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漢武大帝
“上古至聖之人，將人族氣運分為十份，天地各一份，人族至尊同享一分，而後聖人們各執一分，留有一分歸與輪回地府。合為十份，補天道大全。而後，人族首皇一統天下，道祖令諭人皇之氣不可分，修道之人不可奪，非天下大亂不可插手。非群魔亂舞不可出世。此後萬載，修道之人皆成傳說，便是如此。”段海解釋。
東方朔恍然，接口道：“按照段公子的說法，這欒大就算是修道之人擁有法力，也不可以賣給皇家了？”
“正是！”段海點點頭，“人皇已然享有人族氣運之十一，天下道門則同掌其半數之多，豈能讓修道之人將那十一之數奪走？故而，人皇得氣運十一，不可貪戀長生。朝齡不可超過八百。周朝為神之國，故而有八百年壽運，而後曆代朝堂能有四百極為難得了。”
“原來如此。那我大漢？？？”東方朔不死心的想追問一下。
段海搖搖頭，說道：“東方大人，你著相了。”
東方朔立刻領悟，汗顏道：“是了是了，東方朔著了這皮相。改朝換代，卻能永留人族氣運。當不為朝代羈絆才對。應為人族之大運著想才是。”
段海微微鄂首，輕輕的笑道：“是了，先秦本當有380年國運，奈何嬴政貪婪。招納了丹方術士百人之多，平白的被那些人萃走了300餘年國運，當以史為鑒才可。”頓了頓，段海再說道：“以貪為戒，不可貪心才是常昌之道。”
東方朔一副受教的表情，實在是為難他。
不過，段海也知道，這東方朔之前是真的不信神鬼，自己的出現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在所難免的。沒有立刻磕頭拜師，還能如朋友般對待自己就算不錯了~
二人閑聊，不多時一股輕風從房間內忽然聳起，緊接著，曹憲妙曼的身形在清風中出現，出現後就笑嘻嘻的坐在段海的身邊。倒是曹憲的出現讓東方朔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夫妻二人還真是有大神通的高人。當然了，東方朔絕對不知道，對方可不是那些修真者，而是真正的仙人。這恐怕就是所謂的仙緣了~
段海笑道：“娘子，跟蹤的怎麽樣？”
曹憲笑吟吟的說道：“相公，你算準了一半，這孩子還真是山上下來的。不過，不是什麽棄徒，而是帶著師命下山的。就是……”頓了頓，曹憲正色道：“就是，他下山的目的是行善積德，卻不想此人竟然跑到皇宮裏，力圖通過皇帝成就功業。”
“這麽說，他回去一定會謊話連篇了？”東方朔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沒錯，那小子確實很能說，可惜，他的師傅不錯，愣是不信他的。好像，還要廢了他的修為，那小子已經跑回來了。”曹憲伸手拿起一塊餅子塞進嘴裏，笑著說道。
“看樣子，好玩的事情還是很多嘛~”段海扶手笑道。
“算了這些孩子們，讓他們這樣下去吧，我們隻要負責一些事情就可以了。，”曹憲很從容的說道。
東方朔心裏一驚，對方這句話顯然是無心說出來的，孩子？這兩個看似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稱呼那些人為孩子，他們，他們到底多大的年齡？東方朔更加小心的看著兩個人的閑聊。
段海笑道：“沒事，一些小毛魚而已，對我們的假期來說，沒什麽影響。唔，不過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回來會怎麽辦？”
曹憲低沉了一下，隨即問東方朔：“欒大東渡大海求仙去了麽？”
東方朔更是心驚，這件事情今日早朝陛下才剛剛提及，他們怎麽會知道？但也隻能如實回答道：“今日早朝，陛下震怒，定然要那欒大東去大海，求訪仙師得到那不死靈藥。”
東方朔的一句話，讓段海和曹憲都陷入了沉思。
