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臨淵用“狗”來形容林依佳的時候,林依佳竟然莫名有了一絲認同感。她這些年對沈雲慕也算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即便是麵對沈臨淵**的時候,她也沒有一絲的動搖。

沈雲慕坐在林依佳旁邊沒有說話,隻是用眸子靜靜的看著失望的她。

他並非真的絕情。

他的確沒有把握能夠說服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一旦認定了什麽事,就沒什麽人能夠改變她的想法。她討厭沈臨淵,就算沈臨淵隻是犯了很多貴家子弟都會犯的一個小錯誤,她也不會輕易的原諒。

這次沈臨淵被狗仔抓現行的事件,憑借沈家的實力很容易就公關壓下去了。但沈氏集團的資源調動都需要沈老太太的點頭。

很顯然,沈老太太並不想幫助沈臨淵。

這才把沈臨淵逼急了,拿刀脅迫林依佳。

“剛才的事……沒你想的這麽簡單。”沈雲慕不擅長解釋,他也不知道林依佳的心路曆程經曆了多少。

“嗯。”

兩人的氛圍陷入了安靜。

另一邊,安知淺天天在醫院躺著,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在病**躺鬆散了。看著窗外的夜色和暖色的燈光,莫名起了想出去走了一走的心思。

恰好病房裏都是兩個夜貓子,立馬一拍即合。

顧北夜扶著安知淺,她撐著他,兩個人跌跌撞撞到了樓下花園散步。

不愧是西城最好的醫院,樓下的風景非常漂亮,有精心修剪過的盆栽,也有遊著鯉魚的池子。晚風迎麵吹來,帶著絲絲草木的芬芳。

“明年安小沐升學,家長麵試要求父母都在……”話音頓了頓,或許是今天月色正好,又或許是晚風拂麵,情緒剛剛到位,安知淺難得主動的說起這些事,“之前我打算讓沈二哥去的,但是我感覺,這段時間你照顧小寶更多一些,小寶好像也更喜歡你。”

安知淺非常誠懇的邀請了顧北夜。

“你願意當小寶的父親,去參加小學的麵試嘛?”

雖然,眼前這位就是安小沐的親生父親。

經曆了這麽多,安知淺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把顧北夜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也都知道顧北夜是真心實意的對安小沐好。

即便,顧北夜不知道安小沐是他的親生兒子……

顧北夜顯然沒料到安知淺會主動開口,妖冶的桃花眼中浮出笑意,“好啊。這算不算……我又贏了沈雲慕一局?”

要是被沈雲慕知道這件事,沈雲慕估計又能被氣得半死。

安知淺幹咳了兩聲,煞有介事的分析說:“這段時間沈家的事情太多了,讓他再為這點小事分心就不禮貌了。”

“嗯,淺淺說得對。”

那寵溺的語氣,聽的安知淺老臉一紅。

夜晚的風總是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這些天的焦躁隨著風散了不少,安知淺似無意提起了蕭家的事情,“你們顧家沒想過去魔都發展嗎?魔都這些年都被蕭家一家獨霸……憑你的才華,打下一席之地也不是難事……”

顧北夜輕笑了一聲,隻把安知淺的話當成閑聊。

“顧爺早些年打江山也累了,他選擇了東城落戶,隻希望能平平安安。”顧擎蒼作為顧家白手起家的第一代人,自然是知道維護家族產業的艱難。

安知淺沒有再繼續問顧家的發展情況,畢竟顧北夜現在也不是顧家的少東家了。

……再問下去,就不太禮貌了。

“你是不是……之前一直喜歡一個人?”

“嗯,心動過。”顧北夜直視著安知淺。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或許是死了,也或許還活著。”顧北夜模棱兩可的話讓安知淺一下摸不到頭腦。

目前,顧北夜隻知道當年的神偷小姐應該是初淺,而且這位初家現在應該還活著,隻是用了某種手段隱藏了她活著的事實。

顧北夜並沒有把安知淺和初淺聯係到一起。

“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話音一落,顧北夜的步子停了停。

他認真的思考起來。

那雙好看的黑眸在燈光下生出幾分深意。

“我不知道我對她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顧北夜笑了笑,“說起來好笑,我以前以為她身上的氣質是獨一份的,但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我在其他人身上看見了和她一樣吸引我的氣質……我時常在想,我對她或許隻是一份回憶。”

顧北夜沒有點出安知淺的名字,卻句句話不離安知淺。

他以為自己在安知淺身上看見了初淺的影子是移情別戀,但卻不知道二者就是同一個人。

這番話聽的安知淺老臉一紅。

她何德何能啊……

居然能得到這樣的抬愛。

“我可以問你個秘密嗎?”

今夜的安知淺感覺像灌了二兩酒,做事愈發的大膽起來。

“什麽秘密?”

“當年你們顧家商業機密被蕭家拿到之後,你們是怎麽化解危機的?”

話落的瞬間,整個空氣凝固了。

良久,顧北夜盯著安知淺,緩緩的開口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商業書是被蕭家拿走了?”

顧家對外所宣傳的商業機密失竊,隻說到商業機密落到了對家的手上,從沒有透露蕭家的半分消息。

哪怕安知淺是赤焰,她也不應該知道這麽多。

商業機密的去向,隻有顧家的高層和偷東西的那個女人知道……

聽見顧北夜的話,安知淺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她腦子轉的飛快,趕忙接下顧北夜的話,“這件事是我從我當年的一個姐妹那裏知道的……”

“姐妹?誰?”

簡單的三個字,令安知淺無比忐忑。

安知淺拿出了極深的撒謊功力,麵不改色的編了一段她和“初淺”相知相遇的傳奇故事……

“要說那天,是一個午後,我在後山撿到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她說她姓‘初’,被一幫人追殺,那幫人非要帶她回去……我呢,我就出於好心,把她帶回了家。”安知淺一邊說,一邊觀察顧北夜的神色,“在和她閑聊的時候,知道了她幫蕭家弄了一份資料,那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