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麵色登時沉了下去,攝政王妃竟然要當著眾人的麵搜妹妹的身,就算不是她,將來在宮中,也怕是落下汙名。
他凝眉說道:“王妃娘娘這是要將我們封家的臉皮扔在地上踩嗎?”
封家乃京城世家,若往上論,還跟顧家皇室有著些許淵源。
所以,這句話說的就有些重了,那是在提醒顧若謹和淩心寧,莫要寒了世家權貴的心。
顧若謹淡淡開口:“本王不會讓封家遭受半點的委屈,若是冤枉了你妹妹,就受封你母親為一品誥命,享朝廷俸祿!”
不得不說,這句話把封塵的憤憤不平給堵回去了。
他千算萬算,都沒想過封雨薇有膽子會算計攝政王妃,他篤定她是受了冤枉。
所以,他旋即開口:“既然王爺做了保證,那微臣就隻能先讓小妹受些委屈,搜身!”
封雨薇渾身瑟瑟發抖,她用力搖頭:“大哥,我不,我不能搜身,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怎麽能答應呢?”
封塵擰了擰眉心,心道妹妹演戲可真逼真啊,他險些都要被騙了。
他溫聲勸慰:“王爺剛剛不是說了,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搜完不但能還你清白,還能封咱們母親為一品誥命,這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此刻,封雨薇感受到劇烈的絕望。
她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如此衝動。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隨著封塵的聲音落下,就有幾名老嬤嬤快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想要轉身逃走,但是雙腳卻根本沒辦法挪動分毫。
嬤嬤們已經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胳膊,往廣袖裏麵伸手。
當拿到一個小瓶子的時候,她迅速遞到淩心寧麵前道:“娘娘,你來辨認一下這是什麽藥?”
她接在手中弄開瓶蓋聞了聞,麵色旋即沉了下去。
封塵也是愣住,衝著封雨薇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王妃娘娘饒命,是有人告訴我說這藥能驅蟲,我剛剛聽到你說身上癢的厲害,就想著是不是周遭有蟲子咬你,才往你身上撒的!”
淩心寧都要氣笑了,好一個牙尖嘴利啊。
眼下都證據確鑿了,她卻依然能狡辯,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她沉聲道:“這是麻,癢散,除了能讓肌膚發癢,還能左右人的情緒,讓人暴躁失態,怕是封三小姐是打算讓本王妃在這祭典上丟人現眼吧?”
封雨薇哭的楚楚可憐,她極力否認:“沒有,臣女也隻是被人騙了而已,皇上,你幫臣女求求王妃娘娘啊!”
翎帝眼底翻湧著怒氣,他記得那晚上在華蘭閣的失態,難不成那時候她也是用了手段?
這樣的心機女,絕不能讓她進後宮。
他肅聲道:“此事關乎皇嬸安危,朕會查清楚封家女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謀害她的,在真相還沒出來之前,暫緩她入宮為妃!”
封雨薇愣住了,她這是連妃位也沒了?
皇上不能這麽殘忍啊!
她著急爭辯:“皇上,臣女都已經跟你在華蘭閣待了一夜,你不能對臣女不管不顧!”
翎帝心頭對她厭惡至極,但是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畢竟他要給封家一個交代!
他淡淡開口:“朕會對你負責,但是你做錯了事情,朕必須要懲治,先關進刑部大牢,等候處置結果吧!”
封雨薇被人堵嘴拖走,滿臉的不甘和惱怒再也說不出來。
淩心寧被顧若謹抱回到馬車上,看到她滿是血紅的皮膚,他不由得開口:“這封家女著實膽子太大了,竟然連你也敢算計!”
她一邊塗著藥膏,一邊懶洋洋開口:“我是故意讓她算計的,她起初是打算嫁禍到皇後的身上,被我識破了,又引著她把藥瓶子拿回來這才暴露!”
顧若謹凝眉:“也就是說,她但凡第一次能收手,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啊,可惜她已經壞的徹底,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打算,那我還客氣什麽呀?”
顧若謹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以後再不許以身犯險,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就不怕我會心疼?”
她挑眉:“也沒什麽啊,就是滿身的紅疹,不出兩天就能下去,你別忘了,我是個醫者!”
顧若謹沒有吭聲,而是接過她手裏的藥幫她塗抹。
反正馬車裏麵也沒人,她就由著他。
隻不過,那雙手卻是越來越沒規矩。
塗背的時候,他竟然往下探去。
她迅速紅著臉翻身,抱住他的胳膊,他的整個人就壓了過來。
她著急提醒:“顧若謹,你別瘋,這是在馬車上!”
他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試試?”
她才不要試,這個男人簡直欠揍。
原本就是在塗藥,她的外衫都已經除去了。
此刻再一鬧騰,就更沒眼看。
她下意識想要整理,但是雙手卻被他緊緊按住。
她隻得呲牙威脅:“顧若謹,你要想清楚,放縱一時爽,將來火葬場!”
他的動作猛然停住,猶豫片刻之後,就封住了她的唇。
她這才心裏鬆口氣,還好聽的進去話,否則,回府之後,她非得關他幾天小黑屋不可。
馬車回到王府的時候,她已經腿軟的不能走路。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竟是這麽有本事了。
她是被用大氅遮著抱進攝政王府的,眾人隻以為她被下毒,皮膚上起滿紅疹。
實際上,卻是被他親的痕跡遍布。
她躺到床榻裏麵的時候,就悶聲嗬斥:“你出去,今晚上都不許再回來!”
顧若謹寵溺的給她掖掖被角:“好,我這就前去書房處理政務,你乖乖睡一會兒!”
他大步往外麵走去,還記得叮囑駱芽兒:“若是封夫人前來拜見,就說王妃身體不適,替她擋回去!”
淩心寧從被子裏麵探出頭去,忍不住呢喃:“倒是還知道替人著想,看來還不是太渾!”
隻不過顧若謹低估了封夫人的執著,哪怕被告知淩心寧身體不適,不能見客,她也沒有離開。
她甚至還跪在地上喊:“臣婦就在這裏給攝政王妃祈福,直到她康複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