點頭,“對,嬸子,我以前到底有沒有過丈夫?”

齊嬸子搖頭,“三娘,其實我一直沒見過你的夫君。”

“所以,秦玖他……”安寧手腳都有些冰涼了,她有點不敢往下猜,秦玖是不是真的騙了她?

齊嬸子道:“回頭你問問吧,畢竟,這些年下來,他也沒騙你什麽?”

安寧默默的搖了下頭,“嬸子,感情的騙子才更可恨。”

安寧還不錯定,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瑤台好夢。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的真實性,可燕子飛落在房梁上,打落的灰塵都那麽真實,怎麽能是假呢?

齊嬸子,“三娘,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要不休息休息?有什麽活,嬸子去吩咐人來幹。”

安寧揮舞著團扇,眼神空洞,說,“或許如嬸子所說我累了,那我就休息休息吧。”

或許一切都是黃粱一夢,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安寧蜷在小榻上,看著瑩寶和老頭去玩兒,莫名的濕著眼眶。

齊嬸子有點著急,“三娘,事情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寧道:“現在我這是喜極而泣。如果兩個孩子真不是秦玖的種,怕是我也不虧。”

齊嬸子起身讓她靠在懷裏,“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什麽虧不虧的。”

如果真覺得不虧,如果心裏真的不難受,你為何會淚水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