沒錯，曆史上，確實是欒大去東海求仙，可是，一路奢華過去，最後被劉徹派的跟蹤人員偷偷的發現他在作秀。這就說明史料中記載的欒大乃是一江湖騙子。可是，段海兩人卻在來了發現，這欒大不但不是凡人騙子，而且還是真正的修真者，按照曹憲說的，那門派很大，應該是一個很大的門派，而這個欒大的師傅貌似很正直，在那個門派也很有地位。當然，這些東西是曹憲傳音給段海的。
段海拍拍手，笑道：“既然這樣，那就看那小子回來是怎麽說的吧~”
曹憲撇了一下嘴，似乎嘴裏的東西不怎麽合乎她的胃口，放下手中的簸箕餅子說道：“哦，還有一件事情。我發現這個欒大的郊遊似乎很廣。”
“哦？”段海驚奇，“這倒是一個消息啊！這說明這個孩子不會善罷甘休的。沒準，還會因為我們遷怒一下哩。”
曹憲點點頭說：“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惜，他確實不該以自己的準則來判斷，這樣會壞掉很多事情的。”
段海嗯了一下，隨後說道：“不管怎麽說，還是看欒大這小子出什麽花招吧。”
曹憲很鄙視的看了一眼段海，道：“以你的修為，這個世界上辦不成的事情太少，何必那麽在乎？”曹憲這話說的很直接，甚至沒有避諱東方朔。
在曹憲的眼裏，東方朔雖然是曆史名人，可同樣也是一個凡人。達到了仙人層次的曹憲已經根本不用去理會某些規定。畢竟，那些規定，主要針對的就是和凡人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修真者。他們的根基在凡間，而仙人的根基則在修真界，這就是差距，況且，更大的神佛們都不在這個空間，這中央界的天道也隻能約束玄仙巔峰的人物。超脫了這個世界，達到了大羅的段海根本不需要理會太多。尤其是，兩個人隱隱都覺得，自己的到來似乎本就因為這曆史的緣故，若自己沒來，曆史才可能會改變也說不定。畢竟作為仙人，尤其是段海，作為超脫這個世界天道束縛的仙人，感知的能力是很強的。短還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自己來到漢朝這個時代，或許也是被某些人操縱的。比如……天道。
過不多時，一道聖旨就進入了東方朔的大門。
段海和曹憲就坐在內堂，等著東方朔回來。過了半天，東方朔才緩緩的進屋，一臉的不可思議。對段海說道：“段公子，那欒大回來了。”
“哦？”段海笑著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些本事。可是和我有關？”
東方朔點點頭，將手中的聖旨放在段海的麵前，說道：“陛下宣你進宮，與欒大那廝比試仙法。而且，聖旨上還說，欒大似乎邀請了一個好友前來，傳旨的宦官告訴我，那來的人法力通天，比那欒大更上一層樓。陛下本來是要封賞那人，可那人不同意，隻是說來這裏是為了替欒大出頭，並不是為了人間富貴。”
“原來如此！！”
“既然來了，那就去看看吧。怎麽也要給皇帝點麵子。畢竟那是人間至尊。”段海笑著說道。畢竟論官職，段海和人間的皇帝是平級的。但是論實力……嗯，就不比了。
隨後，段海同曹憲一起坐上了東方朔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到了皇宮門口，也沒有因為是東方朔馬車的關係而停止，直接放行了。顯然這是皇帝劉徹特地叮囑的。
到了皇宮大殿之內，段海抬頭看著做古代曆史名稱，這座差點變成廢墟的宮殿，此時的它還是繁華錦繡，金碧輝煌。肅殺之氣充盈在整個皇宮上空，甚至偶爾還有一些怨氣從深宮之中飄蕩出來。
曹憲對段海說道：“一如侯門深似海，這皇宮可比侯門大了多少？看看這皇宮之中，有天子之氣鎮壓，竟然還有那麽濃烈的怨氣，可想而知多麽的令人膽顫。這也是當初我父王不願意稱帝的原因，他不想讓自己的子女為了那空洞洞的寶座自相殘殺。可惜，父王明白的太晚了，他總是後悔自己爭霸天下不如給民以安來的實在。”
