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笑眯眯的接過吃了,吃的是又香又暖心。接著夾了雞爪,軟筋爛骨不由得想起了泡椒味兒的雞爪,麻辣味兒的雞爪,燒烤味雞爪……
以前她有幸福美滿的家,自己學習工作事事順利,會做飯能做家務長被老媽誇,不想一病丟一命,慘了,害慘了疼愛她的爸爸媽媽。
安寧不受控製的就想哭了。
“娘,娘。”楚竹猗眼見嘴裏叼著雞爪的娘要哭,他忙放下了筷子。
安寧收了收淚,夾了肉遞給他,“吃吧,娘隻是想媽了。”
楚竹猗眨巴了下眼睛,給她唱起了小兔子乖乖。
安寧破涕為笑,想著還要小孩子哄,臉都要紅了。
楚竹猗看她笑了才說,“你今天回來沒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安寧點頭,“娘著急,看見有個黑東西在房後一閃而過,情急就推開了門。”
安寧說完心裏也沉了沉,那東西她如果沒看錯,是一頭黑野豬。說不上太大,也得百十來斤。
“那娘看清楚是什麽嗎?”楚竹猗問。
“野豬。”安寧手裏擺弄著筷子,“這家夥抓住了,絕對解咱們的現狀。”
楚竹猗臉上有著雀躍,可隨後聽到,“這東西不好抓啊。”
安寧嘀咕著也有些後怕。大雪封山野豬找不到吃的,就下了深山找到這兒來,恐怕還是她丟的那些魚鰓什麽的,這老豬鼻子靈,一路下山尋著味兒就來了。
多危險,晚回來一步後果都不堪設想。
安寧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是後怕,還是吃熱了。
楚竹猗,“娘你冷。”
她哆嗦了一下。
“不冷,相反娘現在有點熱。”安寧說著起來,把雞骨頭收一堆。
楚竹猗以為她要扔,有些怯怯的說,“娘,這個還能熬湯。”
“不用,回頭咱們吊豬骨湯。”
楚竹猗,“你說不好抓。”
安寧點頭,“不好抓也得想法抓,現在咱們被豬盯上了。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不弄死了我們就得成它的口糧。”
楚竹猗跑到灶邊拿起小片兒刀,色厲內荏的說,“來就殺它。”
安寧:這個真不行,切肉倒是可以。
“娘出去一會,天黑就回來,你關好門在裏邊頂上,我回來叫門。”
楚竹猗猶豫,可最終還是聽她的話,在她走後就便把門頂上了。
安寧走出去又看了看屋後,那一路趟出的雜亂腳印,和推開的雪道,絕對是野豬無疑了。
她瞧著雪道推出去很遠的地方就沒有了,這狡猾的東西大概是藏在了雪地裏。
安寧按了按腰間的小片兒刀,轉身往竹林去了。
吃飽喝足走起路來就好多了,何況初雪鬆軟,很快便來到了竹林,挑著兩寸粗的堅硬竹子砍了三十來根,去掉頭砍去枝枝丫丫,再削尖了兩頭一分為二。
這事情挺費時間,她上手掂了掂又彈了下鋒利的竹頭,才又插進了竹捆裏。
家裏有兩個孩子,又有野豬惦記著,她不能一次性在這完成,便把竹子分兩份一肩頭一手下,上邊扶著底下拽著,一路嘩啦啦的趕回家。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了房後道上黑乎乎的東西。這是被她的響動吸引來的,或者是觀察一下,有沒有可乘之機?
安寧肩上扛著手裏拽著,遠遠看去就有些龐然物大,這野豬也不好判斷,哼著鼻子不滿的掉頭跑了。
如此若是能嚇走你……口糧沒了,但危險也是沒了。
安寧故此還猛的抖了抖竹,弄出更大的響動。
這響動驚動了屋裏的楚竹猗,他迫不及待的開了門。
安寧:說好的暗號呢?又沒用上。
“娘,我看到了黑東西了,在屋的後山上。”
這是個有心的孩子,在安寧走了之後哄睡了吃飽的小瑩,就開始挪動吃飯的木墩子,扒著牆縫往外看,最後看到屋後山道上的野豬。
安寧點頭,“它來試探。”
安寧說著放下一捆竹子,“咱家柴還有多少?”
楚竹猗:“不少,還能燒兩天。”
安寧:“那行,我來往鍋裏倒雪,你加點柴給熱成水。”
楚竹猗沒問做什麽,抓了把樹葉去點灶。
安寧把木桶裏的水倒進盆裏,直接用木桶去裝雪,還壓了又壓按了又按,如此裝了滿滿一鍋還上了老高。
楚竹猗,“娘,雪化了會不會淌哪都是。”
安寧摸了一下他的頭,“雪現在是固體,化了就沒這多。”
她說完開始砍竹子。要想把竹子砍的尖且銳,就需要一把子力氣。
安寧用力也費手,她找東西來纏手。
楚竹猗燒火看鍋,看著小山一樣高的雪漸漸融化,他高興的要告訴安寧。
“娘,娘你……”看,他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你手受傷了。”
問著話就跑過來,“娘,我幫你。”
安寧拿布條正纏手,見他舉刀忙阻止,“你還小,做不來的。”
說說話晃了晃手上的布條,“來,用刀把這布條從中間劃一下。”安寧說是遞出長長的布條,免得劃了她的手。
楚竹猗拿刀就要劃,可看到鴉青色繡暗竹文的布料,他抬頭看像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