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跳到窗戶底下藏好身形,就看到淩綰兒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她伸手拍了拍顧若謹:“王爺,你快醒醒!”

他依舊伏在那裏,沒有半點的回應。

淩綰兒用力咬了咬唇,四下張望了一眼道:“沒想到這種藥還十分靈驗,也不知道叫醒之後,會不會向太子說的那般失去神智,問什麽都回答!”

假裝昏迷的顧若謹心裏有了譜,就想好接下來如何應對。

淩綰兒在他眉心處按了按,他才茫然的睜開眼睛:“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

她詫異的眨了眨眼睛,試探著詢問:“王爺,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顧若謹沒有答話,隻是轉過頭四處張望。

她迅速繞到他麵前:“王爺,我是你的王妃啊,你剛剛說讓我幫你找兵符,你到底放哪裏啦?”

顧若謹心思微動,原來她竟是有此野心!

他隱去眼底的寒意道:“我記得好像是在那個箱子裏麵!”

淩綰兒連忙跑過去翻找,可根本就沒有找到。

她氣急敗壞的跺腳:“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他猶豫片刻才道:“是,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枚兵符就包在我送你的那枚玉佩裏啊!”

“玉佩?”淩綰兒整個僵住,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呢,原來竟是被藏的那般嚴實。

就在她思緒煩亂的時候,顧若謹猛然揪住了她的袖子;“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嗎?玉佩就在你手中,兵符也就在!”

淩綰兒不耐的將他甩開:“誰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過是占了賤丫頭的功勞罷了,看來還得去找她!”

她轉身快步離開,絲毫沒有發現顧若謹滿是殺意的那雙眼睛。

她心中隻暗暗盤算,趁著淩心寧還不知道真相,得趕緊將那枚玉佩坑到手。

眼見她的身影走遠,淩心寧才走進來道:“你為什麽沒拆穿她?”

顧若謹非但沒有回答,甚至還眸光灼灼的盯著她:“你為什麽要騙我?”

淩心寧就覺得他挺莫名其妙,瞧那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活像是被她給拋棄那般。

她無辜的攤手:“我實在是想不起那段事情了,而且一想,腦袋就跟針紮似得,疼的厲害,我幹嘛找罪受啊!”

顧若謹就有些生氣,所以她就不解釋,不澄清,害他像個傻子那般對淩綰兒百般珍重。

他覺得自己蠢到家了,完全被救命恩人那四個字,耍的團團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問道:“玉佩呢,你既然已經找到,為何又不拿出來?”

她訕訕的摸摸鼻子:“我不是怕你以為是我偷的嗎?之前她就誣賴過我,你不是知道?”

顧若謹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識人不清,還有何資格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看到他沮喪的神情,淩心寧繼續打擊:“算了,我不在意,你也別再糾結,眼下要最要緊的是,你如何處置淩綰兒?她對兵符念念不忘呢!”

顧若謹聽著她輕鬆的語氣,心若刀絞。

在她的眼裏,他跟旁人沒有半點不同吧?哪怕當時換一個人,她肯定也會施以援手。

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危險又駭人,他猛然逼近了她,咬牙詢問:“你就這麽想逃開本王?”

她不安的後退半步,詫異的瞪大眼睛,這不是早前就說好的嗎?

他何必多此一問?

她伸手撐住他的心口,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道:“你別離我這麽近,我連呼吸都不暢了,王爺現在問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和離書你可按了手印!”

顧若謹此刻深深的後悔,他恨不得把那根手指頭給掰斷了。

他沉聲說道:“你別忘了,皇上有令,隻要你懷上我的子嗣,才會讓戶部將那筆銀錢交到你父親的手裏!”

她茫然的點點頭:“是啊,你不是有辦法讓我懷上孩子嗎?”

他的眸子突然轉深,啞聲呢喃:“是啊,我的辦法就是咱們今天晚上圓房!”

淩心寧登時炸了,她可沒料到他說辦法,就是動真格的。

她用力將他推開道:“不行,你若是這麽做,我現在就離開攝政王府,反正我現在訛了汝陽王一大筆銀子,可以用作補償金!”

顧若謹冷笑一聲:“你能補一年,還能年年幫著朝廷補?”

她登時沉默了,還真不能!

他擔心真把給她給嚇走,索性轉移話題。

他極力將繁雜的思緒壓下去,淡聲說道:“既然太子處心積慮要得到兵符,那我就給他送過去!”

淩心寧還沒想明白呢,手裏就被塞了一枚玉佩。

他冷寂開口:“想辦法讓淩綰兒偷走!”

為了給她機會,兩人就高調出府了,說是去拜訪京中有名的民間神醫尋求解毒的方子。

淩綰兒聽說之後,喜不自勝。

這可是得之不易的好機會啊!

她匆匆往淩心寧的院子跑去,隨意打發了婆子之後,就進去房間急切翻找。

很快她就尋到一個不起眼的盒子,她掩飾住心頭的激動,小心翼翼的打開。

龍形玉佩放在裏麵,讓她身體都禁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她顫聲呢喃:“找到了,我淩綰兒成為人上人的時刻終於來了!”

她用力握緊玉佩之後,這才快步往外走去。

顧風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快順利得手,他搶過玉佩之後,直接就砸在地上。

兵符掉落出來,他開心的仰頭哈哈大笑:“兵權已經握在我的手中,試問這天下,舍我其誰?”

淩綰兒滿目笑容的湊在他麵前道:“太子殿下,你之前答應過綰兒,讓我成為的太子妃,我已經在攝政王府待夠了!”

顧風迅速冷靜下來,淩綰兒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就算她沒有隱疾,憑著她的出身,也絕沒資格做太子妃。

他不耐說道:“兵符還沒有驗證真假,你還需再委屈幾天!”

淩綰兒感覺到他的疏離,滿目幽怨的質問:“殿下,你是不是要反悔?”

顧風最恨女人這般跟他說話,她以為自己是誰?

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嗬斥:“放肆,淩綰兒,我讓你辦事,是看的起你,你再敢這樣不懂禮數,我就拔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