“那又如何？不放下，就不會懂得舍得兩個字的含義。”段海悠悠說道。
“也是，從來就是生在帝王家，富貴無邊際。不徹底離開，又怎麽會知道呢？順治或許才能理解吧？”曹憲也點頭讚同道。
“順治麽？”段海低頭沉思了一下，笑道：“順治的野史不少，不過不可信的還很多。等回去了，咱們查查資料就明白了。”
曹憲嗬嗬一笑，不再說話。
皇宮的正殿門口，東方朔很不好意思的對段海說道：“段先生，還請你再此稍後。”
段海點點頭，笑道：“無妨，東方先生盡管進去便是。”
東方朔輕輕的撩了一下衣擺，拿著牙笏走進了大殿。
曹憲忽然眯著眼睛，然後抽出一條棒棒糖塞進嘴裏，說道：“老板，你信不信我們要上很久？”
段海奇怪的問道：“嗯？怎麽還要等很久？”
曹憲撇了一下嘴，說道：“你以為你說你是神仙他們就相信？東方朔的人品早就在劉徹的黑名單裏掛號了。平時或許東方朔說什麽，劉徹會上心。可這個神鬼嘛~~東方朔沒見到咱倆的時候可是極端主義者。你想他忽然改口了，劉徹那小子能信麽？”
“哦~有道理。這麽說，咱倆要在這裏被冷藏了？”
“那倒不至於，不過，殺殺銳氣還是可以的。”
“銳氣？？？”段海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曹憲。
“笨！！”曹憲白了段海一眼，說道：“怎麽可能是我們？是東方朔那傻小子。”
“哦！”段海抿嘴笑道：“殃及池魚了。”旋即，段海低聲笑著說道：“我們看看如何？”
曹憲點點頭，笑嘻嘻的說道：“正有此意。”
段海輕輕對著麵前的虛空一扶，一麵水平的怪異鏡子就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還好，這東西是仙人的手段，凡人是一點都看不到的。
鏡子裏出現了正殿內的圖像，甚至還有聲音傳出來。段海輕輕的一抖手，一道透明的隔音禁製就打在了兩個人的周圍，連同鏡子一起籠罩在了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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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以為，天師之責在於觀察天象，給陛下及百姓以警惕。而不是專門司職為陛下求的長生之藥的邪魅法門！”剛開啟影像，就聽到東方朔氣呼呼的站在大殿的中間，舉著牙笏說的非常直接，一點都不像曆史描述中，那個足智多謀善於婉轉的東方朔形象。
劉徹也很鬱悶，往常，東方朔跟自己說話，總是說點小故事什麽的，君臣兩人鬥智鬥的不亦樂乎。倒也十分的開心，可今天不知道東方朔到底吃錯了什麽藥。偏偏一點彎彎都沒有，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麵子，直接戳破了最後的遮羞布。
劉徹好歹是千古一帝，與那秦始皇在後世唯一被抬到與那三皇五帝近乎同等高度的皇帝，其心胸氣度當然也有不凡之處。
東方朔的話還沒落地，一個紅袍子身影就蹦了出來，曹憲嘻嘻一笑指著影像中的人說道：“老板，這孩子就是那欒大。不錯啊，身上的修為居然沒有散掉。有意思！！”
段海點點頭，笑著說道“這欒大後麵的人，看來還沒有真正確定什麽，沒準已經來了。”
“要不要找找看？”
段海搖搖頭說道：“不用，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曹憲輕輕一笑，抿著嘴繼續看了下去。
那欒大可沒有漢武大帝劉徹那麽好的氣度與胸襟，一竿子跳出來，指著東方朔的鼻子罵到：“無知小兒，你怎能明白道法真諦？天道茫茫，我等修道之人為的就是普渡眾生，求得天下太平！！！本座為陛下求的長生不老之藥那也是順應天意！為的就是有陛下長存，大漢則將永享天下！！！”
