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9

她的身子狀況已經無法允許再生養,這意味著金晟如果不另娶,就再不可能有後繼江山的子嗣。

對於帝王而言,這是一個最最致命的缺憾,雖然金晟曾說過,他可以學習先人,推行禪讓製,但是,維護傳統的老臣們可不是這麽想的。懶

如果金晟膝下子已有皇子,那些老臣們也就沒辮子可以抓了,偏偏卻隻有“兩個”丫頭片子,再加上皇上一心隻寵皇後,再無其他妃嬪,他們難免會借機說事——當然,朝堂上,他們是不敢正麵提的,私下裏,紫珞已經聽到不少風聲。

以許敬為首的北滄老臣一係,不光在太上皇那邊多次提了皇上的子嗣問題,而且,還背著她,在金晟跟前直言進諫,說什麽妃可以不設,子不可以不要,兩國合並,皇後獨尊,可以,但,龍脈斷絕,那可是帝家晦氣之事。他們懇請皇帝多招幾個家世清白的女子侍寢,借腹生子,過繼於皇後名下——

被金晟狠狠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這些事,紫珞原是不在意的,畢竟,她隻想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其他的可皆不計較,現在親眼看到金晟出軌,這份在意的氣兒就滋溜溜直往上冒。

她怒騰騰的盯著這個衣裳不整的男人。

男人的臉,冰冷了起來,從來隻對他溫和而笑的眸,似寒霜般凝結起來,不再爭辯,隻是漠然的問:“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差勁嗎?”蟲

他不差勁,他一直很好很好,隻是最近,他有莫名其妙,而今日的這場風~流香豔,更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如果,他僅僅隻是不離兄,她冷笑一個,無所謂,但現在,他們是夫妻,哪個妻子能忍受得了在自己的榻上捉到老公偷人這種事。

“很多年前,你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們,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男女之事,你一直很放縱……這一點,我一早就把你看的很透……”

金晟沒有聽她說完,越過她,跨到門口,重重的將門拎直,手指直指門頭黑漆漆的夜色,冷冷的一字一頓的叱道: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們話不投機半句多話!”

紫珞身子一僵,冷笑:“你以為我想跟你多費唇舌?金不離,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裏了,從此以後,你的禦書房,我絕不會再踏足半步!玲瓏,我們走……”

捂著越來越發疼的胸口,寒聲應了一句,她拉上玲瓏往外而去,一口氣出了禦書房,一陣陣涼風吹過來,紫珞感覺臉上一陣涼涼,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淚水已經放肆的淌下來,吃進嘴裏,鹹鹹的滋味,怪怪的,讓人覺得難受,喉嚨口中隱隱約約有幾絲灼痛……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在中國的時候,當三哥漸漸的疏遠她,第一次看到他上緋聞報,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的照片映進眼來,她就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她覺得惡心,嚴重的潔癖症令她一看到他,就想避而遠之,可就算遠離了,心頭那種鈍鈍的痛,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消減!不見的時候,他的身影總會無孔不容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一旦見麵,第一感覺是這個男人好髒,一再的提醒,遠遠繞開,努力忽視他們是夫妻關係。

一路狂奔回自己的,也曾是他們的寢宮——鳳棲宮,玲瓏在身後緊跟而來,憂心忡忡的想要慰撫幾句,卻什麽也說不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何況紫珞是如此驕傲的女子。

“娘親……”

還沒有進宮門,一個嬌嬌軟軟的聲音自鳳棲殿前的鳳凰台上傳來過。

紫珞緩下步子,抹掉迷糊眼睛的淚水,定睛視去,看到淩兒飛快的往這裏狂奔過來。紫珞左右看著沒有任何人看護,不覺惱起來:“淩兒,你在幹嘛?這麽晚了不睡,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芷妍呢?”

“姐姐睡的正香,淩兒沒有吵她,淩兒跑去娘親那裏沒看到娘親,就守在這裏等娘親回來。娘親,爹地呢?爹地說今兒會回鳳棲宮的呀,為什麽他沒跟您一起回來?”

玲瓏聽著心頭一動,忙上去抱住身子有點發涼的小鬼,問:“淩兒,姨娘問你一件事?這話真是你爹地說的嗎?”

“當然是真的,爹爹說了,讓淩兒先回來,看看娘親想不想爹爹。如果娘親想爹爹,就讓淩兒過去告訴她,他晚上就回來。哦,對了,吃晚膳的時候,爹地一直用眼睛瞄著娘親,後來,又偷偷問淩兒娘親有什麽反應來了呢?”

說起來,吃晚飯的時候,金晟是故意借著淩兒跟她說話,是她懶懶的不想理他——其實,她不理他,也是惱他這幾天和愛邐思走的太過近,兩個人常常有說有笑,關係太過融洽。

紫珞開始冷靜下來,摸摸微微發涼的胳膊,陷入沉思。

淩兒將小腦袋倚靠在玲瓏的肩頭,小聲的問:“姨,娘親在想什麽?”

玲瓏用手指按在她小嘴裏,輕噓一聲:“你娘親在想事情,姨陪你去睡好不好,我們不吵你娘。”

淩兒點點頭,玲瓏微微一笑,抱了她往鳳棲宮走去,淩兒攀著玲瓏滑滑的頸子,注視著有點不高興的娘親,輕聲問:“姨,娘親和爹地是不是吵架了……”

“嗯?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不說話,還有,爹爹都不睡這裏了……”

小小的聲音有點落寞:“爹爹明明想娘親,前幾天淩兒睡在爹爹那裏,爹爹看著奏折直歎呢……”

說話的時候,還學著金晟的樣兒,左一歎,右一歎的:“爹爹翻來翻去就看那麽幾張奏折……”

玲瓏頓了一下身子,悶悶跟著一歎:沒事找事,說來說去,全是金晟小氣裏來的,瞅瞅,現在把事兒鬧成這副德性,想要收場可就難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