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夜一時間哭笑不得,之前糟糕的心情一掃而空。低頭在她唇角輕啄了一下,“這次放過你。”

安知淺沒敢吱聲,生怕再惹惱這尊大神。

顧北夜開心的時候是暖男,不開心的時候活像個閻王。

這種陰晴不定的主兒,她今天能把他哄好都算奇跡了。

顧北夜在安知淺的耳邊,輕聲提醒道:“沈雲慕沒你看到的這麽簡單,離他遠點是對你好。”

沈雲慕五官俊郎,劍眉星眸,嘴角常常帶著笑,給人一種親近溫和的感覺。

平易近人的帥哥誰都喜歡。

沈雲慕在貴族圈的風評很好,很多千金小姐十分愛和沈雲慕打交道。

顧北夜不想去深究安知淺怎麽和沈雲慕沾上關係的,多半這女人也是被沈雲慕身上那種溫潤的氣質騙了。

“嗯。”

安知淺沒把顧北夜的話放在心上。

這兩人作為十幾年的死對頭,互相詆毀對方是基本操作。

病房內,安小沐個子不夠高,沒辦法透過門上的窗戶看見走廊外的情況。

小包子隻能零碎的聽到自家媽咪和顧爹地的翠花,默默看著沈爹地的臉越來越陰沉。

陰沉得能擰出好幾桶水。

終於,沈爹地動了。

安小沐貼心的挪到了一邊,方便沈雲慕開門走出去。

沈雲慕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抓住安知淺的手,把她從顧北夜懷裏帶出來。

“顧總,事情說完了嗎?”

剛才顧北夜親吻安知淺的那一幕被他看在眼裏,沈雲慕心中止不住的怒火翻湧。

抓著安知淺的那隻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安知淺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抬頭看向沈雲慕,“沈總……”

顧北夜冷聲道:“沈雲慕,你抓疼我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沈雲慕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邊鬆開安知淺的手,一邊低低的笑著“顧北夜,‘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是不是你們的顧家的傳統啊?老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小的也跟著學上了?”

此時是深夜,醫院的走廊上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人。

沈雲慕說話沒有任何顧忌。

話落,顧北夜臉色當場陰沉下來,黑眸浮出肅殺之意。

沈雲慕不緊不慢的添油加火,“你爹幹的那些不要臉的事,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嗎?”

“閉嘴。”

一旁的安知淺默默變成了吃瓜群眾,豎起了聽八卦的耳朵。

看樣子顧北夜今天真把沈雲慕惹急了,平時貴族們隻敢私下打啞謎的豪門秘辛都擺到明麵上說了。

“隻準你往我身上潑髒水,就不允許我說說你們家的醜事?”沈雲慕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他不能忍受他在淺淺心裏的形象被人詆毀!

沈雲慕在安知淺麵前辛苦經營了二十幾年的形象。

別人怎麽想他,怎麽說他都無所謂。

但如果因為顧北夜的話,淺淺對他產生了質疑,沈雲慕能手撕了顧北夜!

顧北夜眯了眯眸,怒極反笑,慢條斯理的說:“沈雲慕,你想和我撕破臉?”

“嗬,我們之間還有得談嗎?”沈雲慕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體把安知淺護在身後,“顧擎蒼當年怎麽出的軌,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對了,聽說他還在外麵留了別的種……”

話音剛落,顧北夜眼中戾氣乍現,猛地一拳打在了沈雲慕的臉上。

安知淺看見顧北夜動手打了沈雲慕,也顧不得吃瓜了,連忙俯身去查看沈雲慕的傷勢。

嘶。

這下手是有多狠……

沈雲慕的鼻梁斷了,血水滴落在了地上,在潔白的瓷磚上綻出血花……

安知淺咽了咽。

看來,沈雲慕剛才應該是踩到顧北夜的痛處了。

不等安知淺反應,顧北夜把安知淺從沈雲慕身後拽了出來,拽著她大步離開了醫院。

兩人都朝對方身上潑了髒水,這波算是扯平了。

“疼疼疼……”

安知淺感覺今晚自己的手腕要被這倆男人整廢了。

郊區的深夜很安靜,街道上空空****,暖黃的燈光是黑夜中唯一的亮色。

顧北夜驀地把安知淺摁在一處轉角的牆上,不等她發出抗議,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顧北夜動作發狠,像是一隻野獸在發泄怒意,撕扯破了她的紅唇,濃鬱的鐵鏽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

安知淺疼得眉頭緊皺,伸手慌張的想推開顧北夜。

纖細的手不小心摁到了他的傷口,顧北夜疼得輕抽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我……”

安知淺話沒說完,顧北夜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肆意的攻城略池,奪走了口腔中的所有空氣。

安知淺被吻得窒息,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軟。

溫熱的舌尖卷過她紅唇的鮮血,在唇齒的摩挲間綻放。

在刺痛中,陣陣躁動本能的湧出,安知淺莫名感到一絲口幹舌燥。

暖黃燈光落在顧北夜的眼中,在他分明的輪廓邊沿鍍上一層光暈。

黑夜的背景,夢幻的光暈。

他像是黑夜的妖孽,美成一幅畫,令人忍不住心動。

安知淺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這麽被動,橫豎都得吻,不如選個她喜歡的方式。

顧北夜感受到安知淺主動的貼近,她溫軟的身體讓他失神了片刻。

不知何時,一隻纖細的手插入他柔順的黑發,忽地用力摁住了他的頭。

安知淺反客為主,學著他的動作咬破他的唇,用血珠描摹著唇瓣的紋路。

血腥刺激著最原始的本能,混雜著血的氣息,兩人徹底玩瘋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顧北夜鬆開了她,微微喘著粗氣。

一星妖冶的紅色沾染在他的唇角,顯得愈發迷人。

深夜的冷風吹在臉上,褪去躁動後的大腦逐漸恢複理智,安知淺冷聲問道:“顧北夜,你今晚發什麽瘋?”

“托沈雲慕的福,想起一些不高興的事。”

“就這?”安知淺先是一怔,隨即感到一陣憤怒。

沈雲慕把他刺激到了,他不去找沈雲慕麻煩,來找她發泄怒火?

這男人就是神經病!

“也不全是因為他。”顧北夜目光落在安知淺有些紅腫的唇上,喉結滾動了一下,黑眸愈發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