欒大的話說的劉徹不住的點頭，很是滿意他最後的那一局陛下長存，大漢永享的語調。
東方朔在這方麵不敢說話，總不能說，沒有劉徹，難道大漢就不永享麽？這理兒是這麽個理兒，可不能說啊。這不是說咒皇帝死麽？大不敬的事情也要分做什麽，直言不諱是不錯，可不能涉及到攻擊皇帝人身的，否則好事也變成壞事。
劉徹被那欒大一將，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聲音陰沉的問道：“東方朔，你還有什麽說的麽？”
東方朔低聲的在嘴裏不知道嘀咕著什麽，皇帝劉徹問話都沒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嘀咕完了才抬頭說道：“回陛下，臣在想。若是陛下長生不老，臣等是否也可以？陛下的子女是否也可以”
東方朔避開皇帝追求長生的逍遙和自在的一麵，反而追起了人情，親情關係。
劉徹一愣，隨即想到，若人生在世，隻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活下去……或許不能稱為幸福吧？於是很認真的問站在自己麵前的欒大道“欒愛卿，這不死之藥若是得到，有幾多否？”
欒大畢竟是修道之人，並不是精通人情世故，更不明白朝堂上勾心鬥角的那些歪歪腸子，之前之所以囂張氣派，很大一部分原因歸咎在了漢武帝本身的寵愛上，更有他自己道心並不堅固，慢慢被世俗那鶯鶯燕燕的紅粉骷髏們迷惑住了。畢竟層次太低，這種迷惑對沒有結成元嬰的修真者來說，是最大的誘惑之一，也是心魔的主要來源之一。
“這…………”劉徹咂咂嘴，問欒大：“欒先生，這長生之藥可否多一些？朕豈能獨自一人長生？卻讓朕的這些功臣們一杯黃土離朕而去呢？”
聽到這話，欒大急忙說道：“陛下，您一人長生已經是很難得，豈能再多幾人？”
東方朔連忙接口說道：“天師，我等奴才當然不能吃那金貴的長生之藥，可是您老人家精通長生之術卻是可以傳授給我們呐！這樣我等不也可以與陛下同樣長生麽？自然可以為大漢江山效力啊！”
眾臣介附和東方朔的提議，顯然東方朔的說法說到了其他大臣的心裏。
就是嘛！這長生之藥是貴重無比，這些做臣子的是沒法兒吃，可是練功也行啊！辛苦點兒沒關係嘛！
“不可~~”欒大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起來，聲音尖銳的如同被閹割後的公公，“陛下，本座的功法豈能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修行？哼！！！”
隨著一聲冷哼，一股子對凡人來說如駭浪驚濤一樣的氣勁從欒大的身上洶湧奔起。
呼呼的風聲從他的腳下蒸騰，嘩啦啦啦吹散了周圍擺設的家具，也吹掉了掛在梁柱上的黑色的繡龍吊簾。眾臣皆感到無數澎湃的力量，好似暴怒的公牛一樣從欒大的身上噴出，然後撞向了自己。距離欒大最近的東方朔更是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碰！！！”劉徹一拍龍案，怒聲嗬斥道：“住手！欒先生，你這是合意？？？”
外麵，曹憲撇撇嘴，笑道：“這個欒大很有味道啊!老板，我越來越感覺我很熟悉這個人了。”
“哦？”段海奇怪的問了一句。
曹憲皺著眉頭，看著影像裏的欒大，撅著嘴：“很熟悉，真的很熟悉這個人。可是，他不叫欒大。可是這種語氣和神態很像……很像！”
段海拍了拍握在他手心裏的那隻玉手，輕輕都說道：“沒關係，想不到就別想。先看著。”
曹憲輕輕的舒緩了一下眉頭，收攏了心思緊緊的盯著裏麵的這個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