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淺聽著長老們的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和當初說好的似乎不太一樣。
他們憤憤不平的吐槽了一會之後,還是初宇天打斷了他們的議論。
“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去吃飯了。”
二長老看了看時間,確實到點了。
“行,今天就先放過這小子。”
緊接著,安知淺被二長老領回了車,她本能的朝顧北夜的方向看去,卻被二長老搶先一步擋在了前麵。
二長老嚴肅的說:“怎麽?還對這小子念念不忘了?”
安知淺連忙安慰二長老,“沒有沒有,我看的是大長老。”
二長老沒忍住,故作生氣的“哼”了一聲,“初丫頭,你二伯是人老了,不是瞎了。”
說完,兩人進了後座。
等關上門之後,二長老開始問話了。
“你真喜歡他?”
安知淺想了想,應該是喜歡的。
東城和西城發生的那些事,動搖了她對顧北夜的認識。
“嗯。”
二長老又歎了口氣,別過頭看向了車窗外,似賭氣一般悶悶的問:“那他知道當年的事嗎?初家和顧家可不像表麵上這麽和諧,初家內部人對顧家還是有敵意……”
當年資料盜竊之後,顧家查到了初家,在一段時間內自然沒有少為難過初家。
但兩家的梁子不像沈家那樣是世襲的。
安知淺點點頭,“他應該不是很介意……”
這是安知淺大膽猜的。
二長老一臉恨鐵不成鋼,敲了敲安知淺的腦門,“你這孩子是不知道人心的險惡!他說不介意就不介意啊?總得給點實質性的行動把?”
安知淺覺得二長老說的好有道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等一會到了飯店之後,我再幫你試試這男人。”說完,二長老又冷哼一聲,“雖然他剛才過了你大長老特意準備的刀山火海,但誰知道他是不是抱了賭徒心理……我得讓他知道,我們初家的女婿可不好當。”
這話聽得安知淺膽戰心驚。
二長老的目光充滿了算計。
到了初家旗下的飯店,大長老對著前台吩咐了幾句,直接帶著一行人進了一間豪華的包廂。
一路上,顧北夜靠著他這張臉,引來不少小姑娘的回頭。
就連在酒店用飯的千金小姐們都忍不住駐足。
如果不是礙於初家一大堆人在這裏,估計有不少人會當麵加微信。
“他是哪家的啊?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估計是初家的人吧?你看,這初家長老都在呢……”
“咦?難道是初家旁係?回頭我得好好打聽一下!這長相我太可以了!”
……
二長老聽見這些話,嚴肅的瞪了這些人一眼。姑娘們感受到二長老眼裏的壓迫感,急忙收回來視線,老老實實該做什麽做什麽。
二長老收回目光,煞有其事的教育起安知淺。
“你得學會震懾情敵,懂不懂?”
安知淺一愣。
“我、我沒這麽大的威懾力……”
二長老瞪了安知淺一眼,“男人三分靠自律,七分靠女人!你要是不管住他,沒幾年這情人都能多到翻牌。”
安知淺又怔住了。
“二伯,你好懂。”
二長老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抬手掩唇,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咳,這都是你大伯說的。”
話落,走在最前麵的大伯狠狠打了個噴嚏。
一旁顧北夜關心的聲音傳來,“大長老,感冒了嗎?”
大長老:“沒有,就是突然……”
二長老跟在後麵,盯著顧北夜的側臉,憤憤不平的說:“想當年,你二伯我也長得不錯……不對,這小子的臉一看就狐狸精的樣兒!初丫頭,顧家這小子絕對有一堆爛桃花……”
在這一點上,安知淺十分認同二長老的說法。
“對,他爛桃花的確不少。”
二長老拍拍安知淺的肩膀,非常自信的說:“等著,二伯會給他點顏色看看。”
瞪一行人在包廂落座後,保鏢們刻意坐在安知淺和顧北夜中間。大長老看了一眼菜單,抬手敲了敲桌,叫來了服務員。
他對服務員說了幾句後,服務員朝顧北夜投去了打量的目光,然後點點頭,非常自信的回答了大長老,“沒問題,這事就交給我吧。”
房間裏隻剩下了初家的人。
大長老開始盤問起來。
“你叫……顧北夜對吧?”
顧北夜態度十分恭敬,“是的。”
“我不知道你以前和初丫頭是怎麽相處的,但結婚是兩家人的事,不是兩個人的事。”大長老摸著下巴,義正言辭的說,“之前我們家和你們顧家鬧過一些不愉快,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是不放心讓淺淺嫁到你們顧家的。”
顧北夜低垂下長睫,認真的說:“我明白。”
“實不相瞞,我們初丫頭之前和沈家那小子有過一段婚約,我們也十分看好沈雲慕……”
話落,顧北夜表麵上是低著頭,實際上偷偷瞥了安知淺一眼。
那目光,意味深長。
安知淺立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初宇天開門見山說了正題,“我們這些長輩比較俗,聽不來什麽浪漫的情話和海誓山盟,喜歡拿點實際的出來談談。”
“大長老,這話怎麽說?”
“如果你想娶我們淺淺,彩禮你打算給多少?”
顧北夜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似乎在長老們的意料之中。
大概過了幾分鍾,初宇天唇角揚起一抹諷刺,遞給二長老一個“果不其然”的眼神。
當年蕭宸為了娶安知淺,還會當著他們麵發毒誓。
現在這個,連口頭承諾都做不出來。
真不知道初丫頭是看上他什麽了。
“上菜吧。”
初宇天打破了這份沉默。
“好。”
服務員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就有人率先捧著一大壺檸檬綠茶走進了房間,特意放在了顧北夜麵前。
“這一個飲料名字叫棒打渣男……”
“這道菜叫蝦扯蛋……”
“這個肘子叫沒臉沒皮……”
……
安知淺明明知道這些菜是想羞辱顧北夜,但聽著後麵的菜名,有些繃不住嘴角的笑意。
當最後一個豬頭正對著顧北夜擺上去的時候,她忍不住低聲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