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緩緩的睜開眼,剛睡醒的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
望著陌生的環境,南晚意的記憶一點點的回籠。
側頭看著室內,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金色的光芒使室內溫暖幾分。
房間內已經不見溫如風的身影,看著明亮明亮的房間,南晚意猛地從炕上坐起來。
她抬手一拍自己的頭,臉上都是懊惱。
“天呐,怎麽起的這麽晚?”
南晚意慌忙從炕上下來,整理好自己,拉開房門。
直徑來到溫母的房間,想要看看小妹的情況。
房門微開著,南晚意敲了兩下門,沒有人應聲,便推開房門,看到躺在炕上睡得正香的小妹。
伸手摸了摸額頭,已經退燒,南晚意這才放下心來,細心的給小妹蓋好被子,轉身走出放假。
此時已經中午,溫如風不在家,想必去上工去了。
“晚意同誌,你醒了?”
就在南晚意琢磨著想要去找溫母的時候,身後傳來喊聲。
轉頭就看溫母手中拿著一個盆子望著自己。
“抱歉阿姨,我起來晚了,您這是要幹什麽?我幫你。”
“客氣什麽,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夜,起來晚是正常的,餓了吧?走,先去吃飯。”
說話間溫母把手中的盆子放在地上,洗了洗手,來到廚房。
“阿姨,我來。”
南晚意怎麽好意思讓溫母一個人忙活,邁步跟過去。
“都已經做好了,晚意同誌,別嫌棄。”
溫母從鍋中端出一碗棒子麵粥,還有一個兩摻麵餅子。
南晚意也沒去堂屋,就在廚房拿個小凳子坐下,就著溫母拌的小涼菜,大口的吃著。
她起來的晚,再加上昨天折騰半宿,確實是餓了。
在吃飯的南晚意聽到院子內傳來一陣剁菜的聲音。
等她吃完洗刷好碗,就看到溫母正在喂雞。
南晚意走過去,剛想伸手幫忙,被溫母製止。
“晚意同誌,我一個人來就好,馬上就要喂完了。”
見狀,南晚意也沒有插手,而是在一旁陪著溫母聊起天。
溫母看著南晚意的眼神溫和,帶著感激。
昨天晚上要不是她的話,自己的小閨女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聊著聊著便說起下鄉的事情。
溫母看著坐在那裏被陽光籠罩在全身的南晚意,忽然間開口。
“晚意同誌,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離開吧,這裏不適合你。”
嗯?
南晚意抬頭,臉上帶著不解。
“你看著就是個有靈氣的,也是個有福的,在這大柳樹村委屈你了,你應該適合更遠更好的地方。”
明白溫母話中的意思,南晚意笑了,臉上帶著一抹得意。
“阿姨,您眼光太好了,說的太對了。
跟您說呀,我就是南遷的鳥,等到了時節就會走的。”
南晚意這毫不謙虛的話讓溫母一愣,很快,她就回過神來,笑了。
“晚意同誌,你說的對,這裏啊關不住你的,阿姨希望你以後越來越好。”
“阿姨您放心,像我這麽有福氣有本事的早晚有一天會大放光彩的。”
她臉上全是自信,一時之間,竟然感染溫母。
下一秒想想他們家現在的情形,溫母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感覺到溫母氣息的變化,南晚意忙出聲安撫道。
“阿姨,不隻是我,您家也是。
古人說的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您家在這裏的困境是暫時的,想必等到有機會的時候,也會遷到更好的地方。”
溫母被南晚意說的一愣一愣的。
離開這裏這幾個字在溫母的心裏紮根,以前她從來不敢想。
在大柳樹村的這段日子,磨平了她身上的棱角,也讓她意誌消沉。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溫母搖了搖頭,臉上也帶著一抹酸澀。
“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呐,沒有什麽希望了!”
“怎麽會?”
南晚意從溫母的臉上看到了心哀,心裏下意識一緊。
忙走上前,拉著溫母來到一旁的樹下坐下。
她蹲下身體,手扶著溫母的膝蓋。
“阿姨,人要有理想,有信念,更要堅持。
您和溫同誌一家人都是善良之人,不會永遠被困在這裏。
而且事在人為,您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呢?”
溫母心中微微一動,望著麵前年輕的女孩,將死的心一點點的複活。
南晚意的話就像一抹陽光照在溫母的心裏。
而且聽話聽音,溫母總覺著南晚意話中有話。
猛地一把抓住南晚意的雙手,她臉上帶著一抹希翼。
“晚意同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還有希望是不是?”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幾絲激動。
眼見著人失去了平時的溫和冷靜,南晚意忙拍了拍對方的手。
“阿姨,您先冷靜一下。
您經曆過大風大浪,又怎麽會被這點小折磨給溫給打擊到?”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帶著一絲希望,隻是隨著時間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希望中迎來了失望,現在也沒有多少奢求了,隻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就好。”
溫母平時在家中很少出門和人接觸,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大多數人對他們避而遠之。
今天南晚意來了,二人聊天,不知不覺就把心扉打開。
說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溫母的心情又沉默了幾分。
他們也想回去,也想離開這裏,隻是到目前為止,希望渺茫。
“其實阿姨一切都有可能。
不說別的,先說溫同誌,他是高幹子弟,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有知識有涵養,等到以後,當個老師也是可以的。
現如今隻不過是缺個機會而已。
你們一家人善良,老天爺總不會保佑你們的。”
南晚意說著大道理,到最後連老天爺都扯了起來。
這要是被別人聽到,或許會說南晚意在搞封建迷信。
不過南晚意知道將來會越來越好,隻是時間還沒有到罷了。
南晚意的話讓溫母心裏多了一絲寬慰,不過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
見狀南晚意同溫母說起林小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