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謹從外麵端了熱水進來道:“你快洗洗,我剛燒出來的!”

淩心寧洗過之後,就覺得身體清爽不少。

她重新換上之前被顧若謹洗過的衣裳,擔憂詢問:“你去找出路了嗎?”

顧若謹搖頭:“別想了,我四處看了一圈,懸崖峭壁高不可攀,且四周皆是濃霧,連太陽都照不進來,眼下外麵已經不能視物了!”

淩心寧憂心忡忡的開口:“老天爺這是要咱們過上野人的日子啊!”

顧若謹還挺開心,他一邊往火堆裏麵添柴,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這樣不是很好,餓了就吃,吃飽就睡,沒人打擾!”

淩心寧伸手重重掐了他一下:“你是不顧孩子了?指不定那個冒牌貨,怎麽折磨咱孩子呢!”

聽她提起這個,顧若謹也旋即沉了臉。

他迅速站起身道:“那我再出去找找!”

淩心寧連忙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一起!”

兩人來到一處寒潭邊上,就看到有魚兒不斷躍出水麵。

顧若謹走過去,拿了石頭就將魚兒給砸暈。

他將翻了肚皮的魚兒提上來,用樹枝給拴起來。

他沉聲說道:“咱們中午的口糧有了!”

淩心寧抬頭往崖壁上看去,隻見到處都是落滿青苔的石頭,想要攀爬,難如登天。

她無奈歎息:“難道咱們就一直被困在這裏嗎?”

顧若謹還不及說什麽,高處卻傳來一道聲音:“誰說的?”

“教官?”淩心寧眼睛登時一亮。

隻見背著巨大包袱的教官從岩壁上下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把特殊製成的攀爬工具。

顧若謹沒想到他能攀下懸崖,忍不住下意識將淩心寧護在身後。

教官將包袱扔給淩心寧道:“吃的喝的,還有更換的衣服!”

淩心寧開心打開,果然就見放著幾件幹淨的衣裳。

顧若謹皺眉詢問:“我的呢?”

教官毫不留情的回答:“你一個糟漢子,講究那麽多幹什麽?衣服換給誰看?”

要不是淩心寧就在跟前,顧若謹直接就能動手。

這個教官,真是太氣人了!

顧若謹覺得有被冒犯到,但是卻不敢吭聲,因為他自稱為淩心寧的娘家兄長。

他隻得壓下洶湧而起的怒火,轉移話題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工具?”

教官嘚瑟的揚了揚:“這個啊,很厲害的攀爬工具,隻要岩石有縫隙,它就能刺進去,且會自動生出鉤鎖,並牢牢粘住!”

顧若謹拿在手裏試了試,竟是真的往上爬了幾步。

他驚喜大喊:“心寧,我們得救了!”

換過衣裳的淩心寧快步走出來,她眉眼彎彎的笑道:“教官,你是怎麽猜出我沒死的呀?”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說是心靈感應你信不信?”

看到她露出愕然的呆萌表情,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發頂:“逗你的,那位自回去之後,說是悲傷,但是我從他的眼裏沒有看出半點的悲傷,你知道我對心理學有研究,從他的微表情能觀察出來!”

淩心寧又追問:“那你爬山神器是從哪裏尋來的?你不會藏了什麽秘密武器庫吧?”

教官忍不住失笑:“我哪有,我就是按照記憶畫出圖紙,找能工巧匠連夜打造出來的,上麵的毛刺都還沒打磨幹淨呢,還挺紮手!”

話音落下,那邊顧若謹傳來一聲痛叫:“啊!”

淩心寧連忙跑過去查看,果然就見他的手掌心上,已經布滿血道子。

他擰緊眉心呢喃:“心寧,好疼!”

教官對他這種裝腔作勢的模樣十分嗤之以鼻,他輕蔑開口:“顧若謹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理直氣壯的爭辯:“我是不是男人心寧比誰都清楚,用不著跟你說!”

淩心寧隻覺得腦殼痛,她連忙羞窘打斷:“你能比能閉嘴!”

他告狀:“是他先出言嘲諷,我隻是被動反擊,他明知道會傷手,還讓我試,就是故意的!”

教官衝著淩心寧遞了個眼神:“瞧瞧你找的這什麽男人?”

她隻得開口:“教官你這樣就不對了,你怎麽不把戴著的手套摘下來給他?”

教官心虛的別過臉去:“我忘了還不行!”

他能說就是想讓顧若謹出糗嗎?瞧他那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

看著就來氣!

顧若謹見淩心寧幫著自己出頭了,登時就十分滿意。

他眯眼說道:“現在咱們可以回去攝政王府,把那個假冒之人給揭穿!”

教官上下打量著他開口:“你別說,他沒戴麵具的那半張臉跟你一般無二,這是什麽易容術啊,竟是如此高超!”

淩心寧扶額:“教官,兩人原本就是雙生子,隻不過因為他生來帶著胎記,被認作是不祥之人,就暗中送出皇族處置了!”

教官恍然點頭:“怪不得呢,原來打算要複仇啊!”

顧若謹冷哼:“又不是我將他逐出皇族的,他就算報仇,也不該找我,再說了他還敢綁架心寧,試圖傷害她,絕不能輕饒!”

教官也是讚同他的決定,又從包袱裏麵拿了一條攀岩繩索出來。

三人齊心協力的爬上懸崖,正好就碰上陳木辛帶人搜山。

他乍然看到顧若謹的滿臉愕然,他詫異詢問:“王爺,你什麽來的?”

教官代替他回答:“他是一直跟王妃都沒有分開,兩人一起掉下了懸崖,困在底下一夜!”

陳木辛渾身巨震,他遲疑開口:“那王府的是誰?他怎麽跟王爺長的一樣?”

顧若謹凝眉:“說來話長,不過他的真實身份是這鷹嘴山上的匪首,咱們得趕緊回去揭穿,以免他將整個攝政王府攪的烏煙瘴氣!”

聽他提起王府,淩心寧一顆心登時沉了下去。

還有三個孩子在府裏呢!

可不能被他當做人質!

她迅速提醒:“木辛,你現在即刻回去攝政王府,將三個孩子想辦法護送到國公府!”

陳木辛應下,轉身就快步離開。

婉儀倒是沒有跟他一起回去,而是跟在淩心寧身邊。

此時影子坐在王府書房內,隻覺得心緒十分煩亂。

他已經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尋到顧若謹親軍的兵符。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兵符,那些士兵將領根本就不會聽從調遣。

另外,皇上若是生疑,那就更不好對付。

就在他煩躁不安的時候,屬下急匆匆進來稟報:“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