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開口:“等我回去之後,我就告狀,說你們故意為難我,看看小姐會不會懲治你們?”

為首之人擰了擰眉心,下意識就要轉身離開。

他身邊的屬下焦急提醒:“老大,宋城主最是疼愛他那個女兒,反正來的是女流之輩,咱們何必怕她們?”

為首之人麵上閃過一抹邪肆,他嘲諷說道:“是啊,白白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老子在這山上也憋了個把月,現在看著頭發長的就想壓到身下!”

屬下連忙討好附和:“這可是讓咱們兄弟們開開葷的好機會,當然,最好看的那個是留給老大你獨享!”

為首之人擺了擺手,就有人迅速抬上木板上前。

他們輕功精湛,踏在繩梯上的時候,猶如在平地上行走自如。

淩心寧悄然將軟骨散握在手掌心裏麵,戰戰兢兢的走上木板。

三人剛剛走過去,脖頸上就全都抵了一把鋒利的長劍。

淩心寧白著臉開口:“你們敢碰我一下試試,小姐絕不會善罷甘休!”

為首之人嗤之以鼻:“真以為我們會害怕宋悅芯?若不是看著你們長的有幾分姿色,才不會接你們過來!”

“你要幹什麽?”淩心寧裝作害怕的抱緊雙臂。

為首之人貪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再沒有半點的遲疑,直接拎著她就快步往屋子裏麵走去。

他的聲音還隱隱傳來:“剩下的兩個就賞給你們了,各憑本事,誰功夫厲害,誰就先第一個上!”

淩心寧被扔到床榻上,渾身骨頭都要被摔散了。

眼看著男子就脫掉了外衫,她下意識掩住鼻子道:“不行,你身上太難聞了,趕緊先去沐浴,不然,我死都不會給你碰!”

男子愣了愣神,倒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若是尋常的女子,早就嚇得哭哭啼啼了吧?

她竟然還敢嫌棄他臭?

不過,她倒也沒有說錯,在山上久了,整天吃些野味,又跟兄弟們混在一起,誰都別嫌棄誰。

他迅速說道:“好,我去沐浴,不過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必須要把你的手先給綁起來!”

淩心寧皺眉打斷:“你們都把木板給撤了,我就算是想逃,能逃去哪裏?總不能跳進懸崖自殺吧?我可沒那麽傻,好死不如賴活著!”

為首之人不由得眯了眯眼,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無知還是無畏呢?

他凝眉詢問:“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對你做什麽嗎?”

她不耐煩的挑眉:“當然啊,不就是那檔子事?與其我哭著求饒,倒不如痛快接受,反正你也不會放過我!”

為首之人這才明白過來,她不是無知,而是無畏。

這種性子還真是灑脫!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那好,你先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河裏沐浴,很快就回來!”

話音落下,他嗖的一下就跑走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淩心寧一張俏臉瞬間變得冷肅駭人。

她冷哼一聲,迅速將軟骨散全數倒進了茶壺裏麵。

她推開窗戶,就看到後院還有幾間房子,周遭雖然沒有護衛守著,但是那些大樹上卻隱藏著不少鋒利的弩箭。

顯然門口處,肯定是藏有機關。

幾乎是她剛剛關好窗戶,就見為首之人渾身是水的返回。

他一邊用錦布擦拭頭發,一邊急不可耐的催促:“我已經洗好了,你趕緊弄掉衣裳!”

淩心寧皺眉拒絕:“別啊,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好歹都快要成為露水鴛鴦了,就該坦誠相待!”

為首之人不耐回答:“我叫倉列,是這平津城最大的匪首,倉廩山就是我的地盤!”

淩心寧不解詢問:“倉列,你既然是匪首,那為何又替老爺辦事呢?他是不是把搶來的那些兵器,全都藏到你這裏啦?”

倉列登時警惕起來,他大手猛然抓住淩心寧的肩膀喝問:“你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乖乖躺在床榻上,多好?”

淩心寧登時擰緊眉心,她嬌嬌開口:“哎呀,你弄疼我了,不說就不說,用那麽大力氣幹什麽?不知道女人是要寵著的嗎?你這般粗魯,怪不得萬年光棍!”

倉列都要被氣笑了,這個女人嘴巴可真是夠毒的。

不過,他還真就鬆了手。

他冷聲說道:“別再浪費時間,我的耐心有限!”

淩心寧伸出素手給他倒了一杯茶:“你先喝口茶,省的待會賣力起來喉嚨幹!”

倉列凝眉盯著她,卻是沒有伸手接過。

她裝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麽是怕我給你下毒嗎?要不,我先喝一口?”

倉列勾唇冷笑:“諒你也不敢!”

說完,直接端過茶水一飲而盡。

淩心寧眼眸鋒利如刀,她譏誚呢喃:“臭男人,你自信過了頭,這世上,還真就沒你姑奶奶我不敢做的事情!”

倉列沒有聽到她的嘀咕,喝完茶水之後,他單手扣住淩心寧的雙臂,讓她跪爬到床榻上。

就在他想要弄開她衣裳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無法控製的眩暈。

他用力甩了甩頭,卻依舊無法驅趕那種感覺,甚至渾身的力氣也在逐漸消失。

他恍然明白過來,這是著了道。

他用力鉗住淩心寧的胳膊咒罵:“賤婢,你真的在茶水裏麵下了藥?”

她嗤笑一聲,慢悠悠掰開他鉗製著的手指道:“嘴巴這麽臭,要不是還有話問你,真想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倉列想要大聲叫人,卻發現無論如何喉嚨裏麵也喊不出來。

她沉聲開口:“你別白費力氣了,這種軟骨散會讓你變成廢人呢!”

他額上青筋暴起,哪怕憋的麵皮通紅,也絲毫聚不起來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徒勞的吐出一口氣,顫聲呢喃:“你到底是何人,你就算製住我,也無法安然逃離倉廩山,你識趣些,趕緊把解藥乖乖交出來,我會饒你不死!”

淩心寧一步一步走進了他,手裏還搖晃著一個耀眼的褐色瓷瓶。

她眯著眼睛詢問:“你想要拿到解藥?”

倉列恨的牙根癢癢,明明解藥就在眼前,離得那麽近,卻又那麽遠。