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綰兒麵色驟變,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荷包啊。

可沒容得她爭辯,太醫就已經將荷包撿起,他低頭聞了聞道:“回稟皇上,這裏麵還有不少殘餘的番瀉葉粉末!”

如意郡主裝作恍然大悟的驚呼:“天哪,原來是二小姐下的毒,你這好一招嫁禍親嫡姐的計謀啊,你定然是不甘心以丫鬟身份入住攝政王府,所以才這般報複她是不是?”

淩綰兒沒想到如意郡主竟然陰了自己一把,她原本還想置身事外的坐山觀虎鬥呢。

她白著臉跪在地上爭辯:“皇上明察,臣女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報複嫡姐,更不敢毒害皇後娘娘啊!”

她嘭嘭嘭用力磕頭,不過片刻,額頭上就已經磕出淤青。

顧若謹看不下去,他迅速開口;“皇兄,不會是綰兒做的,她身體柔弱,你別再讓她磕頭了,求你開恩!”

聽到他幫著求情,淩心寧嘲諷的勾起唇角,剛剛還因為他幫著自己解圍而悠然升起的一點好感,頃刻間崩的稀碎。

狗男人就是渣,見不得救命恩人受半點的委屈!

皇上麵上也閃過為難之色,其實他在內心裏十分中意淩綰兒做太子妃。

先不說她的容貌上乘,單單她的才情,整個京城的貴女都無法比擬。

然而,她的身體傷了根本,太子就再也無法娶她為妻。

還真是可惜啊!

他迅速斂去心頭繁雜的思緒,沉聲說道:“既然攝政王幫你求情,那麽朕就不再懲治你,隻不過你去找皇後道歉,直到她原諒你為止!”

淩綰兒感激道謝,誰也不知道她跟皇後許諾了什麽,她並沒有受到半點的責罰。

甚至皇後臨走的時候,還命令禦醫給她看了傷。

淩心寧自知這事幕後真凶是如意郡主,不過她樂的看兩人狗咬狗一嘴毛。

橘皮扶著她來到靜心院,滿目詫異的呢喃;“小姐,奴婢想不明白,為何皇後輕飄飄就饒恕了二小姐?畢竟她這一遭,可真是丟人現眼!”

淩心寧挑眉冷哼:“不過利益兩個字罷了,也唯有顧若謹那個傻子才相信她,維護她,那天她把他給轉手賣了,他都還蒙在鼓裏呢!”

橘皮認真一咂摸,把攝政王給賣了,那不就相當於毀了小姐的前程嗎?

小姐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她著急說道:“小姐,你既然已經嫁給攝政王,那肯定是要幫著他的呀,他萬一有個好歹,你可就成了寡婦!”

淩心寧噗嗤笑了出來,橘皮這小丫頭可真逗,她跟顧若謹原本就木得感情,估計他還沒死呢,她早就遠走高飛了。

這寡婦誰愛當就誰當去唄!

她進了屋,就大咧咧的弄下紅蓋頭,把繁複的喜服也直接給褪下丟地上。

橘皮想說不合規矩,但是看到她滿不在乎的模樣,也就沒敢開口。

淩心寧吃了幾塊糕點之後,就有些困的不行。

畢竟那些老嬤嬤天還沒亮就將她給挖起來,她根本就沒有睡好。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橘皮,幫我把房門關上之後,你也去休息吧,一切還跟府裏一樣,不用你守夜!”

橘皮點了點頭,乖巧出門。

然而,下一秒她就滿目慌亂的退回來:“小,小姐,王爺他來了!”

淩心寧心頭一跳:“狗男人?他來幹什麽?”

成親不過是走個形式,隻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過去就行,他做什麽還要往她的房間來?

她迅速撲過去要拴門,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隻見顧若謹緊緊擰著眉心道:“你慌什麽?”

淩心寧察覺到他不正常的臉色,以及他呼吸間帶出來的凜冽酒氣,忍不住嘲諷:“明明都中了劇毒,卻還敢喝酒,攝政王,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顧若謹嗤笑一聲:“本王是死是活,你在乎嗎?終究你圖的不過一張和離書!”

淩心寧沒有反駁,這話沒毛病。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又何必接受皇上賜婚。

隻不過,既然他很清楚兩人是假結婚,那又為何往這邊來過夜?

她擰了擰眉心,試探著詢問:“顧若謹,夜已深,你不該回去你的院子?”

哪成想,他非但沒走,甚至猛然將她壓倒了身下,並啞聲命令:“叫!”

她愕然的瞪大眼睛,我叫?

叫毛線啊?

就在她萬分不解的時候,他的手就鑽到衣襟下麵,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啊!”她下意識驚呼出聲。

反應過來之後,她抬腳就往顧若謹身上用力踹去。

他凝聲提醒:“噓!”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聲詢問:“梅嬤嬤,這麽晚了,你怎麽來啦?”

淩心寧陡然醒悟過來,這是宮裏派人聽房了。

畢竟她還肩負著要為攝政王留下血脈的重任!

他麵色複雜的呢喃:“梅嬤嬤是皇上的人,她一時半會走不了!”

由於兩人挨的極近,他的氣息帶著酒香噴灑在她的鼻端,讓她神智有些恍惚。

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就大聲嚎起來。

顧若謹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嘴詢問:“你想讓外頭的人以為我在殺你?”

淩心寧羞惱的恨不得拿眼珠子瞪死他,她一個母胎單身,咋能叫出那樣的聲音,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顧若謹也覺得有些窘迫,可為了將外頭的人趕緊打發走,他隻得開口:“還是我配合你吧,你隻需要做出點反應就好了!”

淩心寧如蒙大赦,她連忙點頭:“好,那你趕緊!”

他旋即欺身靠近,直接咬上她的脖頸。

淩心寧此刻很想罵人,她怎麽也沒想到他口中的配合,竟然是來真的?

她想要躲閃,但是卻被他用力按住:“如果不演的像一些,如何能騙走宮裏的老狐狸?”

淩心寧壓低聲音忿忿威脅:“顧若謹,你不能白吃我豆腐,你必須得給我補償!”

他一邊繼續,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放心,知道你是個財迷!”

兩人在屋內糾纏不清,讓外頭的人聽的真真切切。

除了梅嬤嬤之外,竟然淩綰兒也站在長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