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琳兒心虛的回答:“我不是怕姑祖母擔心嗎,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京城給你賀壽,竟然闖禍,我怕你會怪罪!”
國公老夫人心疼的眼圈通紅:“這麽大的事情,你也敢瞞著,若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向你父母如何交代?”
韓琳兒連忙搖頭:“攝政王妃已經幫我出氣了,那位白家二小姐也給我道歉,京城還是好人多呢!”
聽著天真爛漫的話語,眾人隻覺得臉疼。
這可是天子腳下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敢有人要活活逼死人命。
白雲澤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後背浸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他悲戚大喊:“老臣教女無能,還請皇上和攝政王處置!”
顧若謹沉聲說道:“你是該懲治,身為當朝禮部尚書,教出來的女兒一個膽敢陷害攝政王妃,另外一個光天化日活活逼死人命,好大的狗膽!”
白雲澤比誰都清楚,他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如今,他隻希望能保住全家的性命。
至於蘭妃,就任由皇上處置吧!
他哭著哀求:“老臣知錯,求攝政王開恩,求皇上開恩!”
翎帝緩緩開口:“白雲澤教女無方,犯下大錯,自今日起,擼去禮部尚書之職,舉家流放西疆苦寒之地,家產充公,絕不能帶走分毫!”
白雲澤連忙高呼:“多謝皇上饒命!”
蘭妃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滴落。
她心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皇上會要她的命嗎?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翎帝已經開口:“蘭妃心狠手辣,自今日起,遷出蘭心殿,貶為賤奴,送去教坊司!”
蘭妃猛然無法置信的抬起眼眸,教坊司甚至比死都還要可怕啊。
那些仆婦嬤嬤根本就不把賤奴當人看,沒日沒夜的折磨幹活。
但凡偷懶,就會被打的皮開肉綻。
她早就聽說過教坊司是皇宮最駭人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遣送過去。
她跪爬到翎帝麵前哀求:“皇上,看在臣妾服侍過你的份上,你饒了臣妾這一回吧,臣妾已經知道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翎帝滿臉嫌棄的掙開她道:“朕對你已經網開一麵,如果你再沒有自知之明,朕就將你關進水牢!”
蘭妃眼底滿是驚懼之色,她不相信皇上竟然會這麽狠心。
他定然是要顧忌淩心寧的麵子,所以才罰的她那般重。
想到這裏,她又去給淩心寧用力磕頭。
她懊悔說道:“我是聽信了妹妹的告狀,才會生出怒氣,攝政王妃仁慈,你饒我這一回,我將來定然肝腦塗地的回報!”
淩心寧垂眸開口:“蘭妃,我之前給過你機會的,在你祖母吃下毒藥的時候,我讓你說出真相,但凡你那時候承認,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連親祖母的命都不顧,足以看出你本性之惡!”
蘭妃後悔的手腳冰涼,憑什麽她會受到那麽重的懲罰,而妹妹卻無性命之憂?
她就不該相信她的話啊!
可這世上並沒有賣後悔藥的,無論她怎麽求,都不會改變結果。
不多時,她就被人拖去教坊司了。
白老夫人被白雲澤帶回去,也同樣踏上流放之路。
隻不過所有白家人離開的時候,竟是發現白二小姐白如冰失蹤了。
白雲澤清楚那個女兒聰慧,也沒有上報。
隻隨便用了個丫鬟頂替糊弄過去!
直到所有人離開之後,一條暗巷裏麵才悄然走出一個身影,不是闖出大禍的白二小姐是誰?
她身上背著一個小包袱,都是提前偷出來的金銀細軟。
她用力咬著牙道:“爹,娘,祖母,我會為你們報仇的,終有一日,我讓你們風風光光的返回京城,讓淩心寧那個賤人跪在你們的腳邊懺悔道歉!”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轉身快步離開。
淩心寧從壽宴上離開已經是傍晚了,喋血的夕陽十分唯美。
顧若謹提議:“不如咱們兩人逛著回家吧?自打回到京城,還未曾帶你逛過!”
淩心寧惦念著家裏的三小隻,可是又舍不得這難得的美景。
就在她猶豫的功夫,顧若謹已經將她抱出馬車外麵。
她有些羞慚的控訴:“你趕緊放我下來,外麵那麽多人看著呢,誰在大街上這般抱著走路啊?”
顧若謹挑眉:“我抱自己媳婦兒,誰敢說啥,他們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淩心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沒臉皮了。
她迅速說道:“顧若謹,我命令你趕緊放我下來,否則我就咬你了!”
他可知道她牙齒有多厲害,也知道她是說到做到。
也沒遲疑,直接就把她給小心放了下去。
淩心寧堪堪站好,嗔他一眼:“都怪你,被人矚目,丟人死了!”
顧若謹半點都不在乎,他牽住淩心寧的手腕道:“聽說京城來了個有名的戲班子,爺帶你去聽戲!”
兩人像是一對尋常的夫妻那般來到戲班子,選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坐下。
很快戲台上就開始唱了起來,其中一名女子聲音甜糯,那妖嬈的語調勾魂奪魄。
淩心寧感興趣的瞧過去,就聽到旁邊傳來議論聲:“那可是名震京城的角兒,叫柳憐兒,人如其名,楚楚可憐,不知道是多少男子的夢中情人呢!”
淩心寧忍不住擰了擰眉心,抬眸就看到身邊正聽的入神的顧若謹。
她撞撞他的胳膊:“你是奔著柳憐兒來的?”
他詫異的瞪大眼睛:“什麽柳憐兒,柳絮兒的,我怎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專心聽戲!”
淩心寧根本就聽不下去了,她迅速起身道:“要聽你聽,我才對這無病呻,吟沒半點的興趣,有那功夫,還不如去搓些藥丸子呢!”
顧若謹連忙去追她的腳步,著急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勸慰:“心寧,你若是不想聽,就算了,咱們走就是!”
兩人大步往外走去,哪成想,卻從他的袖子裏麵掉出一張錦帕出來。
上麵繡著幾株柳條兒,並帶著淩心寧並不熟悉的馨香。
她彎腰撿起,疑惑詢問:“顧若謹,這帕子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