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淩羽霄顯得頗為得意,“淺淺,你難道忘了學醫人強健的體質嗎?你師兄我啊,天天在房間堅持鍛煉卷腹……”

安知淺還沒來得及說話,耳機裏麵的顧北夜又詐屍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對蕭宸東城的別墅地形熟嗎?怎麽成了你堅持鍛煉了?”

淩羽霄臉色變了變,“我要是沒有強健的身體,我早就從三樓摔下去了。”

安知淺沉默。

“嗬。”

這一聲冷笑裏充滿了顧北夜的不屑。

安知淺問淩羽霄,“最近家裏的情況怎麽樣?小寶有沒有好好讀書?”

“你放心,你兒子的家長會都是我去開的,沒人比我更了解小寶。”淩羽霄坐在**,雙手環胸,得意的說,“在我的教育下,小寶的成績是科科登頂……”

話音未落,顧北夜的聲音再次傳來。

“難道不是他爸的基因好嗎?”

此話一出,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安知淺愣了愣,反問顧北夜,“你怎麽突然提到他爸了?”

顧北夜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後,有些心虛的解釋,“之前看微信營銷號說的……嗯,可能是我誤會了。”

安知淺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顧北夜完全不像是會相信營銷號推文的人好嗎!

“淺淺,你身上這些繃帶是怎麽回事?”淩羽霄借著窗外的光看清了安知淺身上綁著的繃帶,急著想解開它。

她往後躲了一下,垂眸低聲回答:“別看,有點醜。”

當初玻璃渣雖然細碎,但紮出來的傷口可以稱得上是血肉模糊。

“是不是蕭宸那個混蛋幹的?”

安知淺點點頭,“你是懂蕭宸的。”

淩羽霄低聲罵了一句,隨即又一臉心疼的牽起安知淺的手,“淺淺,都是師兄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沒事……”

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夫人,你還沒睡嗎?”

是管家。

安知淺趕緊示意淩羽霄躲在被子裏,她緊跟著上了床,裝出一副被吵醒的樣子問:“嗯……我才睡著,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蕭總剛剛吩咐我,要拿一杯牛奶給你助眠……”

安知淺挑眉。

說的好聽是助眠,說的不好聽就是來打探情況的。

蕭宸應該意識到了蕭家別墅的監控被黑了。

耳機那頭的顧北夜察覺到動靜,修長的手指敲動著鍵盤,解除了監控的權限,讓蕭宸能夠看清楚房間內發生的事情。

“進來吧。”

管家端著牛奶走進了房間,她低聲的問道:“夫人,房間有點黑,我可以開燈嗎?”

很明顯,這不是管家的請求,而是蕭宸的要求。

蕭宸應該提前和管家說了什麽。

“開吧。”

說著,安知淺默默把腿收了一下,正好抵住了淩羽霄的腰。

淩羽霄縮成一團,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幸虧冬天的被子比較厚,安知淺把腿抬著,看不太出來被窩裏藏著人。

管家打開了燈,視線在房間掃了一圈。

“夫人,牛奶我給你放在床頭。”

說完,管家把溫熱的牛奶放在床頭,緊接著她在屋裏巡視起來,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安知淺躺在**沒敢有多的動作,視線跟著管家的動作移動。

“你在找什麽?”

管家的身體明顯一僵,尋了一個生硬的借口,“剛才蕭總說他有東西落在這個房間了,需要我幫忙找找……”

安知淺拿出了影後的演技,麵不改色的問道:“能具體說說是什麽東西嗎?沒準我今天整理房間的時候有看見過。”

“不用了。”管家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這是我的本分工作,不勞夫人費心了。”

說著,管家繼續在房間搜查起來。

很快,她注意到了窗台。

管家推開窗的時候,輕聲問了安知淺一句,“夫人,今天晚上你有開過窗嗎?”

“怎麽了嗎?”

“我記得這窗我應該是鎖好的。”

安知淺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在給淩羽霄開窗的時候,她本能的撥弄了一下窗的鎖扣,以為這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細節。但沒想到這個鎖扣是管家刻意留下的。

“對, 我開了次窗。屋內的熱空調有點悶,我開窗透了一下氣。”

管家沒有多說,而是仔細觀察起了窗台和窗外橫梁上的痕跡,力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安知淺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在接淩羽霄進屋的時候,她完全沒注意有沒有在窗邊留下破綻。

細心的管家察覺到了窗台上有一絲泥濘,眼裏立馬充滿了探究,“夫人,我記得我今天剛擦過窗台,為什麽會有泥土呢?”

安知淺冷笑一聲,理直氣壯的反問道:“這是你的工作疏忽,為什麽要問我呢?”

管家被安知淺的氣場震懾到了,一時沒敢多問。

“窗台沒擦幹淨該被懲罰的是你。”安知淺趁勝追擊的說,“我在開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窗台沒擦幹淨。想著你作為一個打工人,平常的工作壓力大,也沒有多說。你倒好,現在反而來質問我這泥土從哪來的?”

這一番話下來,懟的管家啞口無言。

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過錯。”

話雖這麽說,但管家眼底的不甘心被安知淺清楚的看見了。

安知淺臉色緩和下來,擺出了大善人的做派,“你找到蕭總要的東西了嗎?”

“沒、沒有。”

蕭宸隻是要求管家來查房,這個借口是她瞎編的。

“既然沒有,你呆在這裏做什麽?”

“夫人,這牛奶……”

管家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我等一會會喝,你明天來收拾就行了。”

這時,管家注意到了安知淺高聳的被子,立馬試探的問:“夫人,你剛才說房間裏悶熱。這被子這麽多,需要我給你減幾層嗎?”

說著,管家朝**走來。

安知淺的心跳加速,後背冒出涔涔的冷汗。

“不用了。”她叫住了管家,“我身上有傷,平躺容易撕裂傷口,所以我一般不會用平躺的睡姿。”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管家一時找不到留在房間的借口,隻能老實和安知淺道了一聲“晚安”,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