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知道這些,還都是秦玖說的呢。

且這個時代的女人多數膽小怕事,二來很少出門,禍從天降都發生不到她們身上,所以也幾乎是惹不上什麽官司。

但例外的事情總是有,但女牢房和男牢房絕對是隔開的。

現在獄卒把她送到男監獄,要幹嘛?

安寧默默的盯著關押她的牢房,居然沒有上鎖。

她在看其他的男牢房,好在都是用鐵鏈鎖著呢,既然如此,那是自己多心了。

安寧坐在用木板子搭的草**,也不知道這裏閑置了多久,一股草木發爛的味道傳來令她一陣幹嘔。

安寧:這真是哪裏她都要走走,是不是將來金鑾殿她也能上一上。

安寧在心裏吐槽,眼下也顧不上了。早知道這監牢差,沒想到差強人意到這地步。她又不是犯罪的人,為什麽要受這個?

安寧:“我要見縣令大人,有沒有人聽到幫我傳個話,我給一壺酒的,安寧酒業,有錢都是買不到的。”

她的葡萄酒也不知道被秦玖賣到了哪裏,總之是供不應求,導致都知道青山村出酒但是你買不到。

安寧這麽一喊,看著她的那些牢裏的人就不懷好意的笑了。

有人說,“哎呀!好長時間沒聽到這麽好聽的女人聲音了。”

“是唄,你大哥我現在聽母蚊子的叫聲都有感覺;如今一聽她的聲音,是他娘的心醉。”

“心醉你他娘的也得忍著,咱們是看得到吃不到。”

“哎,晦氣,弄這個人進來幹嘛?”

“誰知道呢?能看不能摸的,不過瞧這是個清秀的娘們,哥我喜歡,哈哈……”

安寧聽著他們口出狂言,再不直至就能用嘴把她扒了。

安寧用手就在**那麽一楷,是爛草土灰沾著潮蟲;被她隔著監牢的柵欄彈過去,對麵那個哈哈的人立馬不哈哈了。

“你這臭娘們弄的什麽東西?”那人是一陣幹嘔。

安寧:“你不喜歡滿嘴噴糞嗎?我隻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

“爺們喜歡你脫……”脫什麽他還沒說出口,又一口又髒又臭又惡心還帶著爬行的東西入了他的嘴。

其他人瞧著有意起哄,把這個人往後護了起來。不過被護著的人不感謝,因為這樣他也看不到前麵的人。

但是隨著又一波人拱到前麵,安寧倒是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麵孔。

“原來是你們。”安寧道:“山匪就是山匪,走不出你們的惡劣本性。”

又吃了一嘴不知是泥還是汙穢之物的人要破口大罵,但馬上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很是驚恐的看著安寧,問,“你是誰?”

下意識的話這人沒說,顯然是他要問你怎麽知道我們的底細,但是這話長點腦子就不能問。

安寧:和你們碰上也是冤家路窄。

她不說,甚至轉到有點陰暗麵的地方。

可是,還是有人認出她。

“這不是咱們大寨主的妹妹嗎?”語音有點不對味啊!

安寧不語,她以為這些人肯定會說:你這個妖女你也有這個下場。來來來,大家趁著她在牢裏頭,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結果,他們這般興奮為啥?還有就是他們為啥還關在這裏?

安寧不知,就因為她那一個驚天的炸藥包,秦玖要把這些人留在這裏,免得走漏了消息。

而在上麵也好交代,說他們沒有出過人命。不好交代的是他們打家劫舍證據確鑿,所以給判了十年到十五年的牢飯。

“大當家的你快出來看看,你妹子來了。”不知是哪個嘍囉喊了一聲,於是拖著腳鏈的聲音在牢房裏就響了起來。

現在都已經快七月末了,可牢房裏還是挺陰暗的;那人一走鎖鏈嘩啦啦的帶動著東西,被上有的風來回這麽一帶動,那叫一個味兒。

不過這個味,這些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安寧說什麽也沒想到還能和這個人見麵,她警惕性很高的跑到柵欄門前,本意是要把鎖鎖上;可撈著鐵鏈的人一看到她,讓人意外的是他又哭了。

上次大家可以理解為他大當家的喝酒喝醉了,那麽現在呢?是見到親人激動的嗎?

安寧:這個大當家的讓人一言難盡。

也是,一個幻想著一飛衝天還厭世的大當家的,思維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想的。還有這個人,胡子拉碴一大把,要不是別人提醒這是山匪裏的大當家,那真是看不出來。

安寧:“你能不哭嗎?”

“多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這大當家的哭得死去活來了,安寧差點兒都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了親人,結果這人說,“沒想到你還活著呢,神君到底什麽時候能夠飛升?我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話所有人都恍然了。

安寧也明白了,她活著居然對這人打擊很大。

那她自己要不要死,來證明他想的就不對。

可開玩笑呢,那樣豈不是比他還不正常。

安寧不語,和一個瘋子話說多了,你都不知道哪句刺激到他。

但是安寧不找他,他找安寧。

安寧:“你站在外邊說就可以。”

她有意無意的用手捂了鼻子,顯然這個大當家身上也太難聞。

“妹妹你嫌棄我。”大當家的還是這個語調。

安寧:你要是關心我,你就應該問我是怎麽進來的。

安寧剛這麽想完,人家就跟你肚裏的蛔蟲一樣問了這句話。

安寧:“得罪了一個人。”

“那得罪人了,不至於被關到這兒啊。”大當家的說完就要喊人,但是恍惚一下他認識到,換了地方他還能看到人嗎?

就道:“那既然來了就多坐會兒。”

安寧:這就不是個親哥。

大當家的也不會看對方願不願意,主要也不會看,還有看了也白看。

安寧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又不是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到個啥?

安寧:“你和他們不關在一起啊。”

安寧沒有很生分的和他說話,問著自己詫異的事情。

大當家一笑,說了毫不相幹的一句話,“神君就是神君,我說了我有黃白之物他不要。”

安寧不傻,一聽這話心裏猜到了幾分,“你給縣太爺了?”

大當家洋洋得意,“我妹子就是聰明。”

這人說完撲通一下坐在地上。

安寧下意識的往後退,結果他當家向她勾勾手,說,“妹子,我還留了好多呢;你幫我在神君跟前說說話,我就把這東西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