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淺身體力行的證明了她不光會打架,打架的技術還特別高。詩雨惱羞成怒的從地上爬起來想扯她的頭發,結果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吃瓜群眾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戰鬥力,她真的隻是個村姑嗎?
安知淺用標準的格鬥姿勢把她摁住,幾縷發絲滑落在眼前。一雙鳳眼微眯,低聲警告道:“別自找麻煩。”
說完,她鬆開手,大步離開了試衣間,沒有一個人敢擋路。
詩雨看著安知淺的背影,委屈得大聲的哭了出來。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哪裏被這麽打過!
顧北夜還不願意幫她出頭!
鹿夕走上前扶起了詩雨,還不忘煽風點火,“你看這個女人,才到公司沒幾天,就仗著有顧家少夫人的身份有恃無恐、飛揚跋扈……”
詩雨咬了咬牙,她要去找叔叔告狀!此仇不報,她絕不甘心。
下午,顧北夜在回公司的路上,突然接到了白叔的電話。白叔是詩雨的二叔,詩雨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他一直視詩雨為親生女兒,對她多有偏袒。
顧北夜接起電話,還沒開口,白叔的斥責聲傳來,“北夜,你心裏要是還有我這個叔叔,就解除你和你那個未婚妻的婚約!”
聽這話,顧北夜大約能猜到發生了什麽。想到安知淺倔強的眼神,菲薄的唇勾起一絲淺笑,慢條斯理的甩鍋,“婚約是顧爺定的,我做不了主。”
白叔沒好氣道:“哼!我倒要看看,顧擎蒼這個老糊塗到底能糊塗到什麽程度。”
話落,電話一陣忙音。
開車的Anna歎了口氣,“看來顧家又要不太平了。”
“不太平才是常態。”顧北夜雙手合攏搭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後斜,陷在了車後座的軟墊上。長睫半垂,輕描淡寫說道,“顧爺老了,有些東西他壓不住了。”
另一邊,在東城最好的醫院裏,顧擎蒼的病房正鬧得火熱。白叔一掛斷電話,就氣衝衝的跑到了他的病房裏。
顧擎蒼見到滿臉怒意的白叔,放下了手機,笑眯眯的關心道:“老白,你這是怎麽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顧擎蒼,你現在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要往顧家帶了嗎!”白叔一想到電話裏詩雨的哭腔,心疼的不行,連帶語氣也冽了幾分,“我不同意那個野女人和北夜的婚事。堂堂顧家繼承人,居然要娶一個鄉野女人,說出去豈不是個笑話!”
顧擎蒼皺了下眉,“這件事我們可以商量……”
“沒得商量!”
顧家其他人可能會忌憚顧擎蒼,但白叔不會,他和顧擎蒼出生入死多年,頂了顧家的半邊天。
“安小沐是我的孫子,她有資格留在顧家。”
“孫子?連親子鑒定都沒做,僅憑著相似的長相,你憑什麽認定安小沐就是你的孫子?”白叔嘖了一聲,眼中掠過冷意,“顧擎蒼,你真是老糊塗了。沒有鐵證,你就不怕給別人養孩子,占了顧家的家產?”
顧擎蒼斬釘截鐵,“我從來不會看錯。”
“你老了……”白叔看著顧擎蒼鬢角的白發,想到了過去的歲月,緩和了神情,擺出了協商的態度,“這樣吧,給安小沐做個親子鑒定。既是給我一個交代,也是給顧家一個交代。如果孩子不是北夜的,就讓他們離開顧家。”
顧擎蒼沉默了一會。
“好。”
雲影公司內,顧北夜回到公司沒多久,安知淺就看見周秋菲拿起材料,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顧總,我進來了。”
走進辦公室時,周秋菲還不懷好意的看了她一眼。
安知淺沒搭理她。
辦公室裏麵,Anna正坐在顧北夜的旁邊,核對這幾天的會議合同。看見周秋菲低胸的打扮,她嘖了兩聲,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天天穿成這樣,知道的是上班正裝,不知道還以為是送福利的。”
“總比某些人,連個露的東西都沒有。”
“嘁。”
周秋菲把服裝展的資料遞給顧北夜,指尖撩撥了下耳邊的金色卷發,頗為苦惱的說了句,“顧總,沈氏送來的衣服今天被安秘書燒了。”
Anna一怔。
“燒了?真的假的?”
“可不嘛,都燒成焦炭色了。”周秋菲長歎一聲,故意在顧北夜跟前挑起這個事,“這安秘書也是個奇女子,不光燒了衣服,還把詩雨小姐打了。”
顧北夜眸光一暗,平靜道:“沈家那邊能再趕出來嗎?”
“有點懸。後天就是Angle show的彩排了,現在詩雨為鹿夕準備的衣服被燒了,能提供的衣服都是之前過氣的款式,上不了台麵。”
說著,周秋菲眼裏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得意,她倒想看看,這次顧北夜還打算怎麽維護安知淺。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顧北夜打開電腦,金絲邊眼鏡下的黑眸波瀾不驚,“把安知淺叫進來。”
“好的。”
等周秋菲走出房間,顧北夜摘下了眼鏡。身體後斜,背靠在了座椅上。指尖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說道:“Anna,把今天試衣間的監控調給我。”
“我問問。”很快,Anna收到了回複。眉頭一下擰緊了,“顧總,這幾天試衣間的監控都壞了。”
壞了麽……
顧北夜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過了一會,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安知淺一進來,就看見靠在椅子上假寐的顧北夜。幾縷碎發散在額前,長睫如羽微翹著,五官似被雕琢的精致。黑色的長寬風衣敞開,衣尾垂在地麵,整個人透著慵懶的氣質。
真是越看越覺得妖孽。
“顧總,你找我。”
“嗯。”
顧北夜沒睜眼。
回答之後,沒了下文。
安知淺仔細思考了一下,莫非他是因為試衣間的事情,想找她算賬?抿了下嘴角,她開口打破了寧靜,“你是因為試衣間的事找我嗎?”
話落,辦公室安靜了一會。
“算是吧。”
顧北夜睜開眼,目光微涼。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安知淺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直視向他,一字一詞認真道:“如果說,衣服不是我燒的,